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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去第一个亲人

战斗比预想的快,雷家村没有丝毫胜利后的喜悦,整个村陷入悲戚之中。

他们失去了六个武皇,都是族里武皇中功力拔尖的强者。其中雷霸是村里日常事务的主持,族人眼里的半个族长,有希望在三百年内晋升武圣。

雷义也有木属性真气,来的早。

当他看到奶奶章文浑身是血的遗体时,如入冰窟,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呆立着,望了呼吸,忘了流泪。

眼前的一切那么朦胧,那么遥远。母亲、弟弟妹妹和亲人们的悲戚哀哭,董教官声嘶力竭地劝阻愤怒村民殴打俘虏,所有的场景好像离他很远很远,甚至荆仙子来了他也没发声没行礼。

荆仙子其实早就知道章文生机全无,只是近身确认一下。看到雷义的样子,顺手发出一道绿光拂了他一下。

雷义这才感到心底一阵阵铰痛,悲嚎一声:“奶奶——!”跪倒在地。

原来,失去亲人的感觉这么苦,这么痛。

前世是个孤儿,这是他两世为人失去的第一个亲人。

······

荆仙子确认最后四个人她也无力回天后,看了一眼董心武淡淡的说:“葬礼等雷虎回来,到施家村讨个说法再办。”

说完,身影慢慢变淡消失。

董心武心里苦笑,他早就将情况汇报上去了。雷家村损失太大了,六个村里顶尖的武皇啊,狩猎能力都下降小半,雷虎回来还不跳脚?施家村这次过线了,雷家荆仙子可是仙阶,虽然碍于武神殿的规矩,不能亲自出手,但是仙阶妖修能没点手段?听听刚才那口气,都敢让二品武圣到施家讨公道!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灵堂布置好了,章文的衣服换了,看起来不再能那么惨,多了几分慈祥,只是因为冰阵里温度太低,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雷义是孙辈,坐在第二排。他还没缓过来,只要一抬头看见躺在棺里的奶奶,眼泪就涌出来。

直到冯婷跪在棺前,献唱自己为婆婆写的挽歌时,雷义才结束他木偶人状态,被一个念头疯狂滋长:“我也要为奶奶写一首歌!”

在翰林域,亲人好友去世时,都要唱挽歌,没办法去参加葬礼,也要遥对着死者的方向唱一首。音乐功底高的自己写,创作能力不自信或悲痛导致写不好,可以用悲痛的韵律唱出自己的哀伤和对死者的赞颂,也可以唱能代表自己此刻心情的歌曲。

顾不得冯婷还没唱完,雷义突兀的跑出来,到供桌拿了纸笔,直接趴在旁边的地上,边流泪边写。

头脑已经木了,提笔的刹那间,前世的《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涌上心头。

本能的反应,先把歌词翻译成现在的语言,然后才谱写曲子。

写好后,雷义学着冯婷的样子,到棺前跪着献唱,雷伟把他的九弦琴递给他。九弦琴外形有点像前世的吉他,琴声像前世的琵琶,是雷义最先学最拿手的乐器。

也许是非常想唱好,也许是熟悉的九弦琴让他找到感觉,也许是这首歌适合这个时候唱,竟然一下就完全投入到歌曲里面,先前过于悲痛导致声音沙哑让歌声意境更好。

“从来就不曾冷过,因为有你在我身后······”。歌声一起,用词朴素,却又情致意致,还没两句就让冯婷眼睛发亮。

当雷义泣血唱到,‘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时,冯婷被震撼到了,她从来没想过用傲娇孩子质问索求的方式表达哀思,同时心里最柔嫩的地方被击中,眼泪涌了出来,婆婆微笑的影像不断浮现。

唱完一遍,雷义觉的还没尽情,正有点茫然时,冯婷来到他身边跪下,哽咽的说:“还要再唱两遍。”

只有自己对写的挽歌很满意,才会在灵堂连唱三遍。家属觉的歌曲很好,也可以请求创作者连唱三遍。

冯婷开了头,章文的所有子孙后人全部跪在棺前陪唱,凄切的挽歌在雷家祠堂上空回旋。

这时,田蒲刚刚赶回村来到祠堂思,武圣强者也呆主了,流下悲伤的眼泪,也记住村里有个叫小义的孩子。

唱完后,冯婷亲自抄写这首歌,让雷虎贴在灵堂门口。

夜色刚降临时,施家来人让雷家村大部分人感到意外。不过接到董心武通知的几个雷家主事,出面把来访队伍迎到祠堂的家族议事厅,只是引来族人疑惑的目光,并没有引发愤怒情绪爆发。

除了施家族长带领的五名施家武圣外,还有沙桔城武圣殿徐殿长,以及施家村注册的大俞帝国蓝叶城武圣殿王殿长。施家不愧是有十几名武圣的强大家族,关系网不一般。

施宇他们虽然是私自行动,但这么多武皇被擒,家族不出面营救肯定不行,否则何来家族凝聚力。另外,施宇修炼天赋高,又是文儒仕,家族也对他寄托厚望。一个家族要出一名文儒仕,比培养出武圣更难,家族里有文儒仕,是整个家族的荣光。

雷虎不在家,雷家主事们就只能把客人迎到祠堂的家族议事厅,祠堂前刚搭建的六个灵堂中挽歌不息,让两位武圣殿殿长略感尴尬。

简单的客套寒暄后,施家族长直接说明来意,雷家人正在怒火之中,言语颇不客气,施家一个武圣假装被激怒气势爆发,教训一下几个不知好歹的武皇。

田蒲不知为什么没有出面,雷家几个武皇顿时被压在椅子上,口不能言,汗如雨下。“哼!”一声轻蔑的女孩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株翠绿的荆条突然从几个武皇前的地板长出来,眨眼间长到四尺多高,口出人言,“耀武扬威呀?两位殿长,我是不是可以视为挑衅?”

“仙子。”两个武圣殿殿长赶紧站起来行礼,施家武圣也不敢怠慢,纷纷站起来行礼,强者到哪里都受尊敬。

刚才以势压人的施氏武圣连忙道歉:“对不起,刚才······”。

翠绿荆条不理睬他,摇曳着说:“两位殿长,雷虎说了,谢谢两位殿长的关心,但施家的强盗行为实在令人发指。施家村在鸣翠谷经营二十几年的两千多亩药园毁于一旦,六名顶尖武皇被施家武圣虐杀,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们雷家村无法释怀。雷虎回来后,将第一时间对施家发起灭族之战!”

施家一行人目瞪口呆,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

徐殿长心里冷笑不止,白痴!雷家为什么不敢发起灭族之战!施家又没有飞升仙人,难道有仙尊为你们能拿出的利益,来辅助你们压制荆仙子?!笑话!

有十三阶的荆仙子在,雷家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荆仙子再炼制一些仙元爆炸物,想办法往施家村一扔,就够你们喝一壶。

蓝叶城武圣殿王殿长不敢坐视,他是来调解的,不是来看热闹,急忙开口道:“请仙子和雷族长息怒。这次的事确实是施家两个武圣的私自行动,施族长事后才知情,他带着真诚歉意来的。大家都在妖兽环视的山脉里生活,应该同舟共济团结起来一起抗击妖兽,我和徐殿长期望你们能放下仇怨,共同发展。”

“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很悲痛。未能管束好族人,我很抱歉。施发鉴和施顷的私自行为,也自食恶果了。雷家村的损失,施家村愿意补偿。那些小辈听命于长辈,是无辜的,还请仙子和雷族长抬抬手,放了他们。”施族长艰难的说,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但形势逼人,他是来谈判的,不得不委曲求全。

“仙子,谁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两族再流血了。快意恩仇只是一时畅快,冤冤相报只会两败俱伤,是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我提个建议,雷家村在这次事件中的损失,由施家村赔偿。同时施家村承认鸣翠谷是雷家村所有,雷家村释放施家村被擒人员,两村签订睦邻友好契约。你们考虑一下。”徐殿长看翠绿荆条开始摇晃,急忙抢先开口。

万一荆仙子强硬的训斥施家村一番,来句送客结束会谈,徐殿长可没把握再把她请出来,仙阶妖修的高傲他是见识过的。建议都没提出来,斡旋就失败,就太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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