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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庭前折汉

落荒而逃的六个人,云天影和秋子跑在最前面,泥蛋跟冰糖紧随其后,再后面是砖头,再再后面是麻团。

“天哥,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麻团本来被吩咐的任务就是负责替另外五个人拎着捆好的烟花,因为他从小体质就不好,跑也跑不动,干脆就把手中的烟花一齐点着,朝警察放去。

麻团的本名叫紫连团,是他们六个人中最小的一个,同时也是最窝囊的,因为长着一脸麻子而被另五人叫做麻团。麻团的父亲是流都一个低等学府的文学教师,平日里跟麻团讲话都带着些文邹气。母亲是附近洗衣店的浣洗工,一双粗壮的双臂经常打得他和他父亲哭爹喊娘。也许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麻团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周游世界,然后写无数的诗歌,刊登在报纸上。

不过此刻的他觉得他马上就要被刊登在报纸上了,因为刚才云天影回头朝他大喊:“麻团——别对着警察放——否则就是袭警啦——”麻团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还好他力气小,根本举不动这么多,十几根烟花全部射在了地上,噼里啪啦一通乱炸,把街道上的石砖都给掀了起来。

这么多违禁烟花把警察们看得目瞪口呆,这要是被城区宪兵队知道那还得了。

“好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你们知道私制烟火是什么罪吗?”一个警察队长捋起袖子一把抓住同样吓傻了的麻团,严厉地呵斥。麻团脸皮薄,哪受得了这般辱骂,一下子又哭了起来,警察队长拿他无可奈何只好先交给另一个警察,然后一边继续追着一边狂吹口哨。

接下来准备缴械投降的就是砖头了。砖头名叫专幕临,流都郊区人皆尽知的小胖墩,这小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七斤八两,样子跟他老爹基本上一模一样。据说砖头刚生下来的时候头发长得都能把眼睛给盖上,那满头黑发的样子极其恐怖,使得砖头妈对砖头的头发产生了恐惧症,所以从小到大一直不允许砖头留头发。别看砖头和他爹长得肥头大脑的,他们家的一对姐妹简直美若天仙,虽然云天影对这两个小美女没什么感觉,但他经常被另外几个小伙伴喊去砖头爹开的洗澡堂洗澡,就为了能看上她们姐妹两眼。

“天哥,我也实在跑不动了,我感觉我要死了……”砖头大汗淋漓,一把鼻涕一把泪似的抹着脸上的汗,朝前面的小伙伴大喊道,“你们快跑,另外,千万别说出去,是我拿了家里的木炭……”砖头刚说完立刻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惶恐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唉,这蠢猪……”泥蛋拍了下脑门无奈地说,“全都是邻里乡亲,自己给说出来了……”

警察们动用了三个人才将这一百二十多斤的小胖墩抬起,砖头被两个大胳膊夹得生疼,两只肥壮的小短腿胡乱地蹬踹。

“天哥,咱们得分头行动。”云天影身后的冰糖大声喊道,“再这么跑下去非全被警察捉了不可,秋子,你跟泥蛋走北面,我带着天哥走南边。若是都能逃过警察的追捕,就各自回家,明日再商讨对策。”

“好!”众人一起响应,瞬间这四人便分成了两个方向逃去,身后的警察们也被分为了两拨。

喊话的名叫冰龙堂,之前说的冰糖就是他。冰糖是这六人组中公认的智囊,他的父亲是流都一名掌管官家火库的官员,母亲是城里医院的一名普通护士。也不知道这孩子的智商究竟是遗传了谁,从小机智过人,读书过目不忘,一本米娜丝古诗典籍几乎能够倒背如流。冰糖的父亲是个非常世俗的人,他知道云天影的父亲是自己的顶级上司,所以从小就让冰糖当云天影的小跟班。冰糖倒是比他父亲强很多,一身君子之风,才开始对自己父亲的行为一脸不屑,但后来因为觉得云天影为人确实不错反而倒顺了父亲的心意。

冰糖边跑边从怀中掏出从自己父亲房间偷来的图纸,然后一把塞进嘴中大口咀嚼起来。

“冰糖,疯了吧你,干啥呢!”云天影见状吃惊地喊道。

冰糖咕哝着嘴,严肃地说:“毁尸灭迹啊,至少别让警察有证据说咱们的烟花是自己做的啊,违章燃爆多大罪?私制烟火多大罪呀?”

云天影被冰糖一语惊醒,他一把扯下冰糖那挂在嘴边的半截图纸,也跟着嚼起来,“你嚼得太慢,我来帮你。”

另一边的秋子和泥蛋两人则和警察们玩起了捉迷藏。

“泥蛋,你身手好,这一带屋密巷多,你带着他们多转两圈。”秋子对泥蛋说道。

“那你怎么办?”泥蛋关心地问。

“你放心,我有办法脱身。”秋子十分自信地回应。然后一眨眼功夫便溜进了一家酒楼。

秋子,本名秋锦桐,是流都城内出了名的富家少爷。他的老爹做的是珠宝买卖,流都靠海,各种奇珍异宝的生意都能跟这位珠宝大亨沾上点关系。如果说冰糖的父亲是个世俗的人,那秋子的父亲则可谓世俗到了极点。人家冰糖的父亲是婉约含蓄地让冰糖去接近云天影,那秋子的父亲几乎算是明摆着地去行贿。当然说行贿有些过了,小孩子嘛,无非就是买点吃的、玩的。

两三个警察跟着秋子闯进了这家酒楼,店小二见状立刻笑容谄媚地走过来说:“哟,官爷,这边请。”

警察们很不礼貌地一把将其推开,径直走到老板面前。大声问:“掌柜的,刚才进来的那个小屁孩跑哪去了?”

“小屁孩?”酒楼老板不解地问,“什么小屁孩,这大厅里这么多孩子,您瞅瞅有没有?”

时值晌午,酒楼的大厅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们的欢笑声,当然也少不了孩子们在饭桌间嬉笑逗骂。

“你敢耍老子?”警察愤怒地抓起老板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周围的伙计们立刻上来劝架,连忙说,“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别伤了和气。”

酒店老板也慌张解释道:“官爷,这可怪不得小的,你说这大中午的,我自己的生意都快照顾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去留意什么孩子啊。”

警察松开手凝视一周,问道:“你们都没看见吗?”

伙计们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

“奶奶的,走!”警察大喊一声,带着人手夺门而去。

秋子这才从掌柜的桌子底下钻出来,掸掸身上的泥土,从腰间取下一袋荷包,拍在老板的桌子上,里面的钱基本等于酒楼一天的营业额,“掌柜的,今日劳烦了,锦桐改日再来答谢。”

掌柜的一脸媚笑,望着秋子飞奔而去的身影,举手说道,“哪里哪里,秋公子慢走啊。”

剩下的几个警察则追着泥蛋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泥蛋穿行的这一片区域十分脏乱。吆喝叫卖的商贩,街头表演的艺者,摸手算命的盲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警察们一不留神就让泥蛋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会后只见他已经爬到旁边的房顶上。

“站住!”警察们突然指着房顶上的泥蛋大声叫喊,“在房顶上呢,快追!”

房顶上奔跑的孩子全名叫青霓潭,属他们六人身手最敏捷的一个。泥蛋从小家境清苦,他的父亲在十年前的禁海战乱中牺牲了,家中仅剩他和母亲两人,全靠国家的抚恤金和母亲的工资养活。泥蛋的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同时做着保姆、厨师、环卫三份工作,他从小到大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妈妈不要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安安稳稳,找个媳妇,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泥蛋却从来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他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便是国家授予他父亲的米娜丝白银海军一级烈士勋章。他立誓要加入白银海军,有朝一日和他父亲一样,在禁海上保家卫国。

“队长,这小子身手太敏捷,一眨眼给他溜了”一个警察慌张地说。

“你个没用的废物!”这名警察队长愤怒地打了下他的脑袋,“这么多人,连个小屁孩都抓不住!”

被打的警察嘴上连连道歉,心里却在暗骂:这小子跑起来跟个兔子似的,你行你试试!

就这样,朝北边追赶的这队警察算是前功尽弃了,南边的这波人还在对云天影和冰糖两人紧追不舍。

“站住,别跑!”警察们浩浩荡荡地追赶着两个孩子,进入了南部的居民区。

“冰糖,咱们下面往哪跑?”云天影惊慌失措地问。

“我有办法了,跟我来!”冰糖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主意。

冰糖依稀记得居民区中部有一个室内剧院,每天中午吃饭的点都会有艺人排练,他带着云天影一头冲进了这家剧院。

见一群警察冒失地冲进剧院,所有排练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哟,官爷,什么风把您给招来了?”馆长见状况不对赶紧带着几个伙计笑脸相迎。

“当家的,我问你问题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我告你消极配合!”一个警察队长严厉地说。

“哟,这么严重,究竟何事啊。”馆长被这么个大帽子一扣想不配合都不敢了。

“我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两个孩子冲进来?”警察问。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是有两个孩子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我以为是我们艺班的人家中的小孩过来玩耍,所以也没当回事。”

“他们跑哪去了!?”

“我还真没注意,但他们进来的时间不长,这里又没别的出口,这会应该还在我们馆中。”

“弟兄们,给我搜!”警察大声命令道。

“哎哎哎,官爷,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馆长劝阻道,“这些道具都是俺们这些人吃饭的饭碗,轻易碰不得啊!”

警察们哪里管得了这些,将剧院翻了个底朝天,馆长和艺班的成员们一边收拾一边喊着:轻点!轻点!

警察们大手大脚地在剧院中翻箱倒柜,弄得一片狼藉,但后台的众多房门中有一扇门却是死死地关着,引起了警察队长的注意。

“等会,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队长扔掉手中的东西,指着那扇房门问馆长。

馆长顿时紧张起来,大汗淋漓地说,“官爷,这是俺们女艺人的化妆间,她们这会正在里面化妆试衣,官爷在此刻等候片刻,我令她们穿好衣服再给您开门。”

“等会,等什么等!”队长严厉地说,“再等就让那两个小崽子溜没影了,给我让开!”

馆长突然神色一惊,瞪着眼睛说,“官爷,这可不行啊,她们都还没穿好衣服呢……”

队长一把推开馆长,大声说:“你知道妨碍警员公务是什么罪吗,还女艺人,你骗得了谁也骗不了我!”

“嘭!”警察一脚把房门踢开,房间里全身一丝(和谐)不挂的女人们立刻爆发出阵阵尖叫,惊恐地看着门外的一个个警察,大声叫喊,“臭流氓,不要脸!”

队长瞬间尴尬得脸都红了,慌忙把门关上,看着同样一脸尴尬的馆长,再看看周围不断发着牢骚的班底人员,然后故作淡定地咳了一声,说道:“撤!”

警察们无奈地走了,艺班的人们一边收拾着留给他们的残局,一边大声地骂着这群流氓土匪。

舞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行动迟缓地向台下走去。他身着一身宽大的斗篷,头戴一顶斗笠。斗笠把他的脸挡着严严实实,让人一看就是演的一个武林高手。

“欸我说……”舞台上一个艺人留意起了这个行动与体型十分不协调的大汉,对另一个艺人说,“这哥们哪个剧组的,没见过啊……”

大汉出了门后,立刻把肩上的披风卸下,然后身体一下折成两截。

云天影急忙解着脖底的细绳,对冰糖说,“冰糖,真有你的,那群蠢货愣是没发现咱。”

冰糖赶紧甩下身上的斗篷对云天影说,“你倒是轻松,往我身上一骑,我是累惨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沉!”

云天影一笑,说道,“嗨,我眼睛比你好,隔着斗笠都能看清路,否则你都不知道该往哪走……哎快来搭把手,帮我把这破绳解开,这玩意沉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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