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在夺了无数生命之后就应该要知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他翻越围墙,在众多正在玩乐的男男女女中锁定了目标,K集团的行政总裁,这是杀手组织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杀了眼前这个人,他就可以分得一笔可观的费用,然后远走高飞。
他从未有过侥幸,但是这一次破例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迫切地渴望自由,在向组织提出金盘洗手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得自己都听不清楚,意外的是组织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他曾几度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组织同意你的申请,不过你要完成组织的最后一个任务。”
一向冷血的他听到这句话居然激动得一夜无眠,到底是什么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或许是因为他,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一种耻辱感使得他不得不想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人,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
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他闭上眼睛,用跟了自己20年,打在别人身上毫不留情的爱枪指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结束了生命,在最后的那几秒钟他第一次看到了那样湛蓝的天空,他早该知道的,从目标人物朝他嚣张地笑了笑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一切都是个局,最后一桩买卖其实就是卖自己的命,他仿佛听到了教堂的声音,仿佛又听见了藏在心底的男人时常弹唱的那首《外面的世界》,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柔的男人怜悯地朝他微微地笑,他的心一阵温暖······最后一切都变成了黑色,一切都结束了,同时也解脱了……
死者:新月(外号)姓名不详;性别:男;年龄:34;身高:178cm;职业杀手,20年来作案累累,警方束手无策……
一声高亢的哭啼声打破了村庄的静谧,“生了,生了,孩子他爹,快进来看看。”
在这还是充满寒气的3月天,稳婆满头大汗地从屋里冒出个头来冲着屋外正焦急等着的陈大虾喊,陈大虾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紧张地进了屋,虽然不是第一次当人父,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激动的,妻子张攸大汗淋漓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躺着,用尽了全身力量的她此时只想沉沉地睡过去,陈大虾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神情突然僵硬了一下,一张和外族黑人有得比的小黑脸印入眼帘,两个小拳头紧紧地握着,表情甚是愤怒,掀开被子一摸,还是个女孩,眉头皱了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还真没有见过如此难看的女婴。
稳婆好心地安慰道:“孩子他爹啊,女孩子好啊,你别看她黑不溜秋的不怎么好看,长大了肯定是个有性格好看的孩子,加上你已经有个儿子了,现在添了个女儿刚好凑成了一个好字啊。”陈大虾无奈地笑了笑,送走了稳婆,把孩子交给丈母娘,走到门外去一个劲地埋头干活。
又是无尽的黑暗,双眼紧紧地闭着,怎么也睁不开,空间很狭小,令他想起了小时候被人贩子捉走困进一个细小的山洞里,他拼命地寻找出口,突然他的头不自觉的顺着一条道出去,他听到了女人凄厉的叫声,然后有人拖住了他的头往外拉,他感觉到了光芒,但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好像闷了好久,本能的叫了声,听到的却只有婴儿的哭声,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愤怒地握着拳头,为什么,为什么让他重新做人之后又拥有前世的记忆,他讨厌前世的重重,那些不是人过的生活他再也不要想起,老天究竟是不是在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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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白,你那么黑,你爹为什么个这样的名字,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
“不许笑我妹妹,你们这帮坏蛋。”说话的是她的哥哥,她静默地坐在院子里摆弄她种的太阳花,任由村里的那帮小孩取笑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陈大虾也就是她现在的父亲,也许是希望她以后会变白一点,所以给她取了小白这么一个名字,他从出生抱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抱过她,见到她总是摇头苦叹,因为生她的那个母亲在生完她之后受到了感染拉下了病根,3年了一直卧床不起,她的哥哥小智,是这里最疼爱她的人,做什么都会护着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而她3年来没有笑过,表情总是淡淡的,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时候,她笑了,这一世老天赐给了她好看的五官,特别是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却衬了张非洲人的脸,在这里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异类,丑八怪。
上一世的面孔在脑海里已经变得模糊,她指着镜子,很认真地对自己说:“从现在起,我是个女孩,叫陈小白,我有家,有疼爱我的人,我再也不是被人遗弃的孤儿,再也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新月,再也不用接受那种惨绝人寰的杀手训练,过上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一条贫穷落后的村落,安静祥和,正是她所渴望的环境,像平凡人那样,长大后结婚生子,能有个自己的家平平淡淡地过上一生,可是老天却注定不能让她平淡······
陈小白5岁那年意外地成为了村中以及隔壁几条村一众孩童膜拜的大姐大,但是却令她的父亲陈大虾更加的痛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