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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前进

“前进!”是战术专业俗语。意指:向前推进。前进!一般分为:高姿、低姿、匍匐三种姿势向前推进。当指挥员下达前进或者是吹响“小号”(喇叭)时,无论艰难险阻,你都得向前协同挺进。

1排3个班会师后,战士们士气一下高涨起来,高喊着:“冲啊!、杀啊!”向山头冲去,孙队长一路当先,带领队伍猛冲猛打。“前进!佯攻改为主。”队长回头高喊。

主攻方向的西坡坡长、坡缓,在3连长和加强连长带领下,遭敌顽强抵抗,行动进展受阻,推进速度十分艰难。听枪声不难判断,他们又在2号地域与敌展开了激烈交火。

“小号,小号!上去保护队长!”我对着通讯员大声喊道。

孙队长把通讯员往坡下一推,转身又继续领着4名突击队员冲在队伍最前头。

“叫他停下来,不许蛮干,抱住他,把他给我抱住!”通讯员听到我的呼喊,快速向前,不顾一切朝坡上又冲了上去。

“轰!”地一声巨响,在离主峰还剩下不到50公尺距离上,敌人射来一发82无后坐力炮弹,在孙队长右侧身旁约3米处爆炸。

“卧倒!停止攻击!”我与军医李凯和通讯员以最快速度冲了过去。此时,见队长双腿跪卧坎下,低头含胸,双手紧抓胸膛,闭唇咬齿,嘴里发出“咯咯”声响,大汗淋漓,满脸煞白,眼睛直愣,目视朝下,双肩上提,血从上衣襟向下泉涌喷洒,躯干下自动步枪上堆积了一层厚厚凝血、气泡。

“队长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见此情形,我不顾一切冲上去跪在地下,把队长搂在怀里,大声呼喊。

此时,队长轻轻摇头,喉咙里传出浑浊的呼吸音。

“李凯,李凯赶快查,看队长伤着哪了?”我敦促着军医。军医从弹片崩裂处,一下撕开了衣服,只见队长右前胸一道5寸余长竖着裂口,左后背一道略同伤口,前后胸腔均有内脏外溢。

“救!赶快救,打针,打针!包扎,包扎!”我催促着李凯赶快施救。军医李凯摇头,只为队长做了绷带包扎。

“不用了,王副队长在哪?”队长嘴唇一颤一颤,轻轻地张开了嘴巴。

“我在这,在这!就在你身边,你就在我怀里!”我哽咽着说。

“把‘背包’(行囊)给我拿来!”队长吃力地说。

“好好!”我迅速递过行囊。就在此时,队长嘴唇颤抖频率加快,喉咙里传来一阵“咕噜噜“气泡声响。一声咳嗽,吐出了一口暗红血液,然后闭上了眼睛。

“队长,队长!你不能丢下我,我们说好了,等打完了仗去小溪寨村住上几天,去吃塘沽鱼,去吃山林鸡,杜支书还在等着我们那!你还没登上主峰,还没恢复职务,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啊!......“

我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对着队长做最后告别!

打开队长背包行囊,在内壁挂兜里整齐叠放着一面崭新的“八.一军旗”,在外挂壁上一块纯白毛巾,毛巾经过若干包裹,里面有一条半新半旧的“红领巾”。纯白毛巾上印有:“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慰问新时期最可爱的人”等字样,落款是祖国内地一个地级市共青团市委。红领巾,让我想起了小溪寨村打着赤脚追赶我们的那个小女孩......

我明白孙队长的嘱托,八一军旗象征军魂,红领巾代表祖国未来。他的心愿是要把这两面旗帜,同时插上阵地的制高点,高高飘扬,永立不倒!

”轰、轰、轰!“一阵炮火打来,把我从梦中惊醒。

“白眼狼!我操你姥姥!”我大叫一声,“前进!”端起冲锋枪,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消灭它,把旗帜插上去。

人总是要死,只要死得值,死得其所,我愿意!“哒哒哒!哒哒哒!”“有本事来打死我呀!你白眼狼不打死老子,老子就要送你上西天!” 4名突击队员争先恐后带领1排一路冲锋,一路猛打,向主峰前进。

敌人见状,开始傻眼,慌不择路,四下逃窜。几名越军朝坡下沿北峰,一蹦一跳野兔般奔跑,在我们追击下,无路可退。3名越军站在悬崖前,放下了武器,1人先是向下张望,然后用手攀抓崖上一株茅草,把身子探出崖外,”啊!“地一声,茅草连根拔起,坠入悬崖。1人坐在地上屈膝向上,身体向下滑行,一不小心,一个滑溜,不情愿地栽落悬崖。1人双腿跪立地上,举枪过顶,低头投降。

这时,2、3排,边打边冲了上来,在距主峰不到20公尺的位置上,与我们会和。敌人意志崩溃,无心恋战,开始漫山遍野蹦跳奔跑。一伙越军走投无路,跳下主峰凹陷椭圆地带,妄图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边跑边扭头朝我们开枪射击。

我们从东边打,他们就朝南面跑,我们追到南面,他们就向北面逃。我们围着这一地带,展开了“转圈拉磨”战。我们一连打了3个圈,越军就一连围着转了3个圈,少说越军兔子般跑了9公里路程。这是什么战术?从没见过世上有如此战法。

越军穷途末路,颜面丢尽,灰头土脸,厚颜无耻。可这伙越军,不管怎么跑,人家就是跑不累。试想,他不跑不行啊,他们得要逃命啊!这还了得,

“ 4名突击队留下伏击!歼灭他!”我向突击队员下达了命令。

突击队迅速沿坡埋伏,做好了歼敌战斗准备。大约20分钟时间,这伙越军在我战士的追击下,上气不接下气,又匆匆转悠了回来。

“打!”在我一声高喊下,越军顿时大吓一跳,纷纷停止了兔般奔跑,开始顿足张望。“哒哒哒!“在这股逃敌身前一阵猛打,高喊:”空得动,低桃堆!诺松空叶,宽堆宽独边!“这伙越军听后,立即放弃了抵抗,丢下武器,举手乖乖投降。一查人数共俘获越军23人。

“谁说越军听不懂我们说的越语?看来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对着战士们鄙视着越军说。

连长牺牲,2、3排战士在加强连长的带领下扑向了南面,南面传来了激烈枪炮声,我带领突击队和1排冲了过去。只见7名越军被逼上悬崖,他们手持武器,一步一退,在2、3排战士严厉喊话下,有人举枪高过头顶。

就在这时,这伙人群中,一名越军军官模样的人,突然,掏出了手枪,向其放下武器投降者头部猛开两枪,2名越军瞬间倒地顿无挣扎。这个越军军官随即把枪口调转,朝向自己口腔顶着上颌扣动了扳机。随之一声枪响,头顶部爆炸般崩裂,身子朝后一仰,坠落悬崖。

穷途末路的越军,惨无人道,手段极其血腥残忍,简直是一伙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暴徒,这话一点都不为过,他们在我军面前,未加掩饰,淋漓尽致地上映着。“畜生,这哪像军队?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我军战士里有人高声责骂、谴责。

军医李凯站在我身边,对着大家说:“越战期间,有5名美军看了越军的自杀式血腥‘表演’,当场就疯了2人,3人回国后全都疯了,患上了‘战场精神抑郁症,’住进了疯人院。看越军自杀式血腥表演,只当耳旁风,只当作表演,大家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哒哒哒!轰隆隆!”南坡山颈处,又传来了激烈地交火声。” 1 班打扫战场,突击队跟我来!“我带领突击队赶了过去。

只见2排有20多名战士爬在坡下,朝着坪里一道土坎下方同一处目标猛烈射击。这道土坎已经被我82无后坐力炮、40火箭弹炸开一个笔直大洞,洞深大约4米,宽约4米,高约5米,呈不规则椭圆形切面。2排副排长跑来自我介绍一番后,说:“这个洞口,原本是90度垂直向下的,对面水平直向洞口是被我两炮打击后形成的,我们射出去的子弹打击的是平面,消灭不了地下的敌人。”接着他又说:“连长张东平就是被这里的敌人发射的子弹击中后牺牲的。”

从地形外观上看,这个洞口依然是坎上泥土被炸塌方,填满平了猫耳洞门前战壕工事,形成的暗火力点,我军发射的两炮属直射火力,弹着点都集中在竖立的坎壁上,对垂立地下的敌人并没有构成致命打击。手榴弹是抛物线武器,在20米远的距离上,要想把手榴弹投进竖洞再掉落垂直洞口,几乎比登天还难。这个火力点,背依垂直6米左右的坎,从上向下投掷手榴弹,也无法能使手榴弹入洞内。左边是南面悬崖,右面是10余米高山体分水岭陡坡。最好的武器莫过于喷火枪,但射手怎么才能靠近目标呢?除非要有攀登绳或2根以上的背包带,从坡上将喷火枪手送人洞口旁。我正琢磨着。

加强连长呼啦啦喘着粗气,一个翻滚就来到了我身边,说:“消灭这个火力点,不难,好办,我有办法!”

我凝视着加强连长问:“你有什么办法?”

“你给我20条枪背带。“

”喔!“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枪背带,我要枪背带,至少20根枪背带!“我大声对战士们高喊。

不一会,通讯员就收齐了20余条的枪背带。加强连长与战士们很快就扎成了一条约20多米长的带子。

加强连长背起从战士手中夺过的喷火枪说:“这个任务你们完成不了,非得我来完成。”

“不行!你不能去,放下,你把枪和油罐放下!”我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加强连长头也不回,一溜烟朝坡上跑去......

“突击队跟进!”我带领突击队一路掩护快速跟进,跑出大约200米,我们开始向坡下土坎接近。按照加强连长的意思,本应穿在胸前的子弹袋,他套着双腿进行了倒穿,然后从背后叫我们将枪背带固定在了子弹带上。2人在坎上拖拽着。

“绳子”,他一溜身就下到了坎底。不一会,就听得“噗、噗!”两声喷火枪响,结束了战斗。

走近垂直竖立的洞口,原本是越军一个双兵猫耳洞洞顶,里面有3团燃烧火球,冒着滚滚浓烟,发出阵阵爆裂声,传来股股胶臭刺鼻异味。

前进!我把手臂伸直与肩同高,直指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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