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肩背着绳索,腰别着柴刀,右手提着用外套包裹起来的五朵元灵花,哼着小曲,李元霸兴高采烈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一个半小时后,李元霸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小洋楼了,同时一阵嘈杂的怒斥也隐隐约约的传到了耳边。在那些声音中,他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李元霸猛然间身体一震,整个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然后快速向家里跑去。
小楼前的平地上,此刻聚集了众多的人,有帮忙拉劝的同村亲戚,也有正在皱着眉头的警察,还有一群剃着平头,手刻纹青的混子。
这些混子正赶着自家的牛羊,父亲被同村人拉扯着,而母亲正死死的抱着一个羊羔哭泣。
李元霸跑到近前时,正看到一个混子拽着羊羔的头向外拉扯,嘴里哈哈大笑着。
想也没想,李元霸已经从侧面一脚踹了上去,带着前奔的力道,这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混子的腰上。
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子打着滚翻出去两米远,等到停下来时,已经是仰面躺天,眼睛翻白了,这是被踢的岔气了,假死而已。
场面在瞬间静止后又瞬间暴动起来,李元霸在看着一群混子冲过来时,很冷静的抽出了腰间的柴刀,这一刻他已经起了杀心,他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宣示自己的怒火。
杀人其实很简单,很多受欺负的人之所以不敢杀,只是因为怕杀人犯法,怕杀人抵命,怕家破人亡。但真下了决心,拿起屠刀,就会发现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也有胆小求饶的时候。
李元霸以前不敢杀,但现在却敢。
不杀,父母受欺辱。不杀,自己受伤害。不杀,心中气不平。所以,他不敢不杀。
无非就是偿命,有何不敢。
更何况如今这个世道变了,人命已经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代替了。
这些混子的横行无忌也恰恰说明了道理和法律成了一种摆设。
“一花一条命,就算杀光他们也无所谓。”
这一刻,李元霸已经破釜沉舟,准备不顾一切了。
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已经到了三米之外,手中的铁棍已经高高扬起,脸上的表情也是分外狰狞,只是这种恶狠狠的模样在接触到李元霸冰冷默然的眼神时,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有些徘徊不定。
恰在这时,“嘭”的一声枪响传入了耳边,光头快速的丢掉了铁棍,就地蹲了下去。
“前面的人像头狼一样,眼神如同看死人一样的冰冷,一看就是下死手的人,没必要去拼命。”光头安慰着自己,双手抱着头看向略微站在人群之后的李局。
跟着混子同来的有三个警察,但因为是小镇上的民警,所以只有一个副的所长带了枪,姓李,喜欢别人叫他李局。
这个李局的身份很特别,他爷爷是以前云城的公安局长,退休了但威望很重,属于小官二代。
从辈分上来讲,这个李局又是李元霸的堂兄,还要管李富有(李爸)叫七叔。
从交情上来说,他又是此次带头大哥的把兄弟,平时吃喝玩乐也缺不了的主。
所以,这声枪响光头也闹不明白到底是帮着谁?
混子有四个蹲下的,但还有三个依然拿着长刀,站在原地,眼神凶狠。
“李二,你什么意思?”带头大哥程一刀很是不爽,直接叫起了李明港的小号。出来混,要讲义还要讲狠。现在他兄弟被打了,结果姓李的不帮着,反而开枪吓唬他们,这在他看来就有点吃里扒外了。
“没什么,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拉我七叔家的牛羊抵债我管不了。但你们要是在我眼前想要行凶伤人,那可不行,你以为我这所长是个摆设吗?”李明港其实更郁闷,本来事都快完了,他都准备开车走人,却突然发生眼前这一幕。
若是别人,他至少也要照顾一下兄弟们的脸面,让他们砍几刀出出气再制止。
但看见是李元霸,他就不敢了。
他不是怕李元霸,而是怕李元霸的爹,李富有。
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是很清楚,李富有曾经在山里打死过一头1000多斤的野猪王,更是曾经发狠将一个拐小孩的人贩子给绑石头沉湖,幸亏村里人赶的快,才没造成人命。
李明港的爷爷,当年打了一辈子仗的人,都说过这人是头虎,疯起来没人制的住。
现在别看这头老虎瘦了吧唧的,看起来人蓄无害,实际上是没真正触到他的逆鳞,而他的逆鳞就是李元霸。
当年的坠楼事件,都让这头老虎疯了一个多月,被村里人给用锁链锁在了祖屋。
现在要是有人敢当面砍他刚刚康复的儿子,那绝对是要死一片的节奏,连带着他这个所长估计也不用干了。
李明港看到他七叔渐渐要发飙的样子,不得不掏出手枪朝天鸣了一枪,只是很明显的好像双方都不领情。
程一刀还在虎视眈眈的瞪着李二要说法,而李富有的眼睛却已经泛红,只是隐隐在控制着。
躺在地上的混子这时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像条死鱼一样,大张着嘴用力呼吸着。
“二狗也没事,我看这事今天就这么算了。大家都乡里乡情的,没必要闹的太僵。”
“改天元霸在镇上摆上一座,认个错。七叔呢,也想点办法赶快把钱给凑上。”
“今天就当给我面子,大家都散了,好吧。”
李明港说着场面话,一个劲的给程一刀使眼色。
只是明显的这傻货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狠话。
李元霸握紧了柴刀,他很想走上去,给这个毒舌一样的畜生狠狠的扎一刀,但在事情渐渐缓和下来后,他又慢慢的有了顾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便是这么个道理。
他没有动手,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
李富有抱着一跟大腿粗细,长达四米的房梁,在别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狠狠的一棍朝着程一刀的脑袋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