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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磨难篇(8)

就在快要奔出泰赤乌营地的时候,铁木真不住地回头观望着泰赤乌人营地的点点篝火,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今日我能逃出泰赤乌人的毒手,他日定将以牙还牙,以解吾心头之痛也。”说完,他便在自己的弓箭上摸了摸,然后轻轻地在马儿屁股上拍了几下,于是马儿更加疯狂地奔驰起来。就这样,整个夜晚铁木真都是这样紧迫地赶路,也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他唯一想着的就是尽快逃出泰赤乌人的魔掌,快快回到自己的营地与家人团聚。

整整一夜的奔驰让铁木真有些劳累,再加上多日衣食不周,铁木真感觉心中像装满了污水一样难忍。他四处环视一番,决定在树林中休息片刻,但他刚刚坐定在地上,闭上双眼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山林中窜出一只呼叫的野畜。震惊中的铁木真慌忙拿起身边的弓箭来,就在他打算射死这只野畜之时,身边的箭筒倒在自己的脚上,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支箭散落在地上。铁木真心中盘算着:“还是留下弓箭吧!如果万一遇到不测,我还有两支箭相抵呢!”想完,他便放下手中的箭,满满地拉着空弓,一阵震响,那只野畜惊吓,跑得无影无踪。铁木真眼看着那畜生向深山中跑去,然后他伸张着四肢躺在树林中,不一会儿的工夫,铁木真感到饥渴,站起身来走到马儿跟前,拿出一小块羊肉用力地啃了起来。

铁木真仰望着天空,发现太阳已经过了半空,于是他纵马而上,又开始了自己的寻家之路。照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铁木真马不停蹄地向斡难河源头赶去。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他想在黑夜的时候能像前些天一样,白月如昼。一边深深地思念着自己的母亲,一边担心被泰赤乌人追到的铁木真坐在马背上像个在战场上冲杀的勇士,不停地长啸着,一种对自己生命的自信和对自己未来的憧憬让他的心旷达而愉悦。天很快黑了下来,就在他想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片刻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几匹战马奔驰的声音。他坐在战马上悄悄地绕过一片树林,然后在那五个骑士的后面观望着。只听那一个壮汉大声地喊道:“适才我听到山林中有响动,现在却怎的空空如也呢?”于是另一个尖酸者喝道:“今日我们若能拿住铁木真,回去我们便是个英雄了,塔儿忽台首领一定会重赏我们的。”那五人马上纵马向前追赶,就在此时,那壮汗大声叫道:“如此你先行,我在林中等等,说不定真能抓到我们的猎物。”那尖酸者见壮汗想得如此周全,于是放声喝道:“也好,可能铁木真人乏马饥还没有赶上路,你就在此等候也好!”说完尖酸者便挥舞着马鞭,带着身边的人就向前方追赶而去。

铁木真警惕地站在树林背后,心中合计:“此人不除,自己便不能前进一步。”于是他悄悄地将战马牵到一块水泽旁让它饮水吃草,然后取出弓箭在手,一步步地向山林中走去。就在此时,铁木真看到那个壮汉正在四处寻看。铁木真心头一震,马上想出一个妙招来。于是铁木真跑回水泽旁,将马儿牵到树林背后,然后用力地在马儿背后刺了一下,那马儿疼痛难忍,于是飞一般地向那壮汉的脸面上撞去。还没有等到他看清楚是什么,就被马儿打翻在地了。就在此时,铁木真飞奔上去,坐在壮汉的背上便拼命地捶打起来。那壮汉也不知道什么人,拼命地将铁木真翻过来,然后飞奔向草原深处。就在此时,铁木真弯弓搭箭,使尽浑身的力气将弓拉满,然后重重地射在那人的脊背上。那人在奔跑中突然瘫倒下来,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铁木真骑上自己的战马,站在那壮汉面前想问个虚实,但那壮汉却奄奄一息地死在了树林之中。

看到泰赤乌的追兵死在自己的箭下,铁木真的心情马上激动起来,他对着天空大声地喊道:“天神啊,是您的力量让我有杀死泰赤乌人的勇气!我要像杀此人一样杀死所有的泰赤乌人。”说完,就背上弓箭和食物向家人的驻地奔去。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铁木真的疲劳消减了许多。于是他马不停蹄,连夜向斡难河源头赶去。

大约奔驰了一天半的时间,铁木真囊中的食物也吃掉大半。他摸了摸自己的箭筒,发现那唯一的一支箭正在摇晃呢!铁木真心想:“还有不远的路途我便到了自家的驻地,现在好好休息片刻,然后再去专心寻找母亲兄弟才是。”铁木真一边想着一边在战马上摇晃着脑袋,因为一天一夜的奔驰让他的眼皮都在打架了。心中直泛慌的铁木真真的想找个安静之地畅快地休息休息。他转过浅浅的水泽,爬过一个小小的高地,站在几棵大树下,感觉异常舒服,于是就着火辣辣的阳光,铁木真便坐在大树下安逸地休息了起来。在这段时间里,铁木真身边的马儿不停地吞食着嫩草。铁木真紧紧地闭着双眼,直到天空中不再有炙热的阳光时,他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身边的马儿站在远一点儿的地方不停地躁动着。铁木真心中非常惊异,于是便在四周环视起来,但却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他纵身上马,从自己的皮桶里取出一块干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悠然地在草地上慢行起来。

天色很快就暗淡下来,铁木真想在今夜奔行一阵,然后就能见到自己的营地了。无比激动的铁木真喝了一口马奶就长途奔进而去。但没有多远,铁木真便看到一条小溪,里面有许多的野牲口在饮水,此时铁木真才想起刚才马儿在地上躁动的原因,一定是这群畜生经过时马儿受了惊吓。铁木真此时心中只是想着见到自己的家人,于是他便放过了这群野畜,绕过小溪从山冈上向斡难河的源头进发。铁木真一边行走一边回望着那些野牲口,不经在心中惋惜道:“若我母亲兄弟在,我们当生擒几只来自家养活,但今日家人分离,当快快找到家人,团聚了才是正事!”铁木真就这样依依不舍地走上了高坡,让水泽中的畜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铁木真行走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当他感到马儿的身体因为行走而更加瘦弱的时候,铁木真终于到达了三河源头,看到了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的风景还是像往常一样那么优美,但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只有铁木真独自一人,他听不到母亲的呼唤声,看不到兄弟们戏谑的身影。铁木真站在草地上心中悲愤交加,他对自己说道:“斡难河是我们的依靠,我只有依靠在斡难河畔才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蒙古部族。以后我要依靠斡难河,让蒙古乞颜氏成为万人崇敬的部族。”说完,就向自己家人的驻地奔驰而去。大约到了晌午时分,铁木真站在他被抓走的营地上,叫道:“母亲、合撒儿……”但回答他的,只是自己的回音。铁木真只能看到一块块断裂的石基和被撕烂了的羊皮。很明显,家人早已经从此地迁移了。铁木真站在原地没有马上离去,他拾起一个破败的羊角壶,轻声地自语道:“这是合撒儿的东西。我们家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难道家中的财物都丢尽了吗?”说完,就将那个羊角壶在衣服上擦了擦,装进自己的皮桶中,然后纵身上马,想顺着斡难河流水的方向向下寻找。

就在此时,树林里突然蹦出一个矫健的身影将铁木真从马上打了下来,然后拖着铁木真和他的战马向沙地上跑去。在一个凹地上,那人将马儿栓在一块大石上,按住铁木真的头儿趴在沙沟之中。就在此时,山林中纵来一队人马,大声地吆喝着:“等到今日铁木真都没有出现,我看他是早有防备了!”一彪人马一阵风地从铁木真家的老驻地上奔驰而去。铁木真见到如此情形大惊失色。然后再看看这个矫健的身影,原来这人就是铁木真从前结拜为安答的札木合。没有见到家人,却能见到好朋友并躲过一场大劫难,铁木真心中当然还是暖洋洋的。于是两又好好地畅叙一番,重申友谊。当天晚上,札木合告诉铁木真他的家人顺着个人乞沐儿合溪而去了。于是铁木真直奔乞沐儿合溪而去。

大约行走了大半日时间,铁木真在乞沐儿合溪畔看到一些营寨的痕迹。他在心中盘算:“今日我母亲和弟弟们在乞沐儿合溪的营地也迁走了。难道他们的生活又因为艰苦而不能停驻吗?”铁木真黯然伤怀,情不自禁为家人的苦难而落下泪来。片刻之后,铁木真看到草地上还有些行马的痕迹,他又在心中想道:“母亲离开此地时日不长!我再追赶一阵,相信一定能找到家人的!”铁木真顺着行马的痕迹一路从乞沐儿合溪向前走来。

一天的时间对于铁木真来说过得是如此之快。到了半夜的时候,铁木真在一棵大树下安歇了。因为他断定家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天明好好寻找一定可以找到。铁木真带着既激动又不安的心情一个人在茫茫的草地上合上了双眼,这一夜对铁木真来说非常地平静,大难之后的坦然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就在铁木真酣酣地做梦之时,草原上突然刮起了狂风来,一阵慌乱的铁木真马上站起身来,牢牢地抓住自己的战马。但此时他并没有彻底从睡意中苏醒过来,他放在手中的缰绳,猛地倒在草地上,不声不响地熟睡了。就在煞白的月光下,铁木真将双手放在脑后,此时他也没有顾及马儿的情况。到了太阳快要出山之时,铁木真睁开双眼,诧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因为他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夜里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挠着头坐在马上慢慢地向母亲离去的方向追去。

又行走了一程之后,铁木真环视四周,发现他已经来到别迭儿山嘴。铁木真站在山前,仔细地寻找着母亲的行踪。就在他犯愁的时候,他在别迭儿山嘴的崖下发现有过生活立帐的痕迹,铁木真带着一线希望走出别迭儿山嘴,飞快地向前方奔去。大约行走了半日时间,铁木真看到远处有个大大的蒙古包,心中马上高兴起来,大声地吆喝着向蒙古包奔去,他对天神说:“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找到我的亲人,就让天神保佑我们全家吧!”喊毕,纵马奔驰起来。就在铁木真见到母亲的时刻,他的眼泪像水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诃额伦的身影缓慢地从帐篷里转过来,看到是铁木真坐在自己的眼前,她马上大声呼唤家人过来,激动地对铁木真喊道:“我的儿,是你吗?我的铁木真,是天神保佑了我的铁木真!”此时铁木真紧紧地抱住诃额伦母亲呜咽地抹着眼泪。合撒儿、合赤温还有别勒古台围在铁木真身旁像迎接英雄一样将他托起。铁木真全家在一片激动和泪水中感谢着天神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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