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去了娟家,朱儿所见立马扑过去,朱儿见到慕云搂抱不已,就连吴娟妈妈也扔在一旁不理了。我们面对一个问题是,姚白诗的阿姨琼姐连夜来到海江市,联络慕云,要她无论如何再忙先去海江市医院精神科会见正在办理住院手术的孟勤夫妇。
姚白诗自从那次见到朱儿,精神抑郁加剧。眼见老婆不仅没有得到思念孩儿之解,反而促进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急于无法,只好和老婆商量,并取得和海江市精神科的医生联系,与朱儿就近的原则,悄悄地抵达。
姚白诗仍是非常疯狂地想见朱儿,孟勤在家乡安慰过好几次,是两人的一时之错把朱儿抛荒野地,才会造成次生精神灾难的局面。
琼姐本想以慕云的妹妹慕雪的寻踪换朱儿,却料慕雪还没找着,姚白诗夫妻先登临大门了。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和她妈妈只想多看看朱儿”。这一回孟勤将女儿改唤成朱儿,“不怕你嘲笑,我现在也无能为力抚养朱儿”。孟勤无奈地对着我们说。
琼姐跟随一起来,她听到,可不一样,她呵斥孟勤,“亏我劳心劳神的,你一个做爸的,怎么就这般心安理得?”
孟勤答,“姨。不是我们没有想过。你现在看看,连诗妹都需要我的照顾,我能把朱儿带好吗?”
琼姐鄙夷看了他一眼,“你带不好,我给你带!”
孟勤无语相驳,想听我们的意见。慕云面对朱儿即将被割舍心里隐隐作痛。
她说,“孟勤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没有不给你朱儿的反对,我甚至愿意带她。你想想,朱儿自从和我们在一起,把我们当成一个小家,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环境吗,假如到陌生的环境(实际她是暗自朱儿到琼姐的家里),我不敢保证,朱儿会面对怎么样的困惑。她是一个被你们曾经抛弃过的孩子”。
慕云表决,琼姐听完没有刚开始的理直气壮。医生这时唤琼姐进去,说姚白诗要见她的姨姨。
过一会,琼姐要我和慕云进去。姚白诗躺在病床上,神色没有上次好看,这次病恹恹,带着几分倦意。
她见我们跨进来,要马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我们慌了手脚告诉,目前她在就医的状态。姚白诗倒像发了疯似的,顺势拉住慕云,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掉:“我要见朱儿,我要见朱儿啊”。琼姐抱住拍打她的背,给她背上披了一件外套,姚白诗仍觉得发抖。
“你就看在她娘儿未能一起的份上,把朱儿还给我们吧”琼姐不忍姚白诗地发疯,口口声声对慕云劝道。
慕云情不自禁哭泣,“妹妹,不是我不给。妹妹身体不康,我怎么忍心将朱儿给你?”琼姐又想发火,被我压制下去,接住慕云的话题说:“我提个建议,这样好么,朱儿还是我们带,我们愿意把朱儿带到医院给你们看,毕竟她跟我们熟啊”
慕云擦着眼泪。我知道她很痛苦,她每面对身边一个亲人别离,都显得急促不安。她冲出门,哗哗地流出泪水。
倒是孟勤将慕云送了进来,他看看不乐的琼姐,知道先前发生不快,我把我和慕云的想法说了一遍。
“孟先生,你先将你妻子的病治好。这期间,朱儿还是我们带,你看如何?”孟勤看了妻子一眼,轻声地问道:“你答应我先治好病,你病好了,朱儿也就回来了。”姚白诗看着我,我点点头。琼姐欲说什么,被姚白诗的话打断了,“阿姨,我听老公的话,先治病”,她乖巧得又象个孩子,琼姐紧紧拉着她的手。
慕云歇住了先前的不平静,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扶着她的肩先出门,孟勤跟随其后,他送我们到大门口,说,“谢谢你们,你们是朱儿的再生父母,我孟勤这辈子也永生难忘”。慕云挨着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显得那么柔弱。
回到家,我先挂电话过吴娟妈妈住处,告诉她们,我们不过去了。慕云显得相当疲惫,一是慕雪没有消息;二是,突如而来的朱儿又要离她而去,令她如被霜打的茄子。
慕云还是止不住伤心哭泣。“伟,是不是我要的人,都在曲曲折折中渡过呢?然后又离开了!”当然她是指朱儿,还指慕雪,我爸他们。
这一二年来,慕云的眼泪连绵不绝,跟匣门,还没开就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