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你快说啊。”我眼神儿一亮,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忙催着说道。
老帝却卡住了,犹豫了阵子才开口,“不过这办法挺有风险的。”
“风险与收益并存,你先说说。”
“让我与那块天之水晶融合,以我对天道的理解,几天的功夫我就能将它同化。然后我可以利用这块天之水晶里的力量替那李家重新构建出一个枢纽来。”
“那你赶紧的啊!”它说的犹犹豫豫,我答的却是毫不迟疑。这要是成了,我能得一妙用无穷的宝贝。就是没成,我也能把我体内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家伙给甩了,横竖都不吃亏。
但我的心思老帝是全明白,有些不爽的冷哼了一声,“这么想把我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家伙甩了是么。你可想好了,人有三魂,你是生而有缺。要不是你老娘将我生生打入你体内,给你当了天魂,你早特么夭折了。现如今要是真把老子甩了,你三魂不齐,命格就别想稳了。”
“呦呵,忽悠,你接着忽悠。”什么三魂不齐的鬼话,我才不信这些个,没见它出来闹腾前,我不也妥妥当当地活了这么些年么,“先前你自个儿还嚷嚷说离不开我的身子,现如今又能跑到天水晶里头去了哈。”
老帝哑口,又叹了声,“我是真离不开你的身子,要去那天之水晶里,得靠你用那裂魂之法才行。不过这个方法风险极大,裂魂不过七日,七天内我就必须回来。而且在这七天里头,你也还是个天魂有缺的状态,尽量别乱用神念,整不好你就透支成个废人。”
我撇了撇嘴,“那七天里头你要是回不来呢?”
“我要是回不来,那就彻底甭想回来了。你呢,三魂有缺,就永远的睡死过去,而我则被永远的禁锢在那个天水晶里头。”老帝正了正声,认真说道,“所以,七天内你必须回到这个地方。”
“那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会不会受到啥影响?”我被它诈唬的也有些担心了。
“影响嘛,肯定是有的。”老帝晃悠悠的讲着,“天魂有缺,你的悟性会降低,同时你做事儿也没法集中精神,整个人会有些飘忽。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轻动神念,稍一透支你都会昏睡下去,能不能醒就两说了。”
听完它的话,权衡一番,悟性低点儿就低点儿,反正我平时也不好好学习,倒也不差这么个几天。精神萎靡的话,哥哥我就老老实实在家睡个几天得了,那都没啥。不过,今晚有个大计划,但前前后后跟神念啥的也没什么关系吧。我特么连个不入流都不是,炼神什么的还早着呢。
唯一要注意点儿的就是还得想辄儿回这儿来一趟。不过有矮子李这贼头在,到时候随便编个什么理由就成了。
不过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那半步天阶的老爷子,“先前那到底是个啥情况?是不是你搞的鬼?”
回想起来还真是困惑不已,我有些茫然的问着老帝,结果它回了一句不知道,“半步天阶在跟前儿站着,我特么早躲起来了。”
“成吧。”问它是问不出个什么鬼了,晃晃脑袋,我也只能先不去想了,“不过我下次过来,是不还是得晃过那老人家?”
“我看他挺崇拜你的。”老帝想了想,“你到时候只要能进这屋子就成,剩下的就交给我。”
“成,那咱就干吧。”我点了点头,心里估摸着这个点儿猴子、燕子那儿也该是得手了,那这里也得抓点儿紧。
老帝得了我的应允,也是说干就干,依着它教的手段结完了印、念好了咒,紧跟着我的脑海里一阵剧痛,随后就感觉身子好像一轻,连心里头也觉着有些空落。
再呼唤老帝,就没声音出来了。倒是头顶那块天之水晶光芒一闪,显得更为灵动了一些。
“你好好儿加油,过几天哥就来接你回去。”我默默的说了一句,便一步迈出了中控室,那天机锁也对我再构不成丝毫阻碍。
我出来的时候,燕子刚好落下脚,一把勾住我的手就向外连闪而去。她的脚法是真快,而且被她牵着,我觉得整个人身子也都轻了不少。看她脚下只在空中连连轻点,旁边儿的景色就如走马观花一般,瞬闪而过,三不五时便又出到了工坊外。
“不知招待可还周到?”我还没回过神,老人家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定睛一瞧,那半步天阶的老者正在门前,眯眼打量着。
矮子李低着头,乖孙子一般的站在他身后,猴子则站在当中,尴尬不已,却是动也不敢动了。
“猴子先出的门,正迎上这位供奉回来。我没敢出去,就折回去寻你了。”燕子轻声低语道。
眼下情况大概是摸了个清楚,心里连连苦笑,却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不知道老先生先前的感悟如何?”
我这是在赌,先前那枚流光戒指是老帝的手段,它将一个小小的摩珂步生生的改成了咫尺天涯,这里头包含的是它对天道那透彻入骨的理解。
我相信,那位老供奉一定能深刻的感受到那记咫尺天涯的不同寻常之处。毕竟他是一位对天道异常执着,宁可在那间狭小的中控室里闭关十余年的存在。
如此,我只要赖皮的将那一记咫尺天涯说成我是在帮他深刻的体会天道就成了。
果不其然,我如此问完后,老人家面色肃然的又是行了一礼,“先生的手段果然非比寻常。”
“我也是占了我父亲的便宜而已。”稍稍松了口气,我打着哈哈,有个强大的父亲就是不一样,啥事儿都可以往他身上推。
他也是点了点头,“令尊的天资的确非凡,但令尊修的是剑道。而先生您先前讲的那些天道哲理,应该是发自于心的自我感悟吧。”
他这一番话,说的我冷汗涔涔,先前那些话,我特么也想知道是什么鬼。我就一个混吃等死胡闹了六年的纨绔子弟,哪儿有什么天道见解。
“我闭关的那间小屋子,不知先生进去过没有。”我还没有思忖完,冷不丁的他又是一个问题抛了过来。
没细想,我便轻轻点了点头,点完头我都恨不得抽自己脸,这特么不是不打自招么。莽然间抬起头来,正对上老供奉的双眼。他的双眼,清明,精亮,奕奕有神,有一股说不出的思绪。
“先生对天道的领悟果真非凡。”他叹了口气,“许多年前,我也曾有幸结实过一位,如先生这般生而识道的少年。”
话到了这里,他却说不下去了,奕奕有神的双眼里泛起了几缕愁绪,像是回想起一段不甚美好的回忆一般。
“我也只是碰巧。”见他不说话了,我硬着头皮勉强开了开口。
他却又微微笑起,“天机飘渺,只有命定,从无碰巧。”
说完又认真的看了看我,无厘头的叹了句,“像,真像。”
“像什么?”我有些茫然。
老供奉却不再多说了,朝着工坊里打量了一眼,便轻声说道,“既然工坊里一切安然,老朽也不再多留几位少爷了。”
这是放我们走了?我晃了晃神,忙拱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那我们也不便多扰,前辈,告辞。”
老供奉依旧微笑着,“先生日后若是闲暇,还请多多赐教。老朽在这儿,随时恭候。”
这句承诺得的有些莫名,真不知这位老供奉究竟是怎么了。但这终归是好事,毕竟过些日子,我还要来这儿接老帝呢。
当时是真没想到,过些日子,正是这句承诺,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