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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获贵关巧手牵昆玉

且说吴鹤年下令而斩许公威家人,悬血首警告城众,且不可动摇心志,意归敌方。殊不知,此举非但没有起到多少震慑效果,相反却引起了好些人的不满。许公威平素近人,即便是对于布衣百姓,也毫无官架子。之家人被杀,无疑惹起群愤。特别是尸暴,虽然至于贵关时间不长,但同许公威一见如故而交善。也在于二人颇有一些同病相怜,许公威同尸暴一样,曾经受封搴旗将军,但因为得罪权臣而遭报复,贬为旅将。尸暴有心找吴鹤年算账,可是被儿子尸山劝住。尸山如此这般一番话,令父亲沉思半晌。尸暴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罢,罢,节义不捐无道君,从你之言。”那么,尸山对父亲道了一些什么呢?无非是请父亲认清当前的形势,早识大局,为退身打算。择明路而趋,不应固执于愚忠,迷途不返,自绝身家。良臣择主而事,弃昏王,投英主,方为上策。况且,当下又是摊上吴鹤年这么一介卑鄙小人而为主将,且其人除了匹夫之勇外,于军谋韬略方面无有真才实学,又如何会有好的前景。尸山又定下归附玉马军之策,“若今空手去降,难为对方看重,可献贵关为礼。许公威降敌,吴鹤年必恨。明日,可能会出兵而寻许公威算账。但出,必然其二子之师随行,而不会有您。玉马军强势,吴鹤年必败。我可乘机而发事,断其归途,置之于死地。而后,我父子缴关归降,必为玉马军所欢迎。同时,以此功而于其军中争取一个好的职位。”尸暴认为在理,密召亲信,联络盟友,共谋投诚之事。

不出尸山所料,果然吴鹤年同两个儿子于次日将兵至于玉马军营前,指名点姓,坐要许公威出来受死。城方正规兵力为二师,还有一些临时召集(实则强行差命)而起的民军协助防卫。民军当然尽是老弱残兵,乌合之众,派不上大的用场,不能拉到城外疆场厮杀。出战,只能动用正规军马。但如今,去掉了许公威一旅,手握显然空松许多。吴鹤年留下林恒泰的残师守城,自将吴文谋之师出战。而尸暴则正在林恒泰之师,留守城内,正可便宜自己举事。吴鹤年那般安排,自绝也。玉马军营辕门大开,杀出大队人马,约有三师。相比敌方,大山而临小丘,明显压过对方而见强势。六殿下培英亲自带队。许公威身于阵列,也想抱恨,以斩吴鹤年。吴鹤年将敌阵作一番扫视,看到了许公威,火往上撞,破口大骂而行侮辱。许公威比他的火气更旺,须眉皆炸,马向前提,还言:“狗贼吴鹤年,误我失身,险遭不测而死命。之间势不两立,尔速来领死。”股上之刑伤已然不觉。吴鹤年由打得胜钩之上摘下青龙偃月刀,就要出马擒杀许公威。次子吴文略道:“父亲,杀鸡焉用牛刀,不劳您之尊驾亲自费劳动手。孩儿不才,趋而摘取叛贼首级,以泄大愤。”吴鹤年道:“许贼非比等闲之辈,你要多加小心。”吴文略道:“料也无妨。”提刀催马上阵,大呼:“许公威匹夫,为了自己狗命一条,背主投敌,可耻也。尔有何脸面存身世上?向前引颈就戮,好下地狱思悔。”许公威怒不可遏,欲同吴文略交战。忽然身后飞马上来一人,正是大女儿许英。许英言道:“爹爹,您杖刑之伤未愈,不宜厮杀,且请还阵,将此狗子交给女儿来收拾,看我不砍下这厮的狗头。”许英看到吴文略,气就不打一处来,“狗子昨日不与开城,害得我父女三人差点丢掉性命,断送此生。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归降了玉马军。到头来,尔却反倒怨于我们不是不忠,理从何来?今日,姑奶奶必要取你狗命,以抒胸中恶气。”不管父亲准不准许,许英摆日月龙凤刀,趋向吴文略。并不搭话,抡刀就劈。吴文略起大刀而迎。一女一男两员将,战在一处。许公威只好归队观战,当然有一些担心。许英虽然能耐算不得小,但毕竟女流,交持一久,力气头见出软弱。她心说:“还是早些用法宝赢取狗子,否则迟而生凶。”想至此,虚晃一刀,拨马就走。吴文略在后追赶,不曾想许英将红绒绳祭于空中,“唰啦”,自成螺旋之形而将他缚住。吴文略在马上坐立不住,跌身马下。许英近至,俯身将刀一挥,吴文略身首异处,血喷三尺。弟死兄悲,吴文谋起怒,口鼻生烟,拍马舞刀来取许英,并口中恶语:“臭丫头片子,手段挺狠,也敢坏了我二弟性命。仇深似海,爷爷不饶于你,必然碎尸万段。”许英道:“狗子,姑奶奶也照样打发你步上黄泉路而陪兄弟。”已然收起绳索,摆双刀与吴文谋大战。十个回合,吴文谋越战越勇,招招凶狠,使得许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许英正待故技重施,缚索吴文谋,这个时候,其妹许凤纵马而来助力。“嗤楞”一枪,伤及吴文谋的面颊。吴文谋顿时惊出了一头冷汗。亏得一躲,不然的话,咽喉必多一个窟窿。许凤一招未能奏效制敌,许英继而扑击,不容吴文谋有所喘息,有空当镇定心神。“咔嚓”一刀,卸掉了狗子一条膀臂,血喷三尺。吴文谋怪号一声,张身落马,就地翻滚。那两姐妹当然不会怜悯于他,随即杀绝性命。

吴鹤年一见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眨眼之间相继折身殒命,心疼得差点昏死过去。他不由得“哇哇”怪叫,拍马上阵,怒扑许家姐妹。许家姐妹接战。她们的父亲许公威深知吴鹤年武艺高强,况且那贼又正处于发疯状态,凶悍无比,惟恐俩姑娘有失,遂将身前赴。爷仨困住吴鹤年,连环而战。吴鹤年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势单,架不住敌方人多,难以支撑长时。一个不慎,被许凤挥抡一枪,劈击于后背。吴鹤年口中喷血,落败而走。许公威父女紧追不舍,旨在讨取此贼性命。后面,培英挥军冲杀。云夏军败向城池。至于护城河边,吴鹤年向城上大叫:“本将军归关,快些落桥开城。”城头出现了尸暴,他已然挟持了师将林恒泰,控制了城池。尸暴学着昨日吴文略的样子,叫道:“总兵大人,开城可以。但目下玉马军迫近,恐于其乘机疾冲,尾您之后而入抢关。为了城池不遭陷落,为了内中大众不受血光之灾,还请您杀退敌军,末将方敢开城。”吴鹤年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叫道:“尸暴,快些给本将军开城,不然的话,必以军法严惩于你。”尸暴道:“吴鹤年,昨日缘何不准许许公威入城?今日轮到你尝一尝走投无路的滋味。”吴鹤年怒道:“尸暴,你要造反吗?”尸暴道:“不错,某已然决定归顺玉马军,为自己谋求一条好路径。今日,尔出城容易,入关休想。”又冲着下面的军马大呼:“弟兄们,云夏国朝大势已去,奄奄一息而待毙,你们眼光方亮一些,不要身于迷途不知进退。只有投降玉马军,方可保存生路。不为自己,也当为家中的父老妻小着想,别让他们受那痛失亲人之苦。”吴鹤年气得肝胆俱裂,大骂尸暴。他本就冒火,却更有队中的旅将桂文华呼道:“尸将军所言无错,弟兄们,莫违大势之趋,逆天命而行,投降玉马军方为识时务也。擒下吴鹤年,以为投诚进礼。”桂文华对于吴鹤年私愤甚大,在吴家父子赴任贵关之前,他是这里的一员师将。然而,吴鹤年到来之后,寻一个差错,致使桂文华被降职为旅将。其师将职位落到了吴文谋的头上,另一旅之将则归属了吴文略,且兼任副师将,均变成了他的上司。你说,桂文华如何不怨恨?此等时候,正可报复吴鹤年。有他一起头,大众齐作响应。被拒城外的这一师人马本来就是他曾经所掌握的,当然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号召力。何况于目前情势,投降敌方是最好、最明智的选择,人又有几个愿意送死的呢?吴鹤年怒骂桂文华可耻,欲斩之。然此刻玉马军已经裹杀上来,云夏军纷纷缴械投降。吴鹤年妄想夺路逃命,不料迎头撞上许公威,真是冤家路窄。吴鹤年不及招架,被许公威一戟点喉。吴鹤年丧命,尸暴开城,迎接玉马军。

玉马军主帅培爽于次日,率领大队人马而至贵关,褒奖许公威与尸家父子。聚将议事,大多数人员认为敌都近在咫尺,当速攻克。培爽笑道:“诸位将军,本帅同大家的心思一样,很希望早日攻陷肃京,颠覆木氏王朝,擒杀昏君木举。然而,越是到在最后,越不能马虎大意。骄兵必败,当三思细谋而后行,确保无害。木氏王朝虽然摇摇欲坠,将亡旦夕,但顽敌犹强,尚未至于穷途末路。肃京兵力约有二万,良将成群,且多请有山林海岛的道门高士帮臂,海外藩汉助虐,死据巨城,取之绝非举手之易。我军若急于求战速决,并没有太大的好处。本帅认为,最佳之策是先斩敌羽翼,而后再杀其身,掏取心脏。当前首要之务,需要花费一番力气,将环肃京之昆玉、望海、永安、滞云四城,乘之兵力之前多被调用以保卫京都而变得空虚,加以拔除。于此,我军将对敌都形成包围态势。一则,足够对肃京守敌的心理方面造成不良影响,使得惊惶而削胆气与斗志。二则,卡断肃京守敌可逃之路,同时斩截外援,教失联系,遂成为瓮中之鳖。肃京完全成为孤岛绝地,即成我囊中之物。”当日部署,培亮、谷飞将兵一万五千,前往攻取昆玉、望海二城,(其实在昆玉关之西,略偏北一百二十里处,还有一座城邑,名叫青溪城,但实在是太过微小,更于当前无有什么实际的军事价值,因此上几乎没有正规兵马驻守,玉马军可以暂时不必去顾及于它)所部有谷鹍、谷鹏、杨福、杨禄、张牛、王开以及廖忠、百里福光、尸山等强将。培英、施仁(因其才能,特殊恩赐良骥将军)引兵二万,攻取永安、滞云两关。所以兵马要相比培亮之军多一些,乃为一旦获取两关之后,不仅封锁肃京之敌东逃,更要防止云外洲西进援兵。虽然云外洲实际处于自主自政的状态,属于没有名称的独立王国,但毕竟三州主宰金冠王(也是近年才戴王之称号,初始受封为东宁王,从“东宁”二字之上可以看出木举的意愿与希望,便是东方不兴乱事,永久安宁。前不久更是改封现号,然金冠不是轻易由人戴的,一旦戴得,地位高高。一般来讲,除了一国君王,还有谁人?木举所以肯于赐封,实属迫于无奈。心中虽然不是很情愿,且还有一些恨怨,但也得做。金冠王一事,完全是木山乘云夏国朝之危,自己所提出。木举不论同不同意,事实都将成为。他现在手软无力,扳平不了。但不同意,木山马上会反目,从而断绝同云夏国朝的关系,无异于雪上加霜。同意,之间还有一线牵连。金冠王不是白赐,你须在我危难之际,出援手帮上一把,否则便为违道也)木山同云夏国朝天顺皇帝木举同一个姓氏,同一个祖宗,并且更是亲叔伯兄弟,有血脉相连。再有不睦,也是一家之亲,不可能见得木氏王朝将为颠覆而置于不顾。云外洲兵力不弱,对之须加小心千万。培英、施仁所部强将为卢剑、边寿(龙飞将军)、高策(鹍鹏将军,与边寿之前为后军之将,今为前调)、贺应龙、廉俊虎及熊山诸兄弟。

且说培亮(前不久,在得获黑牛城、槐城之后,安排好留守人马,他自己早已回归主营)同谷飞将兵杀向昆玉关,行没多少里数,忽然有许公威父女后头赶将上来。培亮问道:“许将军,急匆赶至,有什么事情吗?”许公威道:“殿下,末将此来不为别的,为的是随您同趋昆玉关,已然向太子殿下请过命。昆玉关的总兵石海山与末将乃为过命的朋友,又是儿女亲家,因此打算劝说他献出关城,归降我军,避免刀兵与血光,尽早功成。”培亮道:“若得减轻肩负之担,不战而获得一座城关,太好不过。”但又心虑:“许将军,那石海山肯于听你劝降吗?别教本爵空欢喜一场。”许公威道:“石海山为人耿直,心怀忠义,乃一位良士,确实不容易说服。劝之投诚,末将并无十分把握,但可一试。”培亮道:“好吧,许将军请先行。石海山但要冥顽不化而一意同我军对抗,那么只有经历一场厮杀了。”许公威父女遂作前行,先一步至于昆玉关。

昆玉关在肃京以西百里左右,但其地理位置远不如永安、望海、滞云三城重要。永安、滞云二关,联合组成了防御云外洲可能二次叛反而威胁京畿的前沿屏障,望海城则是向海外用兵的水军基地。昆玉关相比它们,在平时之所对于卫护京师的真正作用微弱,非遇困事显现不出来。他主要是用于预防有海外之寇西面入侵而来,以及西南红霞山可能出现的较大贼患。但第一种状况所出现的几率极低。但作为肃京的西扈,城池建造不为小。关内总兵官为镇西将军石海山,因为之前多被抽调,现如今他所掌握的正规兵力只有一个半师,守御力量严重不足。玉马军大举北伐,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木氏王朝已然日薄西山。昆玉关也深为震荡,满城将士惶惶不安,然老百姓却是喜于心中,反倒迫切希望无道之君木举及早就戮,自己或可以从此身出深渊、水火,不再受苦受难。对于前方的战情,须加密切关注,贵关失守,石海山已然得到了确切的禀报,难免忧心忡忡:“玉马军攻克贵关,下一步会全力攻打肃京。肃京若为陷落,那么云夏国朝也就基本上算是灰飞烟灭。余下城邑,包括昆玉关,皆成无躯之肱股,随之亦将亡于不日之内。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抗战,必死。降为不忠而必挨骂,遗臭万年。逃则留人笑柄,同样可耻也。虽或可能苟活于世,却会此生无宁。何况如今,云虚一洲将尽属于培氏,何处能容我这木家旧臣存身?然皇王陛下待我还算恩重且加信任,授以管关大任,我又怎能不念此情而对他不起?”其内心极为复杂。这日,有人报:“男女三人叩关。”石海山问道:“又是谁人,可报姓名?”回答:“报了,却为大人的亲家许公威并之两个女儿,来自于贵关,请求见您。”石海山听言,不由得面色起忿,“却是卖国投敌之人来到。”又问道:“可有人马跟随?”回答:“除其父女,并无其他人等。”石海山道:“且观其来做甚,开城门,将许家父女放入。”过了一段时间,有报:“许家父女至于帅府。”石海山道:“教之帅堂来见。”工夫不大,有报:“许家父女来在帅堂。”石海山道:“教之报门而入。”然而许公威父女却未理于此,径直撞入帅堂。但见帅堂之内十分严肃,并且杀气腾腾,刀斧手列立两厢,人人横眉立目,架势骇人。石海山端坐帅案之后,一副怒容。许公威一瞅此等情势,深感不妙。镇定了一下心神,言道:“亲家公,别来无恙。许某来到,你非但不为出迎,反教报门而入,何以如此?”石海山道:“若在以往,某必然热情礼待于你。但是现在,尔乃是投降南国的一介无耻叛贼,而我则为忠于北朝君王之赤心将臣,之间已然变成了仇敌两家。从此恩断义绝,再无亲交可言。以前认你为友,算某瞎了一双眼睛。教你入城、入府堂来见,算是客气的了。许公威,你今日来此,为了何事?莫不是要劝说本大人同你一样,做一个不齿奸人而投敌?若为如此,便就不劳尔开尊口。”许公威道:“亲家公,咋如此待人?虽如今你我身在两国,名义上对立,但咱们之间交情建立已久,况且儿女攀亲,如何便就随意割断呢?有些事情,非随人之意愿所走。想我许公威,本来也是欲要将一颗赤胆而献国朝,临危之际以见忠贞,即便抛舍性命也在所不惜。谁知,偏遇奸人作梗。那贵关总兵吴鹤年为一己之愤,公报私仇,……害得我父女深陷绝境,穷途末路,好不悲戚,迫于无奈而投降了玉马军。虽为降将,但玉马国太子殿下对某加以恩待,无有半点鄙夷与冷目,令人感激涕零。思虑一番,人当循情势而走,莫要违逆,才叫明智也。云夏国朝长久以来,君王残暴无德,官吏堕落腐化,奸佞当权恶势,便犹如爬满蛆虫的尸体,无可救也。其对内实行强压****,对外穷兵黩武,全然不顾及百姓是否安生。于此,神明何以不忿?其之所以为上天抛弃,失去眷顾与佑护,不出情理。观当前,木氏王朝苟延残喘,趋于末路,不久必为颠覆。玉马人一统云虚洲,在所必然。你也许真的不爱听,但作为亲家,必须为你,为你一家人的将来着想,我还是要进言劝说。良禽择佳木,良弼辅真主,人当为自己求觅光明大道,锦绣前程,才是为正理根本。顺应天命而不可违,否则终了误了自己,你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千万要开解心窍,识时务呀。投降玉马军,不要步康挺、新天德、新天庆、石公明等辈的后尘而遭祸殃。”石海山听罢许公威之言,拍案而起,怒道:“许公威,你自己投敌也就算了,却还想将本将军也拉将过去,头冠叛贼的可耻骂名,好可恶也。大丈夫顶天立地,立名响当当,身行轰烈烈,生而英雄,死则鬼雄,怎可为弃义失身之事?本将军不似你这等贪生怕死之徒,吾即便舍身,也必要同玉马军血战到底,拼一个鱼死网破,博取忠义,名标青史。”许公威大笑,道:“迂腐,愚钝,石海山,你怎么会是这样?还想要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外人不哂笑于你便就是好的。英名之人,在于行正,合乎于道。而你,对于即将败亡的黑暗朝廷、无道昏君也是暴君,犹抱愚忠而充爪牙,行加维护,顽固己志,对抗正义,何以能够获得好的口碑与名誉?”石海山深受一番挖苦,不由得面色赤红,有羞更有忿,喝道:“背主无忠的匹夫,安敢侮辱于某?左右,将他父女一并推出而斩之。”刀斧手气汹汹向前,不容分说而将许家父女拿下,这就要推出斩首。许公威大呼:“石海山,斩友杀亲,将遭报应也。”另闻有人高声喝喊:“父亲万万不可如此对待许叔父一家。”一人疾步而入,正是石海山的独子石壮,当年二十一岁,生得虎气、精神,除了皮肤见黑一些,还是不错的人物。胯下闪电乌骓马,掌中虎头錾金枪,万夫不当之勇,乃为不可多得的一员骁将。之前在后宅同母亲聊天,听人报说许家父女到来,尤其是其中有自己的那位尚未过门的娇美之妻许大小姐,心中格外欢喜,急忙来见。只是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不念友亲,要拿人开刀。赶得恰是时候,石壮大惊,连忙闯入帅堂,欲行拦阻。石海山余怒未消,言道:“我儿,许家父女叛国投敌之辈,吾杀之于理无差,难道你要为他们讲情吗?”石壮道:“许家父女虽然身投敌国,但毕竟同我石家姻亲相连,其中有儿之聘妻,您如何忍于一并而杀,不念情面?”石海山道:“罪而必惩,虽亲亦当公论而处。况且我石家门里一向干净,又岂能纳叛贼之女而玷污名声?后面为你另娶便是,少再多言。”石海山执意要杀许公威,而石壮坚决行加阻止,父子对立,撕破脸面。石壮性子也倔强,言道,要杀许家父女,便请将自己一并斩首,陪同去死。石海山于气头,有一些不管不顾,喝令将儿子上绑,同许家父女一起开斩。闹到这番境地,有人偷偷如风似火去给石海山的夫人报信。夫人娘家姓宫,闻讯,怒而来见石海山。虽然拉扯有一段工夫,但是这里并没有动手杀人,一则在堂诸将齐劝主将,二则刀斧手也不敢真的开刀,尤其对于小将军。如果只斩许家父女,也忌惮于石壮后面对同他们算账。

宫夫人来到,喝令给自己的儿子并许家父女赶紧松绑,并对许公威深加赔罪。教石壮将这父女三人引去后宅,而后步入帅堂,痛批石海山无情无义。虽有多人在场,她也不给丈夫留有情面。诸将也不敢上前解劝,否则一并倒楣。因为这夫人可是厉害角色,性情暴烈然却刚直,且为女中丈夫,巾帼豪杰。她的父亲宫俊保,武林圣手而具英名,石海山的本事便是跟人家学的。论来,夫人还是自己老公的师姐。石海山因此惧内,遭致夫人一番雷烟火炮般地责斥,大气不敢出。宫夫人数落完了,扭身而去,干石海山那里,不知所以。对于许家父女,有宫夫人保护,石海山无可奈何,全失杀心。宫夫人回转后宅,见到许家父女,再作致歉。许公威请亲家母帮助说服石海山归降玉马军。宫夫人面现难色,认为对于此等大事,自己确实无能为力。许公威想了想,也感觉现在想要说服石海山改变念头,十分困难。除非,将之逼入一定的困境,再为劝降,或可成功。眼珠一转,记上心头,如此而对宫夫人与石壮说来。那母子认为计策可行,但请许公威必须能够保证石海山的安全,绝不能差池。否则,自己同他没玩。许公威为此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教那母子放心。随即,石壮护送许家父女出城。有人将此事报给石海山,石海山挥手言道:“随他们去。”

许公威回见培亮,讲述所历经过。培亮大怒道:“石海山这一匹夫,不识进退,必要杀之。”许公威赶忙劝解,称自己有办法而教石海山就伏归降,将主意道出。谷飞道培亮:“许将军的所言,不失为良策。杀一员强将,莫若收之为己用。况且能够少费力气,获取昆玉关,何乐不为?”培亮点头。人马杀至昆玉关,许公威将一彪人马搦战,坐名只要石海山。粗口谩骂,言必杀之,以报昨日被辱并险遭不测之恨。石海山得报,怒气千丈,引兵出关。见到许公威,不容分说,抡起任君镋便打。许公威抬戟而战。二十多个回合,许公威拨马而败走。石海山怒道:“许公威,不要逃,留下性命。”催马而追,紧咬不舍。许公威似乎慌不择路,所投并非本营方向。石海山没有多加思想,一路随下。但是出了好长一段路程,三十里不止,许公威身穿密林地带。石海山刚想前趋,却猛然心头一惊,将坐骑带住。暗叫:“不好,莫中敌方奸计,遭受埋伏。”定睛细瞅,果然,林中好似有伏兵。石海山笑道:“许贼,吾不上你的当也。”拨马而退,遇到追上来的本支军马。石海山令:“回城。”不想,回至城池,石海山抬头一看,差点由马上跌落下去。怎么回事呢?城头旗号换了,玉马军占据了城关,想必乘虚而入。城头高挑一杆大纛旗,上书“银蛟王”。旗下一人相貌英俊,神气十足,全副刷金甲胄。可以想到,他便是玉马国朝五殿下培亮。培亮的身旁还有一员大将,过五旬的年纪,威武严肃,也是金盔金甲。书中代言,其人正是龙凤大将军、隆裕侯谷飞。石海山见得城池失守,魂魄离散,“想不中计,却仍坠敌谋。”听得城上培亮叫道:“石海山石将军,银蛟王培亮在此。尔皇木举长期以来排斥忠良,宠信奸佞,自乱朝纲,又屡屡背道失德,滥施不仁,用恶师、迫国民,涂炭生灵,祸殃四方,结怨天下,激怒上苍,乃属自绝社稷也。而我玉马国朝,德政而复兴,主上有德,百官廉洁,广集天下豪杰义士以安山河。举国上下,无处不荣,无所不裕,为海内外各方所羡慕也。于今,太子挂帅,奉天命圣旨而起雄师北伐,所到之处,攻无不取,战无不胜,虽用兵而不犯、不扰敌国之民。施行恩惠,推广仁德,春雨甘霖遍洒大地。尔朝百姓不以已土沦陷为耻,反而相互贺喜恭庆,纷纷投归所谓的敌国。吾军之至,男女担以食浆而加犒劳,并表达内心的意愿。望早日而颠覆无道的木家王朝,解救尚困于黑暗之中的同胞。现在,玉马军逼近肃京,破城而擒暴君木举即于不日。云夏国朝的灭亡已成定局。望石将军认清时势,且不可违逆天命,固执愚忠于昏王,继续同吾军对抗下去。否则,自取灭亡耳。依你区区之身,两条弱臂,何能力挽狂澜?况且尔正值身处绝境,欲何走也?投降为上,不仅可以保全自己的家人,也教你身边的将士免坠死路。难道,你忍心他们为你陪葬不成?看,这二人为谁?”一挥手,兵士将石海山的夫人与儿子押到女儿墙边,刀压脖颈。石壮大叫:“父亲救我母子。”石海山一时不抓主张。而这时,杀声大作,无数的玉马军出现身周围,包裹上来。石海山身边的将士自知无法抵抗,抗而必死,去他什么赤胆忠心,维护他什么腐败朝廷,各顾自己,还是保命为上。于是,纷纷投械于地,选择了投降而非死战。石海山见得部下如此,又不忍自己的妻儿受祸,到最后,长叹一声,心说:“罢,罢,君王莫怪臣将不忠,石海山好无奈何也。”将手中的任君镋掷地,归降玉马军。培亮对之恩待有加,石海山内心稍得安慰。这个时候,他也才晓得,玉马军所以能够获取昆玉关,原来是为自己的儿子所放入,(也同时在于城兵本无抗敌之志,人心多趋于降,否则以石壮之力未必能够成事)之前已有串通。之后,双方默契配合,上演苦肉计,又迫使自己投降。石海山暗道:“我说城池缘何这般轻易而遭攻陷,却因内贼之祸也。”然也不便怪罪自己的儿子。许公威道石海山:“如今同僚,亲家公,你我两家的亲事还要断否?”石海山怒道:“这厮害我不浅,少在某面前啰唣。”培亮、谷飞忙给二人调和,免得表和内仇,存留过节。实则,石海山现在已无恨人之心,毕竟同许公威儿女亲家,又是多年老友。

玉马军占领了昆玉关,下一步当趁热打铁,将望海城及早拿将过来,封锁木举下海外逃之路。望海城于昆玉关东北向一百二十多里,于肃京之北九十余里方位,管关总兵官名叫张艾,官拜镇北将军。自幼蒙高人传授,精通十八般武艺。且擅发“五龙黄金锁”,自夸神鬼莫能逃躲。除了张艾,在望海城还有两员大将,一个是“荡海将军”徐公然,一个是“击洋将军”徐浩然,亲兄弟俩,本领不弱且颇具战功,也算威名赫赫。二人皆为吴伯年旧部,现时代管征海水军。但现在的水军,全失昔日之盛,兵员大多被抽调而走,以用于在前方抵御玉马军,所剩也仅两千多人,守卫舰船与水营。徐家兄弟同张艾并不存在职位上的隶属关系。玉马军北伐,一路狂扫、狂揽云夏国各州,气势浩大,迫临肃京,木氏王朝破壁残土,摇摇欲坠,行将覆灭。尚存之地,官家,尤其守将慌乱得很,各思主意。张艾也是如此。一旦国都沦陷,其中残余可能跨海而外逃,所以必须要确保望海城的安全,不容出差而有闪失。前方战事正炽,这里尽管静悄悄,可是未尽然不会生出意料之外之事,必要小心,懈怠不得。张艾的手上兵力有限,同样不足三千,不为担忧是不可能的。肩上担重,一颗心时时刻刻紧锁。这一天夜里,张艾睡不下,正在总兵府之内阅览书册,有人飞奔来报:“昆玉关总兵石海山来在城下,请求进入。”张艾就是一愣:“石海山不谨守其关,来在我的望海城,所为何故?”来在南关城头,借着灯笼的光亮,往下一瞅,一支残兵三、四百人,个个军衣染红,且失魂落魄一般。领头之人正是石海山。你看他兜鍪失落,铠甲歪斜,脸面、身上满是血污。若不加仔细辨认,识别不出来。石海山冲着城上高声叫道:“那不是张总兵吗?”张艾道:“正是张某。下面可是石总兵?”石海山道:“不惭正是石海山。张大人,快快开城,教某入城。”张艾有些事情闹不清楚,问道:“石大人,您这是打哪里而来?何以如此狼狈?”石海山叹一口气,言道:“嗳,说起来丢煞人也。玉马军突然杀到我之昆玉关,极具强势。石某兵微将寡,力不能当,丢失了城池。本欲投向朝都,却遇有敌军阻拦。又想到,但能见到圣上,也必遭降罪,教人吃受不起。故而,转投趋至望海城。石某落难,还请张大人可怜并容留。”由于正为石海山投降玉马军之当日,两事之发相隔时间不长,张艾还没有得到来自昆玉关的确切情报,因此对于石海山的话难辨真假。但见石海山一行人员并不为多,放进无妨。即使有诈,也容易加以收拾。待到后头详查打探之后,另作计较。一个不谨慎,落吊桥,敞门户,而将石海山等人放入城池。石海山率队疾速进入城内之后,可就不一样了,一班人凶相毕露,发起呐喊,斩杀守军,抢夺城关。守军一时被杀蒙了,难以应对。张艾醒悟:“中计了,石海山已然投敌,引领玉马人乔装而来,诈取我关。”但为时已晚,有二人扑上,要擒张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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