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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春秋反复,众生浩然。

自古以来,神州大地动荡不止,日月轮回,永不停息。人类渺小如蝼蚁,迫于求生之念,寻秘宝,探佳境。后分大地为南北,北方辽阔,山脉虽稀少,却绵延千里,巍峨壮观,直入云霄,山中常有神仙之说,由此人类便长居于北,远离南方。

相传南方多山精,多鬼魅,多魍魉,多障气,人迹罕至。

后人类立天下,修正道,寿命得以延长,自号万物之灵。后多有创宗立派之人,受人膜拜,香火鼎盛。如今天下正道之间,以天青宗为首。

天青宗祖师为修书文人,念天下之大,自己所行之处不过方园数十里,某日电闪雷鸣风雨狂嚣,有感天地之威,后弃书而去,行遍四方,求证大道。行遍天下,终后在一连绵山脉的主峰之上创立门派,名为天青宗,自取名为“天青”,盖大殿,名为“有德”,身佩长剑,名为“晓武”,斩妖邪,诛魔道.

而后广传剑术为百姓自保,为苍生敬仰,后开四脉“武夷”“长索”“丹岭”“栖霞”,广收门徒。创立青天宗三百余年后,念自己寿命将至,于有德殿召集四脉首座,传位给弟子,交于晓武剑,独御一树枝,飞往南际,不知所踪。

后代掌门兢兢业业,不敢愧对各位祖师,传位至谦月之时,已是第三十二代,门徒鼎盛,已有数十万人。

谦月收有一得意弟子,天资在门中上下无一人可比,剑法超群,修本门功法玄阳功,短短数年,便可御物飞行,不足百年,武功于所有弟子之中,再无敌手。

谦月大喜,越发地细心指导,甚至将本门掌门之剑晓武相传,虽未和人言明,所有人都知道下一任掌门非程雪圣莫属。只可惜,程雪圣年轻气盛,后来为得掌门之位,下山历练之时,中魔教之人诡计,魔教之人以天溪村村落所有村民性命相要挟,他单枪匹马入局,魔教车轮战相对,体力不支后被擒,魔教应言放过天溪村。

那日栖霞脉首座因故路过天溪村,又是一单人入魔教,身受重伤,救得程雪圣,可惜门派掌门之剑晓武被魔教夺去,无望取回,大感遗憾。

后回天青宗,掌门震怒,众弟子为程雪圣跪在门外求情,各脉首座也不知如何是好。一番探讨后,各脉首座同众弟子散去,第二日,天青宗不见程雪圣,谦月也仿佛老了数十年,召集所有门人,言明程雪圣已死,尸体被自己埋于后山,众人不得在提及此事。此事传出,正道之人为之大惊。

白驹过隙,时光瞬转,事情过了一百多年以后,天溪村村口,程雪圣的石像处。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自远方过来,想是走的累了,也不管泥地的脏污,就地噗通坐了下来,玩耍的孩童各自追逐着各自的玩伴,也没人管这个和尚。

和尚浓眉大眼,一双手又粗又大,往怀中摸索馒头,大吃大嚼起来,硕大的馒头在他手里显得很小,若旁人未曾细看,还以为这个和尚是开了荤腥,怪罪一番。和尚吃完,起身往一旁的小溪去,小溪是天溪村的由来,细长清澈,活鱼悠哉游动其中,由山流下,村民以为是从天上而来,故名天溪村。

和尚双手合着,宛若一个海碗,舀了几口水,猛地喝了几口。完毕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他的僧袍都不知道多久未曾洗过,又是灰又是土的,原本鲜黄色变成现在的杏黄色,还蒙着一些暗沉。

“咳咳!”和尚咳嗽两声,只是他随意咳嗽,声音都格外响亮,一旁洗菜妇人还以为他有话要说,目光就盯了过去。

“抱歉,抱歉,打扰了。”和尚讪讪笑了下,摸摸头,自顾自的走了。

那些妇人不由笑出了声,继续埋头洗菜,讨论着今日应该做什么。

和尚又回到村口,看着一些孩童,“咳咳咳!”和尚这回故意咳嗽几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群追赶的孩童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你们,想不想学仙术?”和尚看着这些孩童,满怀笑意说道。

“仙术?是不是可以御剑飞行?”

“是不是可以搬山填海?”

“是不是和天青宗的那些神仙一样?”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看着和尚。那和尚听此不由尴尬笑了一下,“这个嘛,仙术很很多种的!”和尚来回镀步,“我这个仙术和别人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法?”孩童问道。

“这个嘛,”和尚挠挠头,“有了!”和尚看着村口的石像,扎好马步,“哈!”双手缓缓把石像抱过头顶,又轻轻放下。一众孩童虽然看的都惊了,却不以为然。

“切!就是力气大一点而已嘛!”一众孩童满怀不屑的说道。

“不是,不是!”和尚急了,“不单单是力气大,还能强生健体,延年益寿。修炼到极致,也是可以搬山填海的!”

“你师傅可以搬山吗?”孩童问。

“不可以。”和尚摇了摇头。

“那你师傅的师傅可以吗?”那些孩童继续问道。

“也不可以。”和尚继续摇了摇头。

“哈哈,骗人!”一众孩童四散走了,继续各自的玩闹。

那和尚看此,心中不由尴尬一下,突然看见,一个孩童还是在原地不动看着他,心下一喜,“你……”

“我要和你学修仙。”那孩童在和尚还未开口还未说完就率先说出了这句话。

和尚短时高兴得咧嘴笑了出来,只是他没注意这个孩子穿的破烂,头似鸡窝一般乱糟糟,面黄肌瘦的。

“恩!既然如此你应该叫我师傅,”和尚微笑点头,“跪下磕三个头,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那小孩走近后,跪下,咚咚咚对着地上磕了三个头,又重又响,所幸地上没有石子,不然他的头便要流血,饶是如此,也是红了一片。一旁的孩子看到此景,不由大笑,指着道:“邋遢天向傻和尚拜师了。”

“住嘴!你们再说别怪我不客气。”那孩童怒目而向。

“切,你还能干吗?上次来我家要饭,要不是我妈可怜你,还早就饿死了,还能在……”那孩子一脸傲气地说道,还未说完,一个泥团丢了过来,正好砸在那孩子张口闭口的嘴里。

“你去死好了!我以后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那孩童格外生气,青黄不接的脸也涨红。

“你!”那孩子没想他口里的邋遢天还能这么嚣张,正要让自己一同玩伴上前殴打,那和尚却出来大手拦道,“够了!我不许你们欺负人!”那孩子刚才看见他轻易抱起村口的石像,现在听他如此大声呵斥,不由也怕了下,吐了吐口水,把嘴里的泥巴吐尽,“以后你别来我家要饭!”说完带着一群小伙伴去别处玩去了。

孩童满脸涨红,眼睛都要哭出来一样,那和尚见此不由格外心疼,“不哭,不哭。”伸手去替孩子擦眼泪,他的手又大,本来哭不出来的,被他这么一弄,又没个力道,眼睛吃疼,孩童又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和尚带着孩子离开村口,本来问他有什么东西要带,那孩童却连头都不回地说,“快走吧,没有东西。”

和尚带着孩子走了一段路,离天溪村有点远了,和尚看孩童累的喘息,在一棵柳树下坐着,说道,“觉得累就歇一下。”

“我才没觉得累呢,就是出汗出的多了,喘的起来而已。”孩童还是嘴硬说了句,还是靠着和尚坐了下来。

“我的本来是个俗家人,可是小时候力气生的大,经常和父母上山砍柴,可惜父母早亡,然后我就跟着宝恩寺的人,当了和尚,学学本事,还能有口饭吃,修炼仙道,”和尚说道有口饭吃,不由讪讪笑了下,“你如今跟了我,也就是宝恩寺的人了,只是你可以算是俗家弟子,不用守太多的清规戒律,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和我一起吃斋念佛,哪有力气和我学道。”

那孩子靠在和尚身上,不由想道:“这和尚想的还挺多。”

“是,师傅。”孩子问道,“师傅你叫什么?”

那和尚挠了挠头,“差点就忘了这个,我的俗家名字叫赵南,现在叫妙林。”

那孩童道,“妙林师傅,我叫释天。”

妙林听到师傅两个字笑了笑,道“释天啊,”突然惊讶一下,“你姓释啊,看来你和我佛有缘啊,释天,释天。”念叨几声,“你连法号都不用了,看来这就是师傅说的佛缘。”

“哦……”释天哦了一声,低下头,虽然不知道释天这两个字和佛到底缘在了哪里,但是看这个大和尚这么开心,应该是很巧合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己这么潦草的拜师没有拜错。

“释天,饿了没?”妙林问道。

释天答道:“有点饿了。”

妙林从怀中摸索出几个大馒头,给了释天,“你先吃着,填填肚子。我待会带去你去个市集买点东西。”

“谢谢师傅。”释天拿着馒头开始吃了起来。

妙林看他吃的急,馒头又干,喉咙有点噎,站起来说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释天点点头,继续抱着馒头吃着。不多时妙林就回来了,手里捧着水,他的手又大,捧着的水和一口大碗里面的水一样,释天噎着厉害,连忙低头喝了几口,注意到他把自己的洗的干净,一双手合在一起,并在一起,滴水不漏,不由心中为这个师傅感动一番,抬头看去,妙林龇牙笑着。

吃完两个馒头,垫了肚子,释天和妙林继续上路了。“释天,你怎么不和你父母告知,你这么走了,他们不担心吗?”妙林问道。

“他们……他们死了……”释天说到这里,眼里红着,“我爸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没在过,我妈也从来没说过他去哪里了,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抛弃了我们,我妈没说我也没问过。几个月前,我妈因为太累了,生了病,我家既没有钱医,郎中看我家可怜,给我妈开了几个草药,后来她就死了,我没有办法就到处去要吃的,之前我丢泥团的那个就是我要过饭的一家人,那天下雨,我躲在他家屋檐下,他妈看我可怜,就给了点剩饭给我,只是那个人经常在我面前说我在他家乞讨,让人觉得真是讨厌。”

妙林听此,不由大生同感,想到自己也是父母早亡,若不是遇到宝恩寺方丈,也许自己也会饿死在大山树林之中。看着他与自己赶路的样子,一脸消瘦,道:“我来背你吧。”伸手抱着释天往自己背上扛。释天言道:“师傅,这怎么可以,我……”

“没事,没事。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次方丈叫我出来,一是不能再寺里一直呆着不能知道外面风景,二是最好能带一个徒弟回去,让我闲暇之时能够有人作伴,不再苦闷。我们这是回宝恩寺,路途崎岖,我背你好了。”一双大手抱着释天。

释天在他宽厚的背上,抬头看着天际,已是黄昏,太阳还未完全垂下去,天边的星星就已经散漫的出现在了上空,枕着妙林的后背,觉得自己未来有了个依靠,不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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