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琴姐姐,师傅常雨勤病逝后,我曾回过马戏团找她,几年过去,却发现那里物是人非,面貌全改,原来马戏团改作农场。好几次,我打探过附近的居民。他们告诉我,五年前,开发商投资建厂,逼迫住户搬迁,人搬走后,地块闲置,变成荒芜之地迟迟没有动工,二年前,一位外地人落户此处,看中地块大,廉租将它改做农场,才算把不毛之地派上用场。”
吴亮谈起过往,与琴姐姐失之交臂备觉遗憾;同时感叹时光流逝犹同白驹过隙,马戏团变成农场。
慕云第三次找吴亮,听吴亮侃侃而谈,虽然主题直奔妹妹的寻踪,但找妹妹慕雪还是没有任何一丝进展。
吴亮所见慕云忧虑不堪,劝说,“今天我带你品尝几道菜,我听张帆哥说起,你在家中里外一把手。正好,我妹妹从家中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吴亮的妹妹叫吴岩。长得眉清目秀。吴亮把慕云和妹妹带到装设高雅的包间,它离吴亮上班的酒店不远。在席间,吴亮介绍,“我妹妹从老家过来,我打算给她介绍工作”吴岩并不象别的女人喜欢交谈,她对哥没有太多言语。
慕云问她什么学校毕业。吴亮却说,妹妹很早出来做事。家里条件并不很好。慕云没有再问,倒是吴亮不住夹菜往慕云和妹妹碗里,“你们多吃,好吃的话。”
“你要把妹妹介绍到餐馆?”慕云问,
“不是。我工作的四星酒店,做住宿服务员”
吴亮席间要出去,说酒店临时有事,叫慕云和妹妹慢慢吃。吴亮一走,倒是打开吴岩的话匣。慕云先开口问她:“你对哥陌生吗?对哥哥为什么显生呢?
吴亮又言又止,见门关紧,包厢外静悄悄,她才说上一句,“你叫慕云吧?”慕云亲切和她交谈,回答,“是的”
吴岩才慢慢改变颜悦,“你是紫燕的姐姐?我听哥说,你跟张帆哥很熟”
慕云低下头去,然后抬起来双眼直望她,“算是吧。我的情况很复杂。我跟紫燕有过婆媳关系;和张帆有过叔嫂关系,现在总算理了个顺,就算是紫燕的姐姐,他们张家若是认我做女儿,叫姐姐是不为过的!”
吴岩听了略开笑容,“我以为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没想到,你也一样。”
慕云觉得吴岩有话要说,问:“你有伤心事吗?”。
吴岩咬住嘴唇,差把上嘴唇咬出红印。
“说吧,没关系,现在就我们两人,如果你相信我,把它说出来,告诉我,倾腹心事对你减压很关键。。”
吴岩想了想,摇摇头。她对着桌上汤碗盯了良久,随后小声吐出一句,“慕云,我哥对我不陌生。我们关系很好,就是对我整容很疑惊。”
“为什么?你为什么整容?”
“其实我对鹿领口非常熟悉。我害怕见到他们。我害怕”吴岩提到某事,惊悸不敢说,但她又想在恰当的时机告诉一个认为值得信赖的人。
“我哥不满意我整容,他说为什么漂漂亮亮的脸蛋还去整容。慕云,我有不耻的过去,每次照镜子都不敢看原先那张被扭曲的脸,在亲人面前我好愧疚。我在家里,用几年疗伤休养,你知道吗,当初我害怕走出去,是我哥把我送回家,他以为我失恋了”
“到底出什么事?”慕云一时想不通能把一个女孩变成满身伤痕,亲人以为失爱的是什么呢?
“慕云,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你不要说我好吗,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诉一诉,压了我几年,我够累的。曾经我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姑娘,遇上了一个不该信任的男人,他既不爱我,也不娶我,只一个目的,利用我。”吴岩受到重大的伤害,慕云听她说下去。
“如果紫燕有谈起过去的往事,她一定知道有一位叫小艳的姑娘。小艳与她生活过几年,她跟着一个男人深陷下去。男人被抓以后,小艳带着疲惫回到故乡,那个男人叫阎子光”
慕云同时嘴里冒出该男人的名字。他曾是鹿领口的代理市长,后虐童案事件,下调到霍家县当县长。
“你怎么知道?”吴岩惊悚,她认为慕云作为一个外人,不会知道那些事。慕云开门见山:“当初阎子光落网,新闻报道虽然没有把小艳和小双面孔曝光,但是小艳小双和紫燕的故事深在我脑海中。我对你们非常同情。你知道吗,吴岩,你可知道我的妹妹,也受到阎子光的蹂躏。”
谈话还在继续,吴岩打破先前的郁闷,问:
“慕姐姐,你还在找妹妹吗?”
慕云难掩恋妹之深,痛惜而言,“大海捞针,不知妹妹慕雪在何方?”
“姐姐,我认为你的妹妹不可能再用慕雪,她一定改名换姓,或许就生活在我们身边,你多留心。”
慕云受到吴岩的启发,又有了寻妹的信心。
吴岩走时,握着慕云的手,“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一定竭尽全力。”
慕云感激地点点头。吴岩还委婉说一句,“姐姐,今天谈的所有话,请你一定记得给我保密。我想有个新的生活”
慕云回道:“好妹妹,如果你振作起来,慕云永远为你守口如瓶”
吴岩扑到她怀里,“姐姐,你真好,我走了”
临走时,吴岩交给她一个电话号码,“姐姐,也许这个人能帮到你,她掌握所有与阎子光交往的其它女人。要是你从她手上得到照片,如果你还记得妹妹的长相,可能会有个希望。”
慕云朝电话一打听,她不正是周小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