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台内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有防护法阵的存在,阻止对外界造成破坏。
在外界看去,感受不到那种势若天崩的气势。
赵越铭收回分身,看着站在原地不再动弹的陶知行,有些许敬佩。
陶知行修习魂灵九变已经很久,甚至在他得到分身十六法的时候,陶知行就已经将魂灵九变的第一变练成。
如今一朝倾尽所有,心智之坚韧,犹在他之上。
不断逸散的灵魂力,证明着他识海里在进行着多么强烈的战斗,对于此,赵越铭也只能够默默祝福。
涂意来看向刑长老,这个一贯镇定,不管遇到多大危险都不动如山的老人,此时手指在微微颤抖。
刑峰的天才,正在走上一条很可能再也无法踏上巅峰的路途。
没有人可以帮陶知行,就算是刑长老已经达到神阶,此时也不敢稍加干预,只要出一点差错,陶知行就会完全消失,留下来的,是他的灵体,还是混合灵魂的产物,没有谁知道。
这次陶知行首先出手,重创自己的灵体,随后在识海里展开决战,每一步,都经过精确的计算。
他或许早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有选择等到成神之时。
也或许,仅仅是看到赵越铭的做法,幡然醒悟。
分化灵魂,分身的做法,在圣灵界流传很广,可直接赋予分身或者灵体神智,令他们自行修炼,最后合一突破的方法,却极少,纵使突破的可能性大增,可最后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却说不清。
也正是因此,有大毅力的两人最终都选择毁灭分化出的神智,保留本身。
经过重创的灵体,本身神智就不高,与陶知行决战的胜算,在五五之间。
几个护宗力量在武道台上,此时也难免被陶知行的做法吸引目光。
就算是他们当年,想要做出这样的决策,也会有一定的犹豫,毕竟成神的诱惑太大。
“此子,当可成大器。”几个护宗力量纷纷点头,随后转向其他地方不再关注,他们早已知道答案。
不少神子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惊诧,放在他们身上,这样的机会功法求都求不来,陶知行竟然直接放弃了。
而不少关注的圣者,这时候都难免有些搞不懂情况,他们大部分不知道陶知行修练的功法,所以对他将自己的灵体收入识海,随后不再动弹的行为,看做一种特殊的攻击手段。
时间流逝,一眨眼,就已是三日后。
武道台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最终得以在前七十七名之列的,只有四十名神子,近乎一半的神子被淘汰。
天赋好,不代表战斗力就绝对无敌。
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陶知行和赵越铭两人的战场。
只是此时这个战场变成陶知行一个人的舞台。
陶知行就那么站了三天,每个几个时辰,身上都会爆发出一次极强的灵魂波动,那是他在同灵体决死。
赵越铭并没有下台,他的分身本尊各执一盏圣灯,站在陶知行前后,也没有动过。
龙战天和诸多神子,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曾经前五的神子,最终结果如何,是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的。
再一次灵魂波动爆发,赵越铭身前的圣灯发出光芒,将它挡在很小的范围里,随后再次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等待下去。
陶知行缓缓睁开眼,身上的气势深深内敛。
随着他这一睁眼,浩荡在武道台上的灵魂波动渐渐消弭于无形。
赵越铭注视着他,浑身光芒大放。
“咳咳。”陶知行轻轻咳嗽几声,伸手捶了锤腰:“还好撑过来了!”
赵越铭感觉他变化很多,可又说不上具体的变化。
依旧是手持折扇,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和善许多?
赵越铭感觉很古怪,可惜还不等他问出来,陶知行就已经动手:“难得你等这么久,试试我的新招式!”
他手中折扇从上到下挥舞一个大圆,随后往左边一指,赵越铭的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过去。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预感不妙,赵越铭手中的圣灯发出滔天金焰。
汹涌的火焰覆盖他的身躯,从脚底开始,化为一件全身盔甲。
盔甲遮住他的面目,外放的火焰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火炉。
无形的灵魂波动冲击在火焰上,犹若实质的盔甲明灭不定。
这股灵魂力,也忒恐怖。
“你,将它们全部吸收?”赵越铭被吓一跳。
三个灵体的力量全部吸收,比陶知行本身的灵魂力,都不遑多让,一次性吸收这么庞大一股灵魂力,他就不怕将自己撑爆?
陶知行无奈的一摊双手:“没办法,要不在识海里散开也是一样的结局。”
然后他诡异一笑:“赵师弟,咱们,玩玩真的。”
赵越铭灵光一闪:“你在借我耗费多余的灵魂力?”
“算你答对了!”陶知行懒洋洋一伸手,一把透明折扇就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上。
只见他把那折扇往天上一抛,一层把整个武道台笼罩的彩色灵魂壁障就竖立起来。
赵越铭的本尊和分身站到一处,陶知行的举动,令他不安。
随着这层壁障立起,透过壁障的光线,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从外界,已经完全看不到台上的情景。
圆形的武道台,就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一个彩色半圆球。
可以看到,属于赵越铭的那一点金光,在其中闪烁不定。
武道台上,赵越铭谨慎的站着,两个圣灯轮流照射,周围的彩色光线,令他看起周围的景物来都非常模糊。
‘该死’,他在心中暗暗骂道。
这些光线的存存在,令他的感知无法蔓延出去,只能够凭借圣者超强的感应,来锁定陶知行的位置,而在这时候,这种方式并不可靠。
随意的一点幻境,都可以令他被引导至险地。
他举目四望,都是晃动的彩色光线,可以隐约看到远处那道站立着的身影。
只能冒险了,他想。
于是,一捧火焰呼哨着冲上高空,他的身形,也在同一时间冲向陶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