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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株高大的老槐树,墨绿的叶子繁茂浓密,被晨光镀得闪闪发光。庞大的树冠罩住了半壁教堂。树上的斑鸠“咕咕苦苦,咕咕苦苦”地连声啼叫。教堂里众多女子诵早课的咿呀声从拱门圆窗里传出来,时而含混,时而清晰:

“吾主——以此圣水涤灭我罪——并驱邪魔——祓除恶念。亚孟——以十字架号——天主我等主,救我等以我仇,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者——亚孟……”

诵经声和斑鸠的鸣叫声掺和在一起,哀戚而沉闷;同这万物争荣的初夏早晨,显得很不和谐。

韩欲明坐在窗下铺着雪白衬单的木床上,紧蹙眉头,满面焦躁。他左臂托着窗台,右手轻轻地摩挲着缠着白布的右大腿,听着斑鸠的叫声和教堂里的诵经声,心里越加焦躁难耐。他已经在这里窝了七天了。从小在山上开窝凿石的野山汉,真难忍受这样的约束啊。更叫他羞愧难堪的是,连屙屎尿尿都由人家女人伺候。堂堂男子汉活成这样,真他娘的窝囊透啦!他曾偷偷蹭下地来,想活动活动困乏的筋骨,可是几次都被伤口刺疼得爬在床边动弹不得;几次都被那穿白大褂的女郎中愤然责怪着扶上床去。

那天半夜的一场激战,是多么令人后怕啊。村中是李培忠引领的东姚、临淇两个区的民团队;村外是薛贵安败而复返的县民团。内外合击,腹背受敌。在这危急关头,他的右大腿又猛然挨了李培忠一炮子儿。眼见得香坛弟兄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却不料突然从村南冲出来一彪人马,呼啸呐喊,凶猛暴烈,快枪、标枪、大刀,砰砰啪啪一齐向民团掩杀过来。凤子和凰子乘势率领姐妹们拼力反击,除了李培忠和东姚、临淇两区的民团队长被凤子她们生擒之外,其余民团队员大部被就地挑杀。这时,路先启的快枪会队正和县民团在村外激战,枪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异常激烈。韩欲明懵懵懂懂地让韩牛牛把自己搀扶起来,向前来助战的人马拱手施礼,急急请求道:“不知哪方神兵降临,先受俺韩欲明一拜。务请再助俺们一阵,杀退村东官兵。”又对举着大纛的韩石头说:“快给神兵带路!”

“中咧!”只见为首的一个粗壮大汉毫不推辞地一扬手中盒子炮,大吼一声:“开战——”率领部下和香坛弟兄一溜烟向村东冲去。

不大工夫,村东的枪声停息了。县民团的兵士死伤大半,薛贵安负伤,带领残部逃往县城。天地间恢复了平静。下弦月的微光被几捆老麻秆燃烧的火光掩没了。天门大会的弟兄和韩凤子的妞儿兵,带着那彪子前来助战的凶悍“神兵”,扛着一捆捆快枪和一嘟噜一嘟噜的炮子儿带,返回到庙前。路先启还抱回来一大捆束腰的皮带。庙前的场子上堆了一大堆战利品。

韩欲明命人将李培忠等三个民团队长拖进庙里关起来,咬牙忍疼,从庙门前的门墩石上往地下一扑,双膝跪下,向前来助战的领兵大汉连叩三头,激动地说:

“多谢神兵救了本会血火大灾。请报出旗号,领众弟兄进坛歇脚。”

“好说好说。”那大汉见韩欲明脸色苍白,扎着老蓝布包巾的大腿上洇着血浆,忙把盒子炮往腰间一插,上前将他扶坐在门墩石上,大大咧咧地说:“俺没啥鸡巴旗号。俺弟兄几个——”大汉一一指点着身边的几个同伙,介绍道:“这位兄弟叫郝千金,这位叫郝来金,这位叫高堆才,这位叫李学勤。俺嘛——”他高傲地拍了拍胸膛:“姓牛,名钵儿。俺弟兄们聚兵起反,占山为王,啥也不图,就图个活得痛快。哈哈,你也甭客气,咱们是一路上的人嘛!”

“嗯?”韩欲明一听是乌云山的土匪,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天爷!官兵刚平,土匪又到——不知又要受何遭际了。真是祸不单行,危难重重啊!为了快把土匪支走,他故作谦恭地说:“牛头领真是绿林英雄,俺韩欲明实在不知咋谢才好。敢问牛头领,神兵咋知俺弟兄遭难,赶来助救?”

“这个……”牛钵翻了下白眼,一时难以作答。本来,他这次率领了五十个快腿喽下山,原是到东姚镇一家商号“起货”的。当到了东姚听说本区民团队和临淇民团队合伍到东油村剿灭天门大会去了,立即产生了从背后袭击民团,夺取快枪的念头。于是就一声唿哨,急急跟踪民团队而来。一直跟到东油村村边,窥视着凤子等一帮人和民团队杀红了,他才驱动众喽从背后猛然袭击夺枪。见韩欲明负伤乞求,又动了恻隐之心,助着天门大会一气杀灭了县民团。如今见韩欲明这般抬举着他询问来由,他便隐去真情,随口支吾道:“哎,听说你拢的这神会也是聚兵造反哩,咱们既是一条道儿上的弟兄,路见不平,理应搭救才是嘛。嘿嘿嘿……”

“哦哦。”韩欲明见牛钵把天门大会和土匪说成是一路货,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人家救了本会的大难,无论如何面子上得过得去。于是他平静地谦让道:“牛头领,请众弟兄进坛歇息吧,搭救之恩,日后必报。”

“咳咳,一家人,客气个啥!”牛钵朝地上的枪支弹药瞟了一眼,伸手摸了把胖墩墩的脸,大言不惭地说,“要俺说咧,日后你也不必给俺啥报答,民团咧,是俺弟兄们吞了的,这批枪支、炮子儿咧,就归俺带走。这么着,啥恩呀情的,也就鸡巴一笔勾平啦。”说完,就向喽们摆了下手,下令道:“弟兄们!起货,回山!”

“是!”喽们立即向地上的枪支弹药扑了过去。

“候动!”路先启一个箭步跳过去,倏地一横手中快枪,将喽们挡住了,“咋?你们要耍赖抢枪?不中!”

“不中!不中!”香坛弟兄们也“哗”地扑上去,护住了战利品,怒喝道,“洋炮是俺们缴的,一条也不能动!”

“哎哟?这是咋的!”牛钵一腆粗壮的腰身,胖脸上顿时暴起肉疙瘩。他向路先启喝道:“想动手呀?俺先试试你有鸡巴几两重!”说着,猛地往路先启身后一跳,蹲身,出手,敏捷地抓住他的腰身,“嗨!”一声喝,就把路先启高高举起,呼呼抡开了圈子。一连抡了十几圈儿,又“嗨!”的一声大喝,将路先启扔出去足有一丈五尺之远。他想把路先启摔个半死,镇唬住天门大会,轻轻巧巧把枪弹起走。

可牛钵哪里知道,身瘦腰细的路先启自幼钻山行猎,练就了一身攀崖跳涧的特殊本领,再加近几个月来专一练习拳脚功夫,更是武艺不凡。只见他臂如燕翅拍水,足似虎爪抓地,轻轻往地下一伏,就势弹将起来,往回一跃,一蹲,一个扫腿直照着牛钵的脚踝子打来。牛钵连连跃身躲闪,路先启连连飞腿扫击。突然,路先启猛换了一个后扫,牛钵一时没有躲及,“扑通”一声,就重重跌了个仰巴叉。路先启一扑身抢上去,迅速抽了他的盒子炮,这才站起身来,后跃一步,轻蔑地喝道:

“看在援救俺们的情分上,俺歇手啦。知趣的,规规矩矩走开,咱是朋友。不知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咱是敌家!”

“快走开!甭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香坛弟兄们齐声呼喝着,“哗”一下挺起了刀枪。

“啊?怕血的不进绿林!吓唬谁?”土匪队也唬喝着,纷纷端起了家伙。

眼看一场厮杀又要暴发了,韩欲明惶遽地大喝一声:“弟兄们别无礼!”咬牙忍痛,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路先启跟前,恼火地夺过盒子炮,回身双手捧到牛钵面前,抱歉道:“弟兄们无礼,怪俺管教不好。至于缴来官兵的这批枪嘛……”他以平静的口吻商量道:“咱们是不是可以……”

“咋说?”牛钵倏地从韩欲明手中夺过自己的盒子炮,傲慢地把短得几乎看不见的脖子拧了拧,瞪起蛤蟆眼,贪婪地盯着地上的枪弹,追问道,“咋说,咋说?”

韩欲明紧抿嘴唇,顿了片刻,果断地说:“咱们平分了吧。”

“啥?平分了!?”牛钵轻蔑地一眯眼,歪转了头,“哼!这怕俺的弟兄不答应吧!”

“不答应正好!”路先启忿忿地插了一句,香坛弟兄们又喊叫开了:“不答应就都留下!俺们不嫌多!”“一支枪也别叫响马拿去……”

气氛又紧张了。双方剑拔弩张,血战一触即发。

“哎哎,弟兄们甭翻脸,甭翻脸。”牛钵身后很快闪出一个细高挑大汉来。这是牛钵的“军师”高堆才。他见天门大会人多势众,怕自家吃了眼前亏,就决计使用土匪的惯用伎俩。他一边笑吟吟地向两边拱着手,一边向牛钵等人使着眼色,款款说道:“同路人嘛,义气为重,义气为重。依俺说嘛——”他诡秘地向牛钵挤了挤眼:“大哥哎,常言说啦,杀人杀死,救人救活。这洋炮,咱一条也不要啦。这炮子儿,咱一颗也不动啦。权当赠送了天门大会的弟兄。你瞧咋说?”

土匪们见高堆才这么一说,自然心领神会。不等牛钵下令,当下就收起了刀枪。牛钵装出一副义气大方的神态,朝韩欲明一拱手,似是请求地问:

“好!韩头领,既是这么着,你能不能把你的大弟兄们给俺报个大名?日后见了也好称呼。咋说?”

“中!中!”韩欲明当即谦恭地把路先启、韩虎子等人一一做了介绍。

“啊,个个英雄好汉,有种,有种!”牛钵假作赞佩地一一拱手相认过了,又问:“方才俺见你的女兵也蛮中用,但不知头领是谁。”

“唉,俺哪有女兵啊,只不过是大祸临头,她们跑出来帮俺保卫家园吧。”韩欲明指了指凤子和凰子,说,“领头的这俩妞儿,都是俺的妹子。”

“中!都是好样儿的!”牛钵眼睛一亮,向众喽一挥盒子炮,喝声:“回山!”土匪们呼啦一下掂起枪刀,就向村南退去。

牛钵等几个土匪头子留在最后,边走边向韩欲明等拱手告别。

韩欲明大为感动,心说,唉,这些土匪硬是叫这混乱时世“逼上梁山”的呀,他们也蛮通情达理啊。感激之下,他忙命众弟兄收起刀枪,拱手以礼相送。

不料就在天门大会弟兄们刚刚稳下心来,拱手相送的当儿,牛钵突然反目变态,大喝一声:“架票!”猛地和高堆才等人返回身来,扑向凤子和凰子,架了胳膊就跑。前边的土匪也当即卧倒在地,把十几支快枪对准了送行的香坛弟兄。

韩欲明和弟兄们还没反应过来,凤子和凰子就被架到土匪队中了。这时,只听牛钵大声喊道:

“喂!你们别追!若敢追赶一步,俺当下就宰了这俩妞儿!限半月之内把这批洋枪和炮子儿送到乌云山,这俩妞儿俺保准囫囵囵儿的还给你们。过期不送,俺定叫弟兄们把她俩做了‘奶罐儿’!”喊罢,一声呼哨,众土匪迅速隐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香坛弟兄们气得捶胸顿足,不知所措。路先启忽如疯了一般,大喝一声:“追呀!救凤子和凰子啊——”端枪跃身,大步冲了出去。只听“砰砰”两枪打响,炮子儿呼啸飞来,路先启的耳朵当即被穿了个窟窿,鲜血顺腮而下……

韩欲明气怒交加,他大声呼唤着:“凤子——凰子——”踉踉跄跄地向村南追去。可是他哪里知道两个妹妹的嘴早被土匪用布团塞住了,连一声回音都没有。蓦地,他的眼前泛起一片银星乱闪的黑晕,在难以言状的痉挛中,一扑身倒在了地下。

当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这张干净的床铺上,被一伙身穿白大褂、头戴白帽子的女子簇拥着,摆布着。

这里是小庄村天主教修女院,原为意大利人所办,义和团起义时,神甫被当地响应者所杀,而后修女院关闭。待到义和团被平灭后,清朝政府向外国教会赔银抚恤,便又恢复了活动。军阀混战以来,他们从当地吸收了一批修女,通过训练,把这里办成了一个所谓积德行善的治疗外伤的地方,专为各军阀的伤兵医治刀枪之疾。这里似乎没有任何政治倾向,只认伤员,不问派系。即使是战斗双方同时受伤的将士,也可以同时送来治疗。中国的战乱之财不知不觉地流入了这个“圣洁”的地方。当然,既是打着积德行善的幌子,修女们又多来自附近各庄,所以,当地的百姓们受了跌打损伤或兽害蛇咬,便也可得到优惠,免费入院治疗。也许是缘分吧,在韩欲明收下的十几个外庄会徒当中,有一个恰好是这小庄村的外甥,正当弹伤和巨大的心灵创伤致韩欲明于生命危急的关头,这个会徒很快领人将他抬来,通过亲友关系,得到了及时治疗。

七天了,多么漫长难熬的光阴啊。斑鸠的鸣叫声和修女们的诵经声,仿佛是凤子和凰子在呻吟,在呼唤。每当此时,韩欲明的心中就会涌上来一阵剧烈的愧恨和不安。他狠狠地抿着嘴唇,从衣袋里掏出那枚红铜皮炮子儿弹头,放在手掌心,两眼冒火地盯着它,像要立刻把它烧化。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凤子,凰子,都怨哥俺心忒软呀。若是当初在十字河一枪挑死了李培忠,俺哪会挨他这一枪啊!如今那狗儿虽叫咱逮住啦,可你俩却叫土匪架走了啊!唉,俺太实心眼儿啦,没料着土匪会来这一手!愿文帝上神保佑你俩……俺拼着一死,也要把你俩救回来!”他猛地握住那枚弹头,狠狠地攥着,攥着……

这弹头儿是他眼睁睁地瞧着那几个一身洁白、只露着两只眼睛的修女,用明晃晃的小刀将大腿上的皮肉一层一层剥开,使小钳从骨头里拔出来的。当时,他是怀着一股英雄气概,学着说书人讲的关云长边下棋边让华佗在肩上刮骨疗毒的精神气儿,两眼盯着伤口处,做着经受钻心疼痛的准备。可是,日怪!只见那掌刀的修女让拿玻璃管子的修女把长针攮进肉里,慢慢注进了一股不知什么水儿之后,就用刀子把皮肉豁破、翻开了……及至钳出弹头,用刀子在骨头上吱吱地剔刮过,用针线把皮肉缝合住了,都没什么疼痛的感觉。韩欲明十分惊奇:是她们敬奉的天主对穷苦人的恩赐呢,还是自家敬奉的文帝上神对弟子的保佑?他实在弄不明白。

或许是由于在苦水里泡大,被风雨寒暑锻打得硬朗了,又没用过“洋药”的缘故吧?尽管饭食一般,心绪不安,韩欲明的伤口却愈合得很快。经过几次换药,几日休养,红肿已经消退。抬抬大腿,除了有些酸困之外,已无多少疼感了。

“凤子,凰子,你俩一定比哥哥俺还焦心啊!”韩欲明心里默默地呼唤着两个妹妹的名字,双手卡住缠着白布条的大腿,轻轻屈伸了几下,眼里禁不住闪射出亢奋之光,脱口自语道:“中啦!等着,哥哥马上设法去营救你俩下山!”

这些天来,牛钵也是焦心难耐。自打那天黑夜和天门大会争枪反目,架了韩欲明两个妹妹的“票子”之后,他一直没有带人下山“起货”。他在山上专候韩欲明乖乖地用那批快枪、炮子儿来赎取“票子”。天爷!那是一百多支快枪、一大堆炮子儿啊!得了这批家什,一百二十多号大小弟兄就全部变成“洋兵”了。到那时,把标子大刀一扔,再招一批喽,就可以在林县的南半边天地里明火执仗地称霸了。即便是官府调兵来剿,凭着乌云山的险恶地势和积存的粮草,咋也能支应他一年半载。若是官府发了善心招抚呢,那更好。换换土匪这龌龊名气,带着弟兄们威威风风地做几天官兵,也不是赖事。活在这鸡巴年月,反正手中不能没枪。要想活得痛快点,就得横行霸道,杀人放火。那些大军头儿们还不是这么混吗?啥鸡巴仁义道德!谁厉害谁就能活!

七八天过去了,牛钵连天门大会的一根红毛黑尾也没等来。他几次打发喽下山去探视动静,得到的消息都是“天门大会正在向各庄扩张势力,毫无向乌云山送枪的迹象”。这不禁使他狐疑起来。心想,难道这两个“票子”不是韩欲明的妹妹?不会错吧。当时韩欲明介绍得明明白白,自家听得准准当当。那么难道韩欲明真的就要枪不要人,不怕自家妹妹做了“奶罐儿”?也不会的。嘿嘿,等着吧。他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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