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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面之缘

“老头!叫你昨夜不关厨屋门,粮食都被老鼠啃了!”青莲剑仙揉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见天色尚早,大概才刚到寅时,直接无视了李白的炸毛,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下棋了。

李白抱臂立在院落内,大有一副找人算帐的模样,七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不短,当初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已经长成标准的瓜子脸,身形也比儿时更加结实修长,背上那把陪伴了他十年之久的木剑,也在今年生辰之际换成了青莲剑仙所赠的玄铁长剑。

薄如蝉翼的剑身,剑柄处还镶有两颗上等的红色珠翠,持剑随手一挥就是削铁如泥,让李白爱不释手,几乎每日都有用清水擦拭一次才能安心入眠。

七年,李白早养成了每日寅时准点起身练功的习惯,如今的他和七年前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若有闲时得空,便将自己和师父的早饭做好,等青莲剑仙睡醒一起用完就各干各的了,日复一日。

不多时,李白听到了青莲剑仙屋内传来了平稳的鼾声,先前他明明耳尖的听到了绵长的鼻音,合着老头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李白被气得额角青筋暴突,走进青莲剑仙住的木屋,右腿蓄力,对着那扇颇为老旧的木门火大一踹,木门应声而倒。

青莲剑仙是被一阵破门声给吓醒的,还未反应过来,迎面而来一道剑气,青莲剑仙本能闪身躲避,缺点安全后再看自己刚才待的地方,不禁汗颜,一张好好的实木床被剑气劈成两半,拼是拼不回去,只能拿来当柴烧了,青莲剑仙第一次后悔自己送了那把长剑给李白,这力道快准狠,要不是自己身为老江湖躲避得及时,成两半的就不止有床了。

“咳咳,徒儿功夫大有长进啊,不错不错”自己有错在先,这个哑巴亏青莲剑仙是吃定了,轻咳着来掩饰刚才的窘迫,而李白直接送了他一记白眼,将手中才收拾好的包袱扔过去,转身就走“一起去山下的镇里采买口粮”少年嗓音带有些许沙哑是不可避免的,他语气强硬,丝毫没有给青莲剑仙商量的余地,使得对方只好乖乖跟上。苍天啊!到底谁是谁师父!

欢快地哼着曲调逛着街,李白兴致盎然的东望西望,玩心大发,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山,以前是因为懒,后来是因为练功没空,这次的话算是心血来潮,所以在这之前,采买都是青莲剑仙一手包办的。

“老头,这是何物?”李白手指向一个插在稻草扎里用红果子串成一串一串的物品道,哪知一回头,跟在他身后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李白一下也慌了神,钱袋和干粮都放在青莲剑仙背着的包袱里,这一丢把人和包袱都丢了,莫不是要饿一天肚子?正想着,肚子还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几声,李白无奈的扶上肚子揉揉,一天都未进食扁扁的,就差直接饿晕在地。

“大哥哥饿了吗?小婵请你吃糖葫芦吧”银铃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着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李白疑惑的转身,果然看见一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孩,拿着一串之前吸引了自己注意的红果子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苞苞头的发式配上淡紫色的长裙倒也挺是可爱。

本想婉言拒绝,但肚子很不配合的继续唱起了,李白只好道了谢,接过女孩手中的红果子串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刺激着味蕾,水果的清香充实了整个口腔。是叫糖葫芦吧,果然饿着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这是李白最后得出的结论。

“大哥哥和家人走散了吗?小婵可以帮大哥哥一起找哦,因为小婵的家族是镇上有名的舞艺世家”见李白饿得晕头转向,更是让女孩同情心泛滥,递上另一串草莓糖葫芦等人回复。

李白也不客气,接过就啃,赫然一副饿死鬼的样,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口齿不清的道“不用了,等会我自己找,对了,你刚才说你家是武艺世家,那功夫岂不是很厉害?”若真的厉害,李白还真想和她家人切磋一下呢。

“不是武功的武,是舞蹈的舞”也难为女孩居然听懂了李白的话,说完还做了一个舞毕时的收尾,长裙随着她旋转的动作如同一朵睡莲静静在水中开放。

虽然不懂这些,但李白还是很给面子的拍手叫好,不是有句话,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聊着聊着,两串糖葫芦彻底被李白解决了,想着还要去寻师父,李白抱拳对女孩告辞“多谢姑娘的糖葫芦,我叫李白,若姑娘今后有难处大可以去那边的山上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生怕人不知道,还特意用手指了指。

顺着李白手指的方向望去,女孩点点头道“嗯,小婵已经十二岁尽量不会去麻烦大哥哥的,小婵的名字是貂蝉,大哥哥别忘了”最后还调皮的吐吐舌头。

与貂蝉分别后,李白凭感觉朝人多的地方走,果然在张贴皇榜处找到了青莲剑仙的身影,立马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这么老一人了,整天还跟小孩子一样,让徒弟操心。李白一咬牙一跺脚,杀入人围,差点被挤得闷死。

等终于挪到青莲剑仙身边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正要开骂,却被他一个禁声的手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见他眼神示意皇榜上的内容,李白也挑眉看了起来。

降世于西域,年十五,文武双全之人,进宫面圣?这不是在说我吗?武则天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李白心怀疑虑随青莲剑仙退出了重围,而后从他口中知道了自己尽是万年一遇的鬼才,女帝此举大概是想招其为己用。陪师父采买了口粮,顺道吃了个迟到的午饭就要打道回府。至于那张皇榜……随它去吧,反正自己志不在此。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师徒二人路过一个无人小巷时,因为强于常人的五感听到了巷子深处传来带有哭腔的求饶声,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施展着将进酒向里赶去。李白一开始只觉得声音熟悉,回忆一下后心下已了然是今天帮助过她的女孩有难,脚下不禁加快速度。

衣衫褴褛的少年应该和李白差不多大,此时他像是被拳脚打踢过一样,暴露出的皮肤都是青紫的痕迹,头部似乎被木棍击打过,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面对七个比他身强体壮的大汉,死死的护住身后的貂蝉。貂蝉的泪水早溢出眼眶,淡紫色的长裙染上了尘土,微微发抖躲在少年身后。

李白赶到时所见的就是这一幕,不难看出少年有些功底,但缺乏实战经验,双拳难敌四手,逐渐落了下风。

李白正要拔剑助少年一臂之力,却被青莲剑仙随风而来的话止住了脚步“徒儿莫动,为师借此机会将独步天下的绝学传授于你”

青莲剑仙的残影在七人中穿梭,所到之处,血染长剑“看仔细了,剑快速连击四下,剑刃饮血以祭……”鲜血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从伤口飞溅而出,这一刻,李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青莲剑仙犹如一株在血雾中绽放的青莲,夺人目光“便解除封印。青,莲,剑,歌!”

青莲剑仙的教导之语拉回了李白的神志,然后他就听到了师父的仰天长笑,残影在最后四人中飞梭,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井井有条,忍不住夸赞一句妙哉。

落地,收气,剑归鞘,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甚至连衣服上都未沾有片滴血迹。虽然只看了一遍,但李白已揣测到七八分,剩下的勤加练习尚可。

无视了一地的尸体,帮貂蝉把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真是一副大哥的模样,转眼又看向少年,简单处理了他身上的伤口,问其姓名时却一言不发的跑掉了。真是个奇怪的人,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认识他吗?他的玉佩掉了”李白端详着在地上捡到的白玉玉佩,要知道白玉可是价值不菲啊,那少年的身份莫非是非富及贵?

貂蝉摇摇头,目光一直盯着青莲剑仙,大概是刚才那一幕吓到她了,小手紧紧的拽着李白的衣摆。

李白将玉佩交给貂蝉,安慰的揉揉她的头“这人是我师父,他最看不惯别人以大欺小了,我们只是刚好路过,真正救了你的可是那少年,他大概也住在这镇上,遇到他就把玉佩还给他吧,后会有期了”

正巧貂蝉的家人前来寻她,李白也就安心的随青莲剑仙回山去了,今后要更加努力啊,那青莲剑歌可不好学,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貂蝉目送两人离去的身影,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指尖摩擦着玉佩的表面,看清了上面刻的字。

“赵将军府,子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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