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炎进了内院,这个庞大的四合院建筑群虽说在几年之内有了巨大的变化,但整体格局一点没变,战炎轻车熟路的迈步在或直或弯的路上,随眼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景物。
小灵跟着战炎左拐右转,便来到了一处北房,这正是战天城的房间。
战炎推门进去,小灵也紧跟其后,战天城早已在那儿等待已久,见战炎进来,一把揪住战炎的衣领,怒道:“你个小混蛋,回京都都不先来看你老爹,四处瞎转悠什么。”
战炎微微一扯身,便甩开了战天城抓住战炎的衣领,笑道:“以后我在您身边的时间多得是,就怕您又烦了,可不许又把我一脚踢回少林寺啦。”战炎和战天城打趣着。
这一番话下来,虽面儿上是一句一个埋怨,但却句句充满了爱意,释小灵转身背对着战天城父子,默默地留下了泪。但战炎还是看到小灵的举动,他就只能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过,转身对战天城说:“老爹,小灵他一路上累了,你快叫人给他安排个房间吧。”
战天城知道战炎有话要讲,便叫来了个战炎觉得生面孔的保姆,叫她领着小灵去看房间,小灵随着保姆出去,战炎关上门,对战天城说到:“老爹,小灵是个孤儿,所以你以后当着他的面就别太关心我好吗!?”
战天城撇撇嘴,显然是对战炎一回来就‘犯上作乱’的行为很不高兴。
战炎叹了一口气,说到:“小灵他是个孤儿,但他并不是从小就丧亲,他家是住在登封的一个四口之家,而在他五岁的那一年,家里发生了大变故。”战炎压低声音说道:“全家三口人惨遭灭口,他父亲,他三岁的弟弟当场被人砍死,他母亲也在抱着他逃亡的路上被失血过多...没能救过来。”战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是我师父在桥洞底下发现了他,当时他已经昏迷在他母亲尸体身旁一整天了,我师父报了警,但案件一直没能查出什么眉目,师父放心不下寄宿在孤儿院里的小灵,最后通过一系列的手续,我师父才把小灵带回少林寺。但也许是目睹全家的惨死,小灵的精神时常会失常,是后来才一点点的有所好转的。”
战天城心头一震,资助的孤儿不少,但像小灵这样的身世,他不要说见,就连听都是第一次听。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年代还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战天城沉默了......
战炎陪战天城和小灵吃了晚饭,就要回房间去休息,战炎的房间在正院的西厢房第二间,战家的四合院并不是单纯的由四排房子组成,而是由八九个大小不一的四合院连通构成的一个四合院系统,仿佛一座古典主题的公园。府李德禄错综复杂,一般人进来就算拿着平面图恐怕也要迷路。
战炎房间的左一间是给小灵安排的,而右一间则是小兰、小可的房间。战炎本来想一回家就去找小兰二人,可看到小灵一下午如此亢奋,就只好陪小灵买东买西的,闲逛了一下午,导致把战炎把小兰和小可抛到九霄之外了。
战炎回到房间以后才想起,他兴奋劲上来,就完全不顾现在已是深夜,屁颠屁颠的跑去敲小兰房间的门,开门的是小可,小可穿着可爱的小熊装睡衣,小可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把抱住,小可挣扎开双臂,刚要举手就打,战炎抓住小梅还没打下的手臂,战炎忙说到;“小可姐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小可定睛一看,原来是战炎,当即流下泪来,身子向前一扑,反把战炎抱住。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点也没有时隔多年的生疏,二人谁也不说一句话,听到的只是小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两人就这样在外面足足抱了五六分钟,只有轻轻地拍了拍小可的后背:“怎么啦,小可姐姐有这么想我吗!还不快把我拽到屋里去,到时候不任由你揉虐嘛。”
小可羞红了脸,一只香拳打在战炎的背上,假装怒道:“你个混蛋,少林寺那帮和尚怎么就没把你这张嘴给缝上。”
战炎哈哈一笑道:“他们本来是要缝的,但一听说是我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未过门的老婆,他们可怜我,就放过我了。”
“贫嘴!”小可转身跑到了房间里。
战炎快步跟上,好奇地四处张望,问道:“小兰姐姐哪去了?今晚上没回来吗?”、
小可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小兰说她妈妈打电话来,说是生病了,看样子应该挺严重的。还需要人照顾,小兰就辞了工作,还辍了学。”
战炎一惊:“怎么会!这...胡闹!”战炎不由得吼了一声,“他家在住哪?”
小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北齐省卧锤县董川庄,是一处山区,我过年的时候去过,那很美,但也很穷,穷的不敢想象。”
战炎暗暗记下地址,叹了一口气,战炎明白,小兰与小可从前天天形影不离,小兰就这么离开了,小可是就对不会答应的,自己一定要把小兰接回来,为了小可,更是为了小兰。
......
次日,战炎要与小灵入学了,这次回来主要是完成学业,去的学校是听说是全天朝东部最乱的“京都九中”,按说就凭战炎家的背景随随便便上个‘贵族’学校是很简单的,不过战天城就是非得安排他入这个最乱学校。
‘京都九中’建校刚刚才七年而已,说来正是战炎去少林寺的那一年,京都九中里面就连师源也不知是何处招聘的,曾经有几个大学生想去应聘,结果连门都没进去,更奇怪的是生源还不知哪里是哪的,好像整个天朝东部都有招生处。但真正招进的学生少之又少,九中看中的的学生,不管是哪个学校的,一挖一个准,京都九中在附近居们眼里就像是个死囚监狱,全封闭状态,行人禁止靠近,每天只有急救车开进开出。
曾有一个新上任的警局局长,不知抽了哪门子风,死活要查学校。想来他可能是觉得学校太过神秘,再与什么犯罪团伙有勾结,不过,小局长最后竟神秘失踪了。最后的京都九中状态是——后无敢问津者。
战炎在学校门口把小灵拦住,对小灵一本正经的说到;“小灵,一定要记住,在学校的时候千万别叫我师兄,记住没!?”
小灵一脸的茫然,随即问道;“为什么呀,师兄,再说了不叫你师兄,我叫你什么?”
战炎略一思索,答道;“那就叫老大吧!”
小灵深知战炎无厘头的性格,也就只好应付的说到;“那好吧,师兄。”战炎早就知道,教一个七年来从没犯过戒律的三好和尚来叫老大这么社会的称呼,怎么也不忍心脑补那个画面。
二人从进校开始就有一个专门的‘西服男’引路,通过一层一层的安全检查检查,终于来到了所分配的班级,是初一五班。
一进来,看到的是一个卸了顶的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唧唧歪歪的满嘴洋文,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可以看到明显的双下巴和游泳圈,鼻梁上架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圆眼镜,胡子像猕猴桃的毛,还夹杂着几根长须,一看便知这绝不是那种特意留的杀马特胡须,而是好几天不曾清理,头顶上仅剩的半圈头发还像压平的乱草一般。而下面的十一二个学生显然没一人听课,听歌的,打游戏的,睡觉的,打牌的横七竖八的侧躺着。
战炎注意的则是谢顶老师大拇指上的扳指,一个玉扳指,虽不是老物件,但上面的花纹甚是古朴,中央处用小篆刻了一个“谷”字。
战炎默默的冷哼一声,嘟道;“京城‘狗’家的狗怎么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