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曦起身。
心中一笑，我还没开始，你就先下手了。想要为难我吗？
“回贵妃，这很简单。”
“噢?”穆若若只当虞曦胡口乱讲，“说来听听。”
“将它放在更为精致的餐盘里，”虞曦从容淡定。
穆若若噗嗤一笑，“曦妹妹这是随意说的呢？”
虞曦微微低头，“虞曦不敢。”
穆若若还想说什么，张啟笑出声。
“果真如民间说的那般聪明。”语气里满是赞赏。
穆若若大惊，脸色白了几分。一句话，能得到皇上如此嘉奖，她从未见过。
其他嫔妃见状，看向虞曦的眼神中充满赞赏和快意。
虞曦低头，依然可以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嫔妃的全是因为对穆若若恨意已久，却拿她没办法，虞曦算是为她们出了口气。还有赞赏的，也有嫉妒的。
虞曦苦笑，这就是引起皇上注意的后果吗？
穆若若僵着脸笑，“是臣妾愚笨。”
看到穆若若看过来的眼神下埋着的怨恨，虞曦轻叹，这就得罪一个人了。
“来人，给贵妃换上银盘银匙。”张啟吩咐。
“谢皇上。”穆若若起身做了个福。
一些嫔妃见状，心想，竟还是对她这么好。
可虞曦知道，皇上的做法表面是对穆若若的宠爱，实而是对虞曦想法的肯定。
虞曦弯腰一拜，坐下。
这点小插曲一过，又渐渐热闹起来。
丝竹管弦声起，舞女水袖翻飞。
高挂的圆月愈发明亮，皇帝起兴，提笔，一挥而就一首赞美月亮的诗。
众人纷纷起身吟起诗来，情绪渐入高潮。
太后因为年纪较高，很快就乏了，起身先回殿。
*
虞曦细细尝了两口月饼，不多不少。捏起帕子一角轻拭嘴角。
抬头看见司马昊朝她挥挥手，“小姐姐。”
虞曦将帕子放在一边，起身走向他，笑了笑，“司马家的小公子呢。”
听到虞曦这么说，司马昊摸摸脑袋，“叫我小昊就行，也可以叫我昊儿。”
小昊较显生疏，昊儿无疑是拉近了距离。
但虞曦这才刚认识，叫他昊儿实属不妥。
看到他微胖的小脸，似是可以掐出水来，任谁看到都想捏一把。
感觉到虞曦的目光，司马昊退后一步，眨着眼有点不解。
虞曦尴尬，“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不不，”司马昊摇头，“小姐姐很聪明，但笑的好生疏啊。”
有这么明显吗？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
“皇上。”司马昊对虞曦身后拜了一辑。
虞曦一惊，忙转身，福下身子。
“今日不必多礼。”
司马昊见张啟看着虞曦像是有话要说，便说了个理由走开。
“皇上?”被盯着，虞曦感到气压升高。
“当真是伶俐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小丫头了。”
听到张啟语气中的轻松，虞曦知道，皇上现在心情是不错的。
“虞曦愚笨，不敢当。”
张啟低头看了她几秒，转身回到龙座。
“时候不早了，”环视一周，“今日的宴会很是畅快。大家散去吧。”
众人跪下，“恭送皇上。”
见皇上走远，大家才起身各自走了。
虞盈盈拉着虞曦很是不舍，拭了一会儿泪，才肯走。
秋璃见天凉，把准备好的薄衫给虞曦披上，“小姐，小心着凉。”
“哼，”穆若若走过，微薄的嘴唇轻撇，“真是丞相之女啊，如此娇贵。”
秋璃看向穆若若，没有说话。
穆若若感到不舒服，皱眉，“大胆，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抬头看本宫?”
穆若若身旁的丫鬟二话不说，抬手就给秋璃一巴掌。
“一个丫鬟而已，敢惹贵妃。”
虞曦脸上没有更多神色，素手轻抬，就给那丫鬟一掌。
“区区丫鬟，你是找死吗？”
那丫鬟明显愣住，抖了抖身子，惊恐的看向穆若若。
这一掌打在她丫鬟的脸上，就像打在她脸上。穆若若的脸色涨红，这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在皇上那也讨不到好处，憋了很久，怒喝，“我们走!”
“小姐。”秋璃低声喊了一句。
虞曦轻叹，“还疼吗？”
秋璃摇头。
*
夜幕慢慢降临，因为刚才的事情，耽搁了很久，小道上只有虞曦主仆两人慢慢走着。
“小姐，”秋璃低下头，“谢谢你。”
“我不该带你进来。”
“不是的小姐。”秋璃眼里闪着泪花，“我的命都是你的。”从你收养我开始。
作为丫鬟，就算小姐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而小姐却为了她，惹怒了穆贵妃，她眼泪簌簌流下。
“秋璃，在人格上，没有高低之分，况且事因我起，”虞曦笑了笑，“好了，别哭了，倒是学起夏莺来了。”
虞曦
秋璃正想说话，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显得异常惊悚。
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往虞曦的方向跑来，发髻不知因为什么而散乱，面带惊恐。
看清是穆贵妃身侧的丫鬟，秋璃挡在虞曦前面，警惕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像是没有听到，眼泪直流，看着虞曦就喊，“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秋璃瞪大眼睛，不禁大叫，“你胡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穆贵妃!”那丫鬟几近疯了，伸手去扯秋璃。
“她怎么样，关我家小姐什么事!”
虞曦平静的盯着这个一直乱吼的丫鬟，“她死了?”
“都是被你害死的!”
感觉到被惊动的人跑过来的脚步声渐近，虞曦拉开秋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谁?”
这丫鬟明显眼睛瞪大了一下，一瞬间后，就抬手想打虞曦。
虞曦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眯起，“是谁?”
虞曦的手轻轻颤抖，指尖慢慢发凉。
丫鬟踢了虞曦的腿肚一下，虞曦吃痛松开了她。
“呸!”丫鬟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害死了贵妃，我要你百倍偿还!”
“那里怎么了!”有几个侍卫小跑过来，远远喊了一句。
虞曦双手抑制不住的抖动，小腿不知是不是被踢的缘故毫无直觉。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有人要害她。
侍卫走近，“怎么了?”
那丫鬟拉住他的衣袖，涕泪聚下，“穆贵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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