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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后裔

“谁?”汝灵突然厉声喝道。话音刚落,像离弦之箭一样,蹭地就冲了出去。远处有个晃动的身形,见到汝灵的快速奔来,本能地快速跑开了。但那人的速度岁快,远远比不上汝灵的速度,没一会便被追在,并被压在腿下。那人后头看到汝灵的脸,竟然看呆了,一句话“好精致的脸”只是从他的脑海闪过,但并没有说出来。直到众人气喘嘘嘘地跟过来,那人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你是人是鬼,速度怎么这么快。”

“少啰嗦。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汝灵在膝盖上加重了力气,并把腿上的匕首亮了出来,插在离那人眼前三公分的地方。那人见此情景吓得魂不守舍,心中一直在泛着嘀咕:“好美的脸,好俊的身手,就是太凶了。”但嘴上却一句话也没有。

“你是汉人?”那人一语不发,达庆嘉继续说着,“否则你刚才的那句话怎么不是蒙语呢?”

那人被这么一逼问,只得点头称是,但仍然一语不发;他想看看达庆嘉一干人等究竟想要干些什么,是来出行旅游,或是寻宝。达庆嘉思索一番,知道此人肯定与这里有着莫大的联系,或者他知道这里的秘密也说不定。与其各怀心思地相互猜忌,不如和盘托出。

“我们猜测这里应该是夏人逃亡漠北的一个居住点。”达庆嘉蹲下了身子,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又继续说:“而且我们得到了一张羊皮图,才来到这里的。”

此话一出,那人大惊失色,把眼睛睁得更开了,显然他是在仔细地打量着达庆嘉;其余几人听到达庆嘉把目的和盘托出,也甚是诧异:“为什么会如此地就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达庆嘉拍了拍汝灵,示意她松开这人。

那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只知道你们刚才所在的区域,是我们族人的禁地;我只听族中长者说过,我们的先祖来自中原。更多的事情,你要问长老才知道。”

“那你是否愿意带我们前去你们的部落?”达庆嘉试探着。

那人点了点头。“不知阁下尊姓?”哈林过来很礼貌地问了一句,那人也礼貌地回礼:“鄙姓姒。”哇的一声,哈林又作了一大揖:“原来阁下竟是夏王室一脉。失敬!失敬!”姒姓男子见状很得意,踱步到汝灵跟前:“你好俊美!”

汝灵怒睛一瞪。姒姓男子便不敢多言,带着几人往他们部落方向而去。

村落的人对着达庆嘉等人点头微笑,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祥和安宁,嘴角上也都洋溢着微笑;他们着装也各异:有的一身现代人打扮、有的一身汉衣长袖、还有的人穿着蒙族服饰。伊藤千鹤注意到那些穿着汉服的人他们身着的汉服,与她之前在照片上所见到的有着区别。

众人一行走到了村落的中心位置;看起来是个广场,用于集会所用。姒姓男子回头看了眼几人“请稍等。”便自行离开了。这时候,有些小孩子围绕了过来,打量着他们。其中一个胆大的约摸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凑近了汝灵“你们是中国人?”汝灵楞了一会,那男子又用英语问了一句:“Are you Chinese?”汝灵看了眼问话的男子,并不是讨厌便点头称是。男子还想要继续问话,但被一声“退下”给呵斥住了。

众人转向一看,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打扮倒是时尚;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人:“请厅堂用茶。”众人也不言语,相随而往。这是个不大的厅堂,迎面的便是个四四方方的八仙大桌,两侧各有两个客座。伊藤千鹤眼尖,看到了八仙大桌上方的巨幅字画;上面竟是看不懂的文字,倒是有点像是先前他们在羊皮地图上看到的字画差不多。

伊藤千鹤施礼向老者,才说道:“敢问老先生。这字画上莫不是夏代帝王世袭表?”那老者闻听此言,甚是满意;摸着几根白须笑道:“阁下所言非虚。这正是我有夏一代,诸王世袭表。”众人闻听此言,都起身向老者施礼。老者示意众人坐下,又唤人备了茶水点心。老者押了口茶:“我虽处漠北寒地,然其家子侄皆货通中原,才有这口香茶相佐。”众人附言之。

“老先生既是夏王后裔,恐识得此图中的文字。”说话之间,达庆嘉便将羊皮图纸从怀中取出,呈于老者面前。老者看得此图纸,竟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相伴的女子连忙将他扶起,口中还不解问道:“外公何故如此?”老者起了身落座,喝了一大口茶才缓缓说道:“此图乃我大夏之祖,禹王治水图的残图半锦。上古之时,天下洪水滔天。舜命我祖治水,便赐图于我祖。得图之后,禹父鲧在堵不在通,舜赐死;禹袭位,通水归海,终得天下。此半缺图便是北水分布图,当年我祖修北水而归北海。我等所在之地,便北水所居要处;北境之地之咽喉,漠北王朝皆都之。”“水肥草茂就是漠北王朝建都的真正原因吗?”伊藤千鹤对老者的话还是不完全相信。

“老先生莫见怪。”达庆嘉瞪了一眼伊藤千鹤,又将得到羊皮地图的前因后果完整地告诉了老者。老者闻言沉默许久,才对身边的女子说:“璟瑶,你去看看室外三丈之内可有旁人。”女子应声而去,不多会便回来,摇头示意。老者正色众人:“我姓姒,乃履癸之后。履癸失国之后,其子獯粥携本支北迁于斯。其后有匈奴。”身旁的女子大吃一惊,“外公,我们是夏王朝的后人?可史书上不是说,夏人被商汤封于杞,遂曰杞人?”姒姓老者呵呵一笑:“此其一也。莫不是这原因,我又何必让你的母亲远嫁中国,让你的舅父娶华夏女子。远在汉朝,所谓和亲之策,也是为了续我华夏正统血脉,而不染北人之血。”

听完这段家族史,大家也明白了许多,但仍然对为何迁之于此的原因还是孜孜不倦。姒姓老者也看出来众人之急,便开口说道:“你们先前所在之地,乃我族故人墓地。其中缘由,我亦不知。只闻得上古传言下来,待有缘人进于其中,解千古之谜。”说完这话,姒姓老者起身往内室走去,走了几步回身对外孙女说道:“璟瑶,你随他们去吧。”那名唤作“璟瑶”的女子应了声。“欢迎你。”达庆嘉友好地伸出了手,“我叫达庆嘉,他们分别是汝灵、哈林、伊藤千鹤。”璟瑶颔首微笑,眼睛盯了一下伊藤千鹤,又回过来看着达庆嘉说道:“我叫傅璟瑶。”

一行人再度来到了先前的搭帐篷的地方。傅璟瑶看着她们先前的营地说道:“你们距离墓地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里以前都是守墓住的草庐。后来不兴守墓了,这边也就逐渐荒废了;但逢清明、中元还是会过来祭拜的。”

“那你之前应该来祭拜过吧?”

“初中毕业后,就没参加过。不过祭拜地点还是知道的。”说着话,傅璟瑶带着众人走了约五百米,指着一片空地说道:“这里便是我外公家的墓地,早期是有坟头的。但进入蒙古帝国时期,为了保密才把坟头平掉的。”

看着一片空地,大家都有点犯难,都不知道何处下手。傅璟瑶也看出了众人的难点,便引领着大家来到祭台位置:“以前就是在这里摆放三牲。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一声“挖吧!”大家便开始动手起来。他们是下午三点左右开始挖的,到了晚上六点天黑停手才挖了三米深,但还是没有找到半点踪迹。于是,他们开始固有的习惯,点起篝火开始逻辑思维的推理。这次的她们备足了干粮;傅璟瑶对这种形式的聊天也颇感兴趣,随即一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

语毕,一阵晚风吹过;吹走了众人一天的辛劳。傅璟瑶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穹;繁星点点的夜空,虽是五六月份,但到了夜晚,草原上还是凉得很。傅璟瑶没敢躺多久,起身往篝火方向靠了靠。

“如果这里真有墓穴的话,应该能够发现甬道之类的地方。难道说我们挖得不够深麽?所以没有发现甬道?”伊藤千鹤吃着牛肉干说道。

“如果这里没有墓穴,可不可以解释挖不到甬道的原因?”哈林开始猜测着。

“不可能!”傅璟瑶很不满意这样的话语,“没有墓穴,那我小时候怎么亲眼见到外公的哥哥葬于这里呢?”

“你能确定你大公公就在葬在祭台附近吗?”达庆嘉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到不是葬在祭台附近;都葬在祭台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小时候,听外公说过,祭祀不仅仅是祭奠祖先;不过至于还祭拜谁,就不得而知了。”傅璟瑶对于这里也是一知半解的,或者说根本就不知。

“会不会是祭拜巨人?我之前和你们说过,我在深渊里的遭遇;我想不会只有一个巨人?也许夏人《山海经》的根源就是这些巨人。也就是说,也许这里有个巨人墓。而巨人墓里有着一些今人不知道的秘密。”

“给我们羊皮地图,让我们来这里一定出于什么目的。我想只要我们找到目的原因,应该会帮助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哈林想了想又说,“说不定这里会有剩下的四分之三的羊皮地图,或者一部分。”

“可我的外公不是说,那不是大禹治水图吗?怎么会和巨人扯上关系。”傅璟瑶本身对这些不可知的东西从未想过。

”难道你没有想过一点,即使这只是治水图;那么图是谁做的呢?谁能如此精确地描绘天下水势,知来知往?是我们先人的智慧非常了得,还是有着智慧种族绘制了地图然后给我们的祖先呢?”伊藤千鹤笑着说道。

“如果是智慧种族绘制的,为什么要给我们的祖先,而不是他们亲自去治理洪水呢?他们的科技文明可比当时的人类高太多了。还有,你是日本人!和我们一起找夏人的秘密,鬼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傅璟瑶立刻激言反驳。

傅璟瑶的最后一句话激怒了伊藤千鹤,惹得伊藤千鹤想要打她,但被汝灵给按住了。“傅璟瑶,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请别做破坏团结的人,要论熟悉程度,我们比你更了解伊藤千鹤的为人。”达庆嘉很冷静地说着。

“你们都是一群日粉!哈日一族!和你们在一起,令我浑身不自在。告辞,我先走了。”说完,傅璟瑶便起身而走。大家也只是看看,没人有任何动静。傅璟瑶走远后,众人继续聊天。“我想起姒老爷的话‘有缘进其中,解得千古谜’。你们不觉得这话有一点提示吗?”伊藤千鹤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其中?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有个密室。密室里有着颠覆众人常识的谜题。那么如果这个密室真的存在的话,你们觉得这个密室会不会很深?还是附近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掉的?”哈林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是祭台!祭台上应该有着通往密室的关键所在?”达庆嘉猛然惊起。

“对!就是祭台!之前傅璟瑶说的话就有着大量的信息隐藏其中了;只是没想到那方面而已。”伊藤千鹤也顿时明白一些,但思绪又堵了一下“那我们下午为何没有挖到丁点线索呢?”

“因为我们只注意到了祭台的前端,而忽略了祭台脚下的泥土。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墓地会距离祭台有着一定的距离的原因。我想要么他们之所以葬得比较远,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口训。”哈林听到两人的言语,也猜出了一二。

三人也不再多言语,丢下食物径直向祭台走去;就在台阶位置动手开挖,这次的挖掘有了明显地收获;他们在强力手电的照耀下,明显地看到了一个容下三人的夯土小池;当三人跳下这个三尺深的土坑中的时候,明显地觉察到了地下有空间。“若是一人跳下来,恐怕还感觉不到地下的空间。”哈林哈哈一笑。地面的泥土被清了出来,一块汉白玉石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大喜之余,众人开始考虑如何翻开这一整块汉白玉,从而下到其中。

“我们要不要把周围土层挖开,然后再掏个洞钻进去?”伊藤说着就要动手去挖。

“且慢。这样一来,我们就是进去了,估计也出不来。”达庆嘉看着汉白玉似乎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这汉白玉关是古人考验我们智慧的第一道难题;也就是意味着我们需要动脑子解决,而不是用强力进入。”哈林看着达庆嘉半信半疑地说出了心中的猜想,看到了达庆嘉的点头后才缓了一口气。

汝灵走了过来,看了眼汉白玉,又看了眼大家,疑惑地说道:“想什么呢?搬开它,不就进去了吗?”说着话,汝灵两脚分开,下身一沉,双手用力就把汉白玉板搬了起来,搁置在了一侧;看到众人的目瞪口呆,汝灵自嘲了一句:“力气好像是大了一点。”过了好久,大家才缓过劲来,原来汉白玉板的作用是用来难倒聪明人的。汉白玉板下一个只容一人爬行的通道。

“哈林,你先行;我次之,伊藤随之,汝灵殿后,等我们下去后,汝灵记得把洞口封住。”达庆嘉说着安排,但汝灵凑了过去耳语一句:“可傅璟瑶并未走远,应该还会跟上来。”达庆嘉也低语了一句:“那就放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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