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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海城易主

月黑风高之夜,墨初带领着手下民兵,悄悄地潜伏到海城南门之外。墨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城门,静待约定时间的到达。突然,墨初注意到,城楼之上并无火光点起,也看不到上面有人在巡逻。

“奇怪,大战在即,官兵为何不在城楼上安排守夜。难道他们不会相信我们来夺城?”墨初心里暗暗地琢磨着。

这时,就听一阵“吱吱”的声响。紧接着,南门有移动的迹象。不久,就看见铁柱从里面出来,伸着脖子瞭望远方。

“铁柱成功了,大家跟我杀进城内!”墨初大叫了一声,飞身而起,带着大家直奔城门。

进了城,墨初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官兵的尸体,这应该是被铁柱解决掉的。墨初点了下头,看向铁柱问道:“城楼之上为何没有官兵?”

铁柱笑了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不会以为咱们会来袭城吧。”

墨初没做过多犹豫,开始给大家交待任务:“众泰大叔,你带一部分人杀向监牢,把犯人都放出来,补充我们的兵力;长宇,你带一部分人包围府衙,切莫走了一个当官的;无恙,你带一部分人杀向府库,确保里面的钱粮没有损失。”

“是!”众泰、长宇、无恙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各自带人离去。

之后,墨初晃了晃脑袋,甩了甩手中的麒麟宝刀,迫不及待地问铁柱:“军营在哪里?”

“在城北,我来给你引路。”铁柱说着,向前奔去。

军营这边,玄礼按照铁柱的吩咐,已命士兵携带随身物品待命。听到墨初等人的喊杀之声,急忙下令开门,带着自己的部队离开了海城。

墨初很是奇怪,挠着脑袋自言自语:“怎么也不反抗就跑了?”

“估计他们没什么准备,被我们吓到了。”铁柱支了一声,不想墨初再纠结这个问题,然后故意大声对其他人说道,“这样也好,官兵跑了,我们赶紧把北门控制住。”

“好!”大家喊了一声,开始行动起来,有的关闭城门,有的登上城楼,还有的开始检查军营。

墨初并没有被这嘈杂的景象乱了头绪,心里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如果慕白手下都是这样的兵,那我当初是怎么败给他的?”

占城行动比预想的要顺利的多,墨初已经控制了四处城门,众泰也将监牢里的犯人释放出来,长宇把府衙团团围住,无恙也控制了府库。不及天亮,一切都已结束,墨初并未损失一兵一卒,简直就是兵不血刃。

再说府衙这边,海城主簿玄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酣睡之中,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喊杀之声不绝,急忙披挂出屋,把自己的手下叫来询问。

两个手下来到玄喆这里汇报情况。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名叫荣葳,在府衙里充任马弓手,弟弟名叫荣蕤,在府衙里充任步弓手。这兄弟二人就是海城人氏,在这里非常有名,武功好、本领强,行侠仗义的事干了不少,这才被玄喆看中,给了他俩一个职务。

“外面出什么事了?”玄喆问道。

“反贼杀进城了,把府衙包围了。”荣葳回答道。

玄喆听了,不停地跺脚,焦急地问道:“玄礼呢,他手下不是有很多人吗?”

“玄礼已经弃城而逃了。”荣葳继续回答。

“哎呀!”玄喆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倒在地。

荣蕤赶紧伸手,把玄喆扶住,并安慰道:“大人请放心,有我兄弟二人在,定能将您平平安安地送出城去。”

“身为地方父母长官,大难来临之时,我竟弃城中百姓于不顾。传出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玄喆说道。

“那我们就投降。”荣蕤接着说道,“只要您老人家平平安安的,万事好说。”

玄喆竖起眼睛,吹了下胡须,正声说道:“食君之禄,当尽忠君之心。如此反复易主,与小人何异?”

“人正是越老越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荣蕤心里想着,把头扭向哥哥荣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荣葳便开口询问:“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玄喆长叹了一声,说道:“海城临近大海,常年遭受海啸侵害,世珉当政之时,没少给海城拨款赈灾,还对我们免赋。听说反贼首领就是世珉的女儿,你们兄弟二人应该追随于她,权当我们报恩了。”

“我们兄弟定会牢记大人的教训。”荣葳说道,“只是,大人您怎么办呢?”

玄喆捋了捋胡须,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日子了。干脆一死,换一个好名声。”

荣葳兄弟听了大惊,急忙上前阻拦:“大人,万万不可呀!”

玄喆一甩袖子,怒道:“我意已决,休要拦我!”说完,大步返回卧房。

两兄弟也知道,玄喆又倔又拧,他要是打定主意了,任何人都无法劝说,只得目送老人家慷慨赴死。

荣蕤低下头,眼里噙着泪花,小声地打趣着:“这老头子,自己想要好名声,还让我们做小人。”

“当年慕白南下,世珉发诏征调全国男子保卫荔阳。大人不想看着海城的百姓去送死,违背了世珉的命令。因为这事,大人一直觉得愧对世珉,愧对墨初,现在唯有一死解脱。”荣葳解释道。

荣蕤听了,早已泣不成声,跪倒地上,朝着玄喆的房门不停地磕着头,并高声呼喊:“大人千古,大人千古啊……”

过了一段时间,天已大亮,府衙的大门被人砸开,墨初带着长宇和铁柱,大步迈入,逢人就问玄喆在哪。有人告诉了墨初,墨初憋了一口气,带人直奔玄喆的房间。

进来一看,玄喆躺在床上,头上盖着被子,房梁上还留着打结的白绫。床边,站着两个年轻人,守候着玄喆的遗体。

“这个老家伙心中有愧,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墨初心里想着,忽然发现,站在床边的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惊愕地说道,“你们二位,该不会是荣氏兄弟吧?”

荣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您应该就是墨初公主吧?”

墨初满面欣喜地说道:“我在荔阳的时候,就听说你们的大名了。说海城有荣氏二兄弟,专做打抱不平、仗义相助之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荣葳笑了笑,低头说道:“公主言重了。”

墨初还想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这两兄弟眼眶红润,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那个叫荣蕤的,目光就没从玄喆的遗体上离开过。因此断定,这两兄弟肯定和玄喆的关系不一般。于是轻声呵气,指着玄喆问道:“大人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荣葳答道。

墨初哀叹了一声,装出一副悲痛惋惜地样子说道:“大人想多了,我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啊!”

荣葳说道:“大人知道,公主不会计较前嫌,只是大人羞于面对公主啊!”

墨初不停地摇头叹息,说道:“常听父亲跟我说,大人是为官的表率,是海城百姓的福气啊!我一定要厚葬大人!”

“多谢公主。”荣葳赶紧拱手称谢。

墨初点了点头,迈步走到荣葳身边,靠近他的耳朵后,小声询问:“如今我站到了国家的对立面,正值用人之际。你兄弟二人,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荣葳拱手作揖,十分谦卑地说道:“公主如此善待玄喆大人,足见公主宽宏大量。若公主不嫌弃,我兄弟二人愿追随公主左右,为您执鞭坠镫。”

墨初听了大喜,拍手叫好,便令荣氏兄弟,主持玄喆的葬礼。自此。墨初占据海城,以此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开始潜力发展。

再说玄礼,带着官兵返回荔阳,拜见文修之后,不提自己兵败之事,反倒把丢失海城之事,十分详细地说了出来。

文修听了,不解地说道:“这不是扯嘛!那探子开门把墨初放进来,你在周边埋伏不就行了。”

玄礼解释道:“属下也是这么说的,却被探子否决。他还说自己是大将军亲自派来的,我们都要配合他!”

文修托着下巴,思考了半天,说道:“这么说,我还得请示一下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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