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潮汹涌
这场宴席在姜清卿陪付十倍的罚金之后，不欢而散。
凌云回到同来客栈，隐藏在老地方，望着音艺阁，搜寻着两个女子的身影。
两个女子没有再次出现，倒是有几个家伙躲在暗处，静静地监视着同来客栈，显然是来打探他的根脚。
音艺阁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已经有好几个值得他关注的对象带着护卫进入音艺阁内。
这几个月下来，并没有出现太多的争斗，应该大部分都转入到朝堂上，进行了一次大的搜查，对商会和平民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
在他搬入回春医馆的那天，都城发生一件天大的事，景国的股肱之臣刘谨之、年童夏两人因收授贿赂、泄密被判羁押待斩，他们的家人不知所踪。
此消息一出，整个都城都是巨震，无数的言论满天飞，有传言，罪有应得的，也有抱冤喊屈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的……
一时间都城是热闹非凡，犹如一个大菜市。
凌云静静听着，手中仍在翻动着医书，他坐堂没有几天，老先生们不会搭理他，伙计学徒与他又不熟识，也不会主动来打扰他。
“冷兄，那晚真是对不住，是我的酒量太浅，今天特来向冷兄道歉。”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到了。
“姜兄来了，请坐。”凌云并不热情招呼着。
“冷兄真圣手，你看，已经痊愈，只有一点白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姜清卿是兴高采烈，无比兴奋的手抚额头。
“姜兄不必如此客气。”
“冷兄，听说了吗？刘谨之那个老家伙要被处斩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听说了。”凌云只会关心内幕，这小子能知道什么。
这时几个老先生围过来，“姜少爷，不是说这事还有隐情吗？”
“有个狗屁隐情，上次落峰商会的大队物资被劫，就是这两个老家伙泄的密……”姜清卿毫无顾忌随口爆出大量的信息。
凌云放下书，绕有兴趣地听着姜清卿讲说原委，和几个老先生一起频频点头，将姜清卿的兴奋推到顶点。
这个姜清卿倒不是一无是处，到少还能知道一些朝堂上的内幕。
虽说只是闲谈，从中也可以看出景国的内部倾扎已经到了朝堂之内、商会之中，也不知道下一个谁会倒霉。
说了一阵，姜清卿突然转换话题，“今天雪瑶不是要来么？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崔雪瑶从外面走进来，有此不满，“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几个老先生都微笑和崔雪瑶打个招呼，伙计学徒则是一溜烟跑回自己的位置。
“雪瑶，今天可有空，我们到望山去玩，不带楚俊那几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姜清卿阿谀上前。
“没看到我有事吗？这位就是新来的冷先生吗？”崔雪瑶横了姜清卿一眼，开始打量凌云。
“在下正是，不知少东主找我有什么事？”凌云行了一个半礼。
“冷先生请坐，我今天只是来对帐，听说先生新来，不知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所以先行过来看看，没想到我们同辈中有先生这样的能人。”崔雪瑶说话得体，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多谢少东主，我这儿暂时没什么需要。”
“那好，有劳冷先生，我就先去对帐了。郤叔，我这就过来。”看到郤掌柜走出来，崔雪瑶对凌云福了一礼，朝着郤掌柜走去。
姜清卿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拦住。
“你进去干什么？在外面等着。”姜雪瑶面色更不好看了，这后院账房那是他随便能进的。
姜清卿只能在大堂内等着，这会儿，凌云那边来了一个捽断腿的，正在忙活，那还能顾得上他。
三个月之后，找凌云的贵公子渐渐多了起来，大多对凌云是称兄道弟，时常邀请他出入一些高档的酒宴、聚会，他倒是听到不少关于景国内政的消息；更让他欣慰的是，监视的人都撤走了，没有再出现过。在此期间，又有两位大臣被满门抄斩。
同时他收到消息，各地方首脑皆出现被刺杀的现象，虽然只有两人被刺杀身亡，但在上层之中引起极大的反应，一些年轻人被家族警告不得随意外出，达官贵人是人人自危，闹得人心惶惶。
崔家也传出大喜的消息，崔雪瑶和姜清卿三月初八大婚，凌云他们已经提前得到了好处。
凌云知道里面有问题，姜清卿此人好色成性，崔雪瑶与他走得近是因为他父亲姜代傅是商会会长，但决不会想要嫁给他。
他在等待着一场好戏，要见证落峰商会走向没落的过程。
崔家、姜家离得不远，今日两家是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整个落峰商会总部区域欢腾一片，迎亲的队伍在簇拥中出发，开始绕道散喜。
行至半途，十来个红衣蒙面的壮汉强行冲入队伍之中，大开杀戒；送亲队伍瞬间大乱，有二三十个高手围拢过来护在姜清卿和花轿周围；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姜清卿一声厉吼，“胆敢来抢老子的亲，所有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显然他是不知内情，这是各方势力的一次较量，谁能掌握住崔雪瑶，谁就有可能入主落峰商会，当然没人听他的，都是闷不吭声，只有不时被杀或是受重伤的惨叫声。
不相干的人早就退出数百米远，胆小的人早已消失无踪，凌云混在人群中，注视着场中的人，努力的辨识这些人的身份和势力。
场中的情形再次变化，后方持枪护卫中冲出五个高手，应该是化过装，对着红衣蒙面之人就直接出重手，各出一刀，顿时红衣蒙面人三死一重伤，只有一个躲过去，冲向花轿。
刀光闪烁，五个高手并不理会，毫不停留，再次砍杀两个；红衣蒙面人知道有诈，仍急冲向前，不顾三个高手护卫的阻拦，用身体硬接三刀，顿时布片撕裂，金属相撞的噗啦声传出，刺耳之极。
红衣蒙面人借着刀力，甩手对着花轿就是一刀，“砰——”，花轿被砍掉一角，露出里面的新娘，新娘已经拿下盖头，一剑刺向红衣蒙面之人，“叮——”，再次硬受一剑，快速抓住崔雪瑶的握剑的手，“是我，楚兄弟让我来接你，快跟我走。”便拉着崔雪瑶想走。
“走，往那里走，你是那儿也去不了。”左手中的短刀已经划过红衣蒙面人的脖子，鲜血喷出，崔雪瑶侧身让过。
“你以为我是楚俊那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崔雪瑶身着红色喜衣，伫立当场。
“撤退！”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高亢悠远。
人群之中有几人瞬间离群而出，快速奔向各个方向，却被暗中埋伏的高手截住，不过是片刻，红衣蒙面人，五个四散逃蹿的人，被诛杀一空。
有人苦闷，有人欢喜，还有一群人不知所措，其中就有凌云。
就这么收场了，凌云很诧异；他想不到的是，在另一个战场上已经是血流成河。
落峰商会总部，众多的护卫尸体倒伏在地，鲜血已经在低洼处汇集，形成了小水洼。
崔智明也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不远处一个兵士狂奔过来，在为首之人耳边说了几句，为首之人是大惊，高吼道：“出发，商会总部！”不在理会任何人，狂奔而去。
虽然所有人都是摸不着头脑，还是快速跟上，崔智明拉上崔雪瑶就走，场上就只留下姜清卿和他的忠实跟班，错愕的立在原地。
大厅中只剩下二十来个骨干分散在姜代傅的周围，顽强抵抗着，，“呵…呵…，真是好计谋，楚旉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们这些不要脸面的人，有何资格来大景放肆。”
蒙面人根本不理会，“杀！”百多蒙面更加勇猛，历不顾身。
“姜会长，我来晚了。一个不留。”景皓身着太子袍，带着贴身护卫快速疾奔而来。
“景皓！撤！”为首之人果断下了命令。
景皓身边不过二十来人，全都手执宝刀、宝剑冲杀而来，无可抵挡，百多蒙面人四散而逃。
景皓亲自和侍卫一同冲杀，姜会长等人是士气大振，纠缠住对手不放，百多人只是跑出二三十人，刚出商会大门，便被接到消息返回的迎亲队伍堵在门口。
此一战蒙面人全军覆灭，无一逃脱。
待太子和会长分别下达了追捕楚旉及其余党命令，处理完各种事务，两人才聚在一起。
“姜会长，这一切是我的错，中了敌人的圈套。”景皓行礼赔罪。
“此事与太子无干，太子早就提醒过我了。唉！是我太大意，竟让楚旉这个匹夫钻了个空子，太子何罪之有。是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啊！”姜太傅是万分的内疚，后悔得想哭，这次商会的伤亡很大，加上楚旉的背判，落峰商会损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实力。
“现在景国已是危在旦夕，有些人就是不信，还盯着自己的利益不放；姜会长，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会不会是天龙知刑司的大头领亲自到了？”
“有可能，我们不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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