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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乱刀砍死“一担粮”

一万大军前来围剿山寨,难道说“一担粮”没有准备吗,说实话,还真没有准备,按照以往的“惯例”官军剿匪从来就不会涸泽而渔,今年要是剿光了,明年还剿什么,所以官军总是杀一些老弱病残,然后“双方都喜滋滋的皆大欢喜。”官军欢天喜地的拿人头去换银子,土匪欢天喜地的是既解决了“闲人吃粮”的问题,又庆幸主力还在,来年一忽悠,那些流民为了生存不上山当土匪又能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卧虎山大寨屡次被打破,过不了多久又屡次聚集起土匪的原因。故而“养寇”这件事情,基本是明末的普遍现象。所区别是辽东的贼寇越养越肥,最终成尾大不掉之势。可是“一担粮”却不知道,作为兖州府的第一把手丁知府在仕途遭遇到严重的危机,作为阉党外围的他随时都会被拿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丁知府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从根子上解决“一担粮”假如说今年打死几个土匪,明年土匪又卷土重来,搁往年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朝廷正在洗牌,多少人如同饿狼一般盯着这个位置呢。丁知府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自己铁定会死的很难看,轻者,乌纱不保,重者这条老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所以丁知府要大张旗鼓的搞政绩工程。明明光是官军能搞定的事情,非要造势,可是别人又没有什么理由阻止,这其中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金一凤也明白,明白归明白,你也不能不办,假如你不办,丁知府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跑了匪首你负责?就算金县令肩膀上长满了脑袋也抗不起这天大的责任。

丁知府不按牌理出牌,“一担粮”哪里知道丁知府这是要拿他的项上人头保自己的乌纱。官军正准备进攻的时候,“一担粮”正在“聚义厅”后堂喝酒,此时已经喝的醉眼朦胧。斜倚在拔步床上,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靠着“一担粮”黑黝黝满是胸毛的的胸前娇呼低喘。“一担粮”一手抱着女子,一手在女子坟起的胸前搓揉把玩。另外一个妖娆的女子显然有些吃醋“爷,您就知道宠小翠,奴家不依,奴家不依嘛......”“一担粮”色眼眯眯,哈哈一笑:“好了,好了,小宝贝,休要吃醋,来,爷也宠宠你。”那女子一撅小嘴:“奴家不依,奴家要爷陪奴家喝盅“皮杯儿”。“好,爷喜欢你这调调,爷就陪你喝盅皮杯儿。”

那女子口中包着美酒,撅着小口,正欲往“一担粮”口中渡。忽然攻城的炮声响了,那女子唬了一跳,一口美酒全飙到”一担粮“脸上,“一担粮”暴吼一声:“哪个混账王八蛋,放爆竹这么不小心,爷非活剐了你个没眼色龟儿子。”那女子慌忙掏出手帕,将“一担良”脸上的酒水擦干净,倚在“一担粮”怀里撒娇,外面的呼喊声震天般响起。一担粮怒气冲冲,把那女子一推:“肯定是走火了,这帮狗娘养的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爷今天就给你松松皮。”说玩翻身下床,正欲找衣服穿上,一个喽啰踉踉跄跄跑进来:“不好了,寨主,官军杀进来了!官军杀进来了!.....”此时“一担粮”心里一个激灵,就也醒了七分,一把抓起挂在床头的宝剑:“叫兄弟们给我顶住,顶住。”话音刚落,一帮子土匪,狼奔豕突的冲了进来,这些土匪大多衣衫不整,手上也没有家伙,显然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如同乱哄哄一窝没头苍蝇,到处乱躲乱窜。这也不难理解,这些土匪突然遭到突袭,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自然往寨主身边聚集。“一担粮”大吼一声把大门堵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官兵们已经尾随杀到。“一担粮”心里也明白,此时已经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了,

这些官兵已经杀的兴起,个个红着眼睛,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了财物就往怀里塞,发现“一担粮”以后这些官军欢呼一声,紧追不舍,一齐朝后寨涌去。

那两个伺候“一担粮”的女子,早就被剥的如果羔羊一样,其中一个女子吓得屎尿齐出,惹的旁边一位提着带血腰刀的小旗极是不满,那小旗骂骂咧咧,对着,女子身上疯狂耸动的大黑屁股狠狠一巴掌:“高老五!你他娘的快点,老子还等着割人头呢.......”完全不在意这对“野鸳鸯”的感受,那女子听罢,双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反倒是高老五破口大骂:“催,催,催你娘的大头鬼,你他娘的赶着投胎啊,本来老子都快出来了,让你个龟儿子一巴掌又给打回去了、”此时的山寨宛如人间地域,烈火熊熊,哭号声,惨呼声,淫笑声,夹杂在一起。局势成一面倒。别说后续这些兵将,就算是先前突进去的几百人就能把土匪杀个干净。

寨门终于打开了,岳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得,这些土匪们只有倚仗寨墙还能负隅顽抗。寨门一破,那些土匪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岳荣长嘘一口气扭头对身边的一位军官道:“王同知,你率本部兵马压阵,本帅前去清剿残匪。”王同知气的脑门突突直跳,心说岳荣你个老乌龟也太不是东西,老子就骂你一句“绝户头”你就跟老子使绊子,这下不但自己寸功未立,还连带自己手下这些兵将连个油星都见不到,你哪里是清剿残匪,你是去搜刮财物,不但如此,日后奏章上还要写一句,“不畏石矢,亲临战阵。”

这明朝有个不成文的惯例,一般小兵抢到私人财物都是自己,要是遇到府库这些地方一般是不敢随便乱动的,即便如此估计那些先冲进去的也赚的盆满钵满。末了岳荣又下了一道军令,所有的辅兵,四散分开,守住下山的道路,不可走漏一个贼人。朱赝只好听从指挥,带着这一百名辅兵在后山一个路口驻守。熊兆玉道:“这些官兵,吃肉连汤也不给我们喝一口,实在是太过分了”楚千钧笑道:“这有什么过份不过份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如今我大明卫所俱是这样,若是真有那么一两个不贪的官,不怕死的将,还真让这些同僚无所适从,视为异类,这官恐怕也当不久了。”

再说这“一担粮”带着十几个铁杆心腹,一路往后寨狂奔,那些官军哪肯放过他,死命狂追,眼见一担粮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快要跑到土匪四当家的门前,身边就只剩下两个亲随了,这土匪四当家的姓封,为人还算正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一向为一担粮不喜。所以才被一担粮放置在后寨烧冷灶。官军攻破寨墙的时候,后寨的土匪慌张一阵后,都聚集在四当家屋里,差不多也有三四十人,。其实众人早就看见大寨主被一路追杀,封老四,便要开门放一担粮进来。却不料被土匪们团团抱住,“四当家,这一开门,官军就冲进来了!”封老四甩开几个土匪:“凭这院墙又能支撑几时,大寨都破了,我这道薄薄的院墙还能当的了官军?”一个老贼抱住封老四的腿嘶号道:“能支撑一时是一时,也比即刻送了性命要好!”这一拖,一担粮见门没开,情急之下,对着封老四家的大门撞去,这是真正的狗急跳墙之举。土匪们从门缝里,院墙上早就看的明白,里面人自发的抵住大门,“呯”的一声巨响,看似不太结实的门没有撞开,反而把一担粮弹出两步,几乎摔倒,一担粮此时也被撞的七荤八素。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官军如同饿狼一般扑过来,刀枪并举,一齐往一担粮身上招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担粮身上血肉横飞,已经不成人形。为害十余年的一代悍匪就这样落个死无全尸。一个旗总高举腰刀:“哈哈,一担粮是我砍死的,这首级归爷了,谁敢来争,休怪老子跟他翻脸。”话音未落,就被人揣了个滚地葫芦,“曹老八,艹你娘的**,这可是一千两银子,你敢独吞,就问爷手上的刀答不答应。”“对,见者有份,今天哪个孙子要被窝里放屁独吞,俺就跟他见真仗,这官司就是打到大帅那里也不怕”官军们乱刀砍死了一担粮,却陷入了混乱,几个小兵越说越怒,动手撕打起来,不过还算是有些分寸,没有动刀动枪,门内的封四道:“如今官军在争大当家首级,不如趁此杀出一条血路,死活就看天意了。”众土匪点头称道:“官军不把我们当人看,用我们人头换取荣华富贵,我们跟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封四娘子抱着未满周岁的孩子垂泪道:“四哥,你带兄弟们冲出去吧,我不拖累你。”封老四摇摇头:“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我就算是死也护着你娘儿两。官军如今是不给咱们活路了,咱也要官军明白,砍了俺的头还要有命去花!”“拼了,干了,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一时间土匪们群情激愤。

官军们正在撕打抢人头,压根没想到,土匪居然敢冲出来,由于先前的仗打的太过于顺利,官军一直把困在院子里的残匪当作羊圈的羔羊,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封老四一马当先,大吼一声,砍翻一个官军,这人虽然披有战甲,估计命也去了大半条,院子里的土匪如同发了疯一样冲出来,乱劈乱砍,有的土匪居然无视明晃晃的刀枪,直接冲上去以命换命,官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组织不了有效抵抗,纷纷溃散,有的甚至转身撒腿飞奔。封四也不追赶,大喊一声走!带着一二十人向后山奔去,明军比较还是作战素质比较高,略一整顿,便紧追不舍。沿路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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