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比陌了。她倒也乐得自在,一个人呆在离山上悠然自得。
大概过去了不到半个月,蔚轩第一次收到了比陌的信息。
——夜墨。
蔚轩并不知道来夜墨是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来了。
却不想,刚来这里,就被人撞见了。
该死,刚来就被人撞见了。
蔚轩在心里暗骂一句,表面上却不能发作,只得面带微笑颇有些僵硬地说:
“在下仅仅路过,劳驾。。。”
“在下仅仅路过,劳驾。。。”
真巧,蔚轩碰上了一个和自己来意差不多的“外人”。
这个外人,偏偏就是这两天时常来夜墨“闲逛”的亦辰。
两个心中皆是心虚的人,却又同步的强装镇定。
蔚轩心中一喜,原来只是个路过之人,那说不定可以瞒过他呢。。。
“原来是这样,便请即刻远离。。。”
“如此便请这位小姐立刻离开。。。”
殊不知,亦辰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蔚轩手轻轻藏在身后,似乎是蓄势待发的样子。对面的亦辰,却没有在隐藏,颇有些防备地开口道:“既不同路,那便动手吧!”
蔚轩微微一笑:“在下不才,既为女子,自然是要抢占个先机,不然岂不是吃亏了。”原来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把刀,一把长刀,带了点女子的秀气,去隐约可见一抹狠厉。一句话刚说完,刀已经刺向面前的亦辰。
亦辰立刻严阵以待,却迟迟没有进攻,正当蔚轩为此感到疑惑之时,在两人距离只省几米的时候,亦辰突然出手,挡住了蔚轩的这一刀。
还真是挡住的,因为亦辰用的是盾。
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简简单单的盾。
蔚轩非常艰辛地忍耐了一会儿,终于笑出了声。
“真。。。咳咳。。。对不起,你你你,这个武器,哦不,盾。。。哈哈哈哈!”蔚轩很明显在极力忍耐着,时不时因为憋笑而呛到,咳嗽几声,断断续续地把一句话说完了。
亦辰的脸为不可见地有些发红,举着这个简陋的盾挡在胸前,真有一种躲在壳后不敢露头的乌龟的样子。
“你。。。别小看人,我这个,我这个。。。盾。。。也是有攻击性的!”亦辰说得断断续续的,不自觉透露出一种不自信的意味儿。
“是吗。。。咳咳。。。”蔚轩依旧笑着,只是眼中最初的不可置信已经不见,几乎是以审视的目光扫过亦辰的盾,真可谓目光如炬。亦辰完全不敢看他,把盾举得更高,完完全全把头遮住了。
“就这么点小机关啊,真没意思。”过了一会儿,蔚轩收回目光,亦辰感觉身前顿时少了一层阻力,轻松了许多,“我还以为会有多高级呢!夜墨的人,也不怎么样啊,这种小机关也就瞒瞒等闲之辈,碰上我也算你倒霉。”
亦辰刚想开口辩解自己不是夜墨之人这件事,但是话还没出口已来不及,眼前人影一闪,亦辰一愣,他在找刀光,却没有找到。从这个角度,说明蔚轩没有带刀。刚回过神来,只觉一双冰凉的手从衣袖上划过,一不小心碰到了手背,又是一愣。
怎么会这么冷?
光顾着想这件事,完全忘了手中还放着盾牌,放着自己唯一的武器。
“是这样吗?”蔚轩把手放在亦辰眼前晃了晃,见他茫然地低头看了看,随后又露出震惊的表情,很不厚道地再一次笑出了声。
“你是怎么做到的。。。”亦辰心中刚刚泛起的怜惜之意立刻化为刺骨的寒风,顺着那冰凉的手渗进心里。
“很简单的事。手指伸入暗门扳动机关即可,不过只有从握盾之人的角度才能做到这一点。而恰好利用盾圆盘形的形状使这一点从外人的角度更加难以做到。不错,动脑子了,不过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机关术中最基础的内容,我好几年前就用烂了。”
亦辰似乎把这段话理解了一会儿,痴痴道:“你是。。。机关师?”
蔚轩点点头。
“我不和你比了。”亦辰当机立断道。
“哦?不错啊”蔚轩颇有些赞赏道:“对自己实力的概念很清晰啊,敢于取舍,难得,难得!”
“你给我听着,你的身手还没有差到这么轻易就被我得手的地步。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就那一瞬间的愣神,对我,对任何人来说,都已经够了。”
亦辰明白她说的是那件事,他仍旧无法理解那突如其来的触动,不过听到这番话反而有些安心,仅仅是因为蔚轩似乎并没有和他明确二人敌对的关系,却莫名为此感到高兴。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惊。
“那一瞬间,就因为我手的温度对我感到怜悯。呵,你未免太过自大了!我警告你,在你超过我之前,你没有任何资格怜悯我。怜悯,只是强者对于弱者的一种轻视而已。”
“你下意识的以为我身为女子,自然比你弱,所以以强者自居,现在就是报应,自作自受。”
“顺便说一句,回去换个盾,不然下次碰到我,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亦辰听完这段话,静默,无言。
直到蔚轩几乎快要走的失去踪迹。
不知是什么驱使,他却突然决定跟上去。
有的是后,真的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亦辰这么多天来都在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夜墨的人出来了。
准确的说,是夜魔的一个头领出来了。
夜墨军的制度极其严格,几日几时几分,谁应该出现在什么位置上,都是极其精确的。
今天,就是齐生值班的日子。
恰巧路过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恰巧是这个时间。
还恰巧碰上了路过的蔚轩。
还恰巧亦辰也过来了。
幸亏亦辰来了。
齐生对于蔚轩极其防备,冷眼相对道:“来者何人,有何企图?”
就在蔚轩刚想要开打的时候,幸亏亦辰到了。
亦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蔚轩身前,带点狗腿地笑道:“这位兄台,我二人此行专为进入夜墨而来,可否请这位兄台帮忙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