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建的很高,这塔是巴别塔,如今在陈斌房间里透过窗户也可以望见。
混乱之塔,常人无法望见。
“最近,是观察关于塔的事吗?”意外的柔和,看见时才知道是夏萝。
“嗯,身体怎么样?”陈斌有些关心,夏萝一直有些柔弱,不知道来历,只知道她的名字确实是陈斌所取,那个,不是梦,是过去曾经历过的,确实存在的事。
自己有点特殊。
“我没事,倒是你,不要过度追求啊!”声音越来越低,陈斌只听到了没事。
“一起离开这吧!”
夏萝说出了这句话,响亮的话语。
“我有事还未完成。”
“为什么,执着于力量,现在不是已经够了吗?”哭泣的声音,“会死的啊!”
会死的啊!
人啊,是会死的啊,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多久没有想过死了。
异啊,也是会死的啊,不过,比人更加的难死,但,被盯上的话,死得也会很快。
陈斌不怕死,怕的是没有得到答案就死去。
想拯救,想知道,弟弟,为什么自杀了。
陈斌毕业的那天,在家中,弟弟,自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自高中缀学后,没有任何缘由的,突兀的,亲弟弟,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深渊。
父母将其送入医院,一家又一家医院,弟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遥远。
不是一个世界的,有时,会这样想。
陈斌的弟弟,是一个天才。
真正的天才,只有他才知道的天才。
可惜,还未绽放,便已凋零。
“陈斌啊,我想成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啊。”
他是这么说的。
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此,陈斌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第一大”,仰望着塔,这里是起源,所以塔在这更加宏伟。
异,是称呼,称呼世界的人为“人”一样。
人之中,每个人的名字又不同,异也一样。
高位的被尊以特殊的神邸之名,被崇敬,信仰。
这类,已形同于人想象中的神,有着莫测的伟力,神话,传说,历史之中都可以找到些微他们的痕迹。
成为“神”的,多数已经实现自己的愿望,就算未实现,也离此非常接近。
高位的被人或其它所供奉,所传扬。
他们,身在一切有己名烙印之地。
“神”之中,也有不屑于此的,不曾留下记号,仅是独自求存,超乎强大,这一类亦作“蛇”。
与“神”的几近无处不在不同,“蛇”只是孤存于自己的界。
除此之外,有中位与下位,追逐愿望,直至死去。
巴别塔是异,在异中也属特殊一类。
属于“器”,没有自我的意识,怎么形成,怎么出现的。
白是这样说的:“'器'啊,其实也是有意识的啊,由无尽的渴求凝聚而生,或实或虚,最纯粹的愿望,即是愿望汇聚之所。”
巴别塔,是混乱的象征,多是繁杂的怨念等负面情绪凝聚,矗立太久,会影响人心,甚至引发灾厄。如果是在战乱之地或是大量生物突兀死去的地方出现倒也正常,可于此诞生就是超常。
都市,乃群聚之地,学校,更是少有的圣洁之地。
不等于说都市与学校没有混乱,负面。
什么事物只要多了,便会形成群,对于个体而言,群赋予了安心等理想的想象,从而使魑魅魍魉退散。相较于其它地方,恶有了管制,负面亦会被压制。
学校,大学,人未及真正成长,灵更加纯正。
这些天,绕遍了这个大学,内里也走过多处,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大学。
难以想象这里竟是混乱的起源。
不过,巴别塔已愈加高大,虽然塔不可能成就,但一旦爆发的话,形成的现实就是死亡。
以意外和自杀遮掩本质。
死去多少人,与陈斌没有关系。
“器”的形成皆有因,因此,死了的话不过是自作孽罢了,牵扯到无辜的话,也没有办法。
他只是观察着,如能退治,加以降服为目的,错过的话也可去寻它路。
只要汇聚到足够的力量便可,过程,途径没有必要强求完美。
既是任务,又含自私的目的。
没人强迫陈斌去驱除,一如没人强迫他走进这个世界,他人多不过是引导。
估计是下课了,有些空旷的场地被人流挤塞。
蚂蚁寻食大军,想到这个奇怪的比喻。完结后,各自结群,去寻找“食物”。
张雪跨出学院,第一眼就能看到。
该说是与众不同,还是遗世而独立。
位于人群中央,人们不知不觉汇聚或是远离。
聚是因慕,离是因卑。
总之,都是仰望。
“走吧。”
清晰的声音传递入耳,“叔叔。”也很清晰,而且热情明媚。
看着一群朝气蓬勃的男孩女孩在面前汇集,其中有称他为叔叔的陈志华。
不经意的有些不舒服,不喜欢人聚集的地方。
“叔叔也去唱啊!”陈志华很讶异。
“张雪的朋友啊,要找的人就是他啊。”
“张雪,什么时候去唱歌啊!”
…
混乱嘈杂的声音交错着,唱歌,怎么回事。
“走吧。”张雪细声说道,完全随着她的节奏而行。
一行人以她为中心,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今天的主题是唱歌。
陈斌有点稚气,从小时候作为孩童到现在也许长大了吧。
确实是最真的,从一点可以看出。
他,看不懂人心。总是误解言语之意,还有不解。
现在,他就不解张雪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已经过去一小时了,这里指的是ktv的包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张雪就坐在陈斌不远处,面无表情,没有唱过一首歌。
在这里是干嘛啊,看着别人唱歌吗。
时间过的很快,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快乐时光总是匆匆而过。
让人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有人累了,停下来歇息,有人渴了,喝着果汁或酒。
房间里,弥漫着青春地活力。
累了,就有了新的娱乐,在歌中,一起游戏吧!
黑白相间的纸上,摆放着卡牌。
按照自己的意愿,摆放卡牌,将王与后斩杀赢取胜利,实现愿望。
现在很流行的游戏,在玩之前大家许下了愿望。
“我想要那个黑色的最新款的包包。”
“我想要手机。”
“我希望可以和他一起。”
“我,我想要钱。”
“我想看海。”
“我希望家庭和睦。”
物质、金钱、地位、平安、工作。
……
无止尽的愿望,在此诉诸。有的人说了不止一个愿望。
有些人想不到,用钱来替代,大部分都得出了自己的愿望。
以实现为假设,游戏开始了。
“叔叔不玩吗,最近很流行的。”阳光透过的音质,啊,只会让陈斌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学生生活。
“我先看看吧。”模凌两可地回答了,真的就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张雪的神情专注,身心都倾倒在游戏中,全力以赴。
有赢有输,但张雪一直没有输过,当然,她也没在起始说出愿望。
只是为了玩而玩,从始至终,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得胜的喜悦,失败的沮丧,完全没有体现。
她到底在玩什么,对她说来,游戏的定义又是如何。
陈斌无事,翻看着已被击败的王,后,士兵,将军,或用过的魔法牌。
这与上次的那套和与在电脑上看过的牌有着差别。
有一张王,比起上次和张雪一起和别人玩的时候所看到的王相比,背景更是辉煌,王座如同炽日。
王坐于上,比起上次那张王牌之王所展现的僵硬,这次的王则浮现出清晰的惶恐。
真是奇怪,这卡牌还真是诡异,明明可以做的更加完美,却偏偏留下瑕疵。
刚好,一人战败。所谓败,即是王牌与后牌皆被斩杀。
看过了王,不禁想看后,上一次没怎么仔细看。
电脑上的图片与卡牌相比,还是想真正触摸一下,载体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看到后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面容不具有特色,有着画所具有特色的雕琢。
再怎么普通,在画上也会显出一定的美。加之锦衣,华冠。
显然,这张卡牌也很失败,女子面色苍白,眼神中透出令人惊叹的真实惧意。
相同的,都有种莫名的惧怕的感觉。
很深沉,很真实,让人想要更加深入的察看。
“啊,为什么老是输啊!就不能赢一次嘛。”
“如果输了也能实现愿望的话,那就好了。”
“好想那个包包啊!”
房间里回荡着使人焦躁不安的话语。
每个人都想赢,多少希望自己赢,就算只有一点的希望赢了可以实现,也要赢。
不知不觉,所有的人停下了,游戏过多都已结束。
喜悦,挫败,交织一起。
因为输了,有点不舒服,想要放声歌唱;因为赢了,有点兴奋,想要放声歌唱。
房间里,又响起了歌声。
比之前更为热烈,宣泄,昂扬地歌声。
引人注目的歌声,想要引起人的注意。
陈斌觉得有些人唱得很好,不可思议的好。
但是,再美妙的歌声,听多了也就无趣了。
因此厌倦了,好无趣,好困,房间里太闷了。
不适宜他的气氛弥漫着,无趣地翻看着一张张卡牌,手机,没电了。
“我出去透透气。”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狂欢,陈斌小声对张雪说道,便逃跑出来。
顺着电梯而行,外面,有着夏日的闷热,偶尔也有,凉爽的清风呼的吹过。
啊,夏日真美好。
独自一人待了一会,正准备上去,其实不想上去,真希望早点结束,现在结束最好了。
有脚步声,“走吧,辛苦你了。”温和的女声透过夜风,从后背传来。
“结束了?”
“嗯,如你所愿,结束了。”
呵,觉得更加疲惫了,还要走回去。
“再见,张雪。”
“再见,张雪。”
“下次,在一起玩。”
呃,很伤心,没有一个人和陈斌打招呼离别。
他很孤僻,不需要这些话语,可是有的话怎么样看起来也会好一点,正常一点。
“嗯,再见。”
人,远去了。
不远处,拉长的影子延伸着。
“张雪真是平易近人,好想成为她朋友啊。”
还有很多类似的话语一一传递过来。
夜很静,不想听也能听得见。
“人好像少了几个,刚才回去了?”
站在夜色里,有点憋闷。
“没。”
“什么意思。”
虽然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答案也不是很关心,只是想找点话题。
“刚来的时候有几个人?”
“十几个吧。”
“你觉得我是什么?”
“呃。”问题很怪异,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
“这很重要,请认真地回答。”
张雪的神色有微小的变化,转瞬即逝,复归平静。
“妖?”试探着答道。
摇摇头,“我和爷爷不同,是人类。”
“哦,这很重要吗?”感觉话题转到了毫无意义的方向。
“嗯,爷爷说过,你比他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