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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梅竹马她哥

晃眼两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渐转冷,猎队出了二十多次任务,总算在祭祀前一周猎到了足够的祭品。因为任务艰巨,而兕辉一改之前的领导风格,有相当一部分猎人受了伤。好在猎到了足够的食物过冬,祭祀时要用的只是野兽鲜血,所以之后的一段日子,他们并不需要进入山林,有足够的时间修养。

傍晚时分,族人都很兴奋,因为明天就是祭祀之日,一年一度的盛事,更何况这次还和以往不同。大祭司的预言说兕族将迎来一些天赋异禀的孩子,将带领人们走向光明。族人并不明白这个光明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谁,可这肯定是好事。

祭祀不仅仅是孩子成年的节日,也是全族人的节日。女人要穿上颜色鲜艳的衣服。已经出嫁的都要着黄衫,而未出嫁的姑娘就没有限制,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颜色,越艳丽越好,每年祭祀后的篝火盛会上,都有年轻男女互许今生。族长兕金、猎队队长兕辉,都是在此时找到的媳妇儿。族人们相信,在祭祀后相许,能得到神灵的庇护。所以许多少女在家中为难,到底穿什么颜色好呢,左右挑不出合适的,甚至有人在连夜赶制自己的衣服。

另一边,部落四周各有一支巡逻队,快满月了,也不需要火把,一行人借着月光在族地边缘游弋。今天刚接到的命令,每支巡逻队中都加入了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除了配装藤甲之外,每人都是弓箭长枪快刀全副武装。大家也看出来了事情的不一般,但没有人去疑问,守护部落永远是对的。如果他们知道每只巡逻队身后还有一位祭司暗中跟着,或许会更加吃惊。除了大祭司守护在部落中央,其他四位祭司各守护一个方向。祭祀将近,这是兕族近百年来的大事,族长和祭祀院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部落中央,族长屋里却不是这样一副光景:只见中堂之上,坐着族长兕金,他的夫人兕阳,堂下站着阿琳。大家好像陷入了什么僵局,就这么对峙着,周围沉闷得都能滴出水来了还是没有人说话。

“吱呀,”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少年,个子很高,肌肉并不夸张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充满力量,一张清秀的脸庞,倒像个书生。这就是阿煌,族长的儿子,阿琳的哥哥。

阿煌一进门就感觉到三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哎,又来了。”阿煌满脑子的黑线,一看这种情况,他就了然了,肯定是阿琳又惹了什么麻烦。这丫头脾气倔得跟驴一样,犯了事绝不认错,老爹又是个正经性子,吵起来那叫一个波涛汹涌风驰电掣。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娘就会出现了,这边说两句那边骂两句,糊弄糊弄就都过去了。不过看今天这情形,明显娘是站在爹这边的,这可不多见,不知道小姑娘这次到底犯了什么大错。

“啊哈哈,都在呢,干嘛呢这是?”阿煌无奈的打着哈哈,然后他就看到了阿琳那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傻啊,不会自己看啊。”

阿琳说是阿煌的妹妹,实际上也就是差了个把分钟的事,所以阿琳从小就不服气,也不喊哥哥,都是阿煌阿煌的叫。看到这情形,阿煌决定迅速闪人,免得引火烧身啊。

“哎呀,好饿啊,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阿煌,来劝劝你妹妹,我们怎么说她都不听。”

得,阿煌的打算是落空了,无奈啊,居然先开口的是娘,他也没办法了,转过身来,“阿琳啊,又犯什么事儿了?”

“哼!爹娘不让我去历练,凭什么你能去阿云能去我就不能去!”阿琳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似的,回答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一句话,阿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最近两个月,几位祭司频繁的聚集在他们家里,而且经常是五人齐至。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所以他们兄妹二人偷听了一下,关键的都没听到,只模糊听到好像要去某个地方历练,而人选也定了下来,一共三人:阿煌、阿云、阿勋。一听到就这三个人,阿琳当场就要爆发,要不是阿煌拦着,还不知道要闹哪样呢。

“要不,就让阿琳去吧,我会保护好她的。”阿煌其实也不想让阿琳去,看爹和几位祭司商量来商量去的,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如果他不开口给阿琳求个情,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是别想过舒坦了。开玩笑,阿琳可是族里的暴力小辣椒。

“不行!”兕金兕阳异口同声,倒是很少见到他们意见统一。

“太危险,你不能去。”兕金一锤定音。要是平时和阿琳吵吵不休的话,说明问题不大,还有回转的余地。像这样板着脸斩钉截铁,说明是真的没戏,更何况娘这次还是帮着爹的。很显然,阿琳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出了门。

“臭丫头,你上哪儿去!”

“阿煌,快去追你妹妹,别一生气发生什么意外。”

“没事,八成是找阿云去了。放心吧,我去追她。”

果然,没过多久,阿云的屋中,阿琳的嘴像倒核桃车子似的呱啦呱啦的吐着苦水,说爹哪里哪里不对了,说娘不帮着她啦,说阿煌怎么不厚道了,整整说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阿云也不打断,就耐心坐着,听阿琳讲话,时不时点个头表明自己在听,而实际上他是在吐纳灵气。今日午时接到兕辉的通知,让他准备一下,明天祭祀结束之后要参加一场特殊的历练,可能会有些危险。这样重大的事情,却在祭祀之前的一天通知,还是兕辉亲自来的,阿云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一来这件事肯定很重要,否则不会这样的保密,二来肯定有危险,兕辉走之前那句一定要小心足以说明问题。所以,他并不支持阿琳去。当然了,既然族长他老人家都已经拍板了,他也没必要当恶人,跟阿煌一样,他选择了坚定的支持阿琳。

“阿云,你在听吗?”阿琳突然停了下来。

“在啊,一直在听啊。”

“明天一定要小心。”阿云能看出来的,阿琳身为族长的女儿,当然也能看出来。就是因为看出了有危险,所以她想去,可她也知道,虽然阿云和阿煌嘴上都说支持自己,但真要去了,恐怕他们两个都会极力反对。这也是阿琳没有跟她爹再吵下去的原因。

“嗯,放心吧。”之前的两个月,阿云每天都会去竹林修炼,轻灵步和醉灵枪已经使得颇为熟练,短期内很难有所突破。不过这么久一个人的丛林生活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阿琳知道明天他们都要踏上历练之路,今晚要好好准备,所以只说了一炷香时间的话,便也离开了。

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只剩阿云一人。稍微平静心情,阿云开始整理装备。主武器肯定是长枪,但兕山的长枪太重了,即使阿云已经可以轻易的舞动,但最多使小半柱香,阿云就会累得气喘如牛,并不利于长久战。所以阿云选了另外一杆长枪,是兕山传授时自己使的一杆,长度差不多,但枪杆是木制的,所以要轻便不少。

之后就是弓了,硬木长弓,这两年在丛林用得比较狠,弓身上的握皮已经有些磨损,阿云想着历练归来要好好保养一下。箭囊中一共备有二十四支长箭,其中十二支柳木飞箭,十二支角木重箭。飞箭射程远杀伤力弱,一般用于扰敌和对付体型小一些的动物,重箭射程近但威力大,常用于中距离的有效杀伤。有这一捆箭,也足以应付大多数的场面了。

再然后就是两把匕首,这是阿云在山林中自制的,说来也是他的运气,丛林里两虎相争的事儿多见,为了地盘、交配或者食物,但最终有一虎丧命的不多,可阿云就是碰上了。那是两只剑齿斑斓虎,丛林的霸者,不知因为什么大打出手,那威力连在十多米外的阿云都惊叹不已,一个多时辰后战斗才结束,其中一只斑斓虎战死。那几天阿云都在附近守着,斑斓虎的血肉充满了力量,会吸引许多野兽,直到数天后再无野兽靠近,阿云才趁着天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下了那两只剑齿。剑齿并不锋利,但穿刺能力极强,在丛林中很是实用,阿云也用得颇为顺手,所以一直带着。阿云还记得猎队的几个老猎人看到这一长一短两把匕首时两眼放光的样儿,连队长辉叔都差点流口水。他们眼光毒辣,一看就知道是剑齿斑斓虎的兽牙。一般猎人会用狩到的猎物头骨、牙齿等作为装饰,这也是猎人的骄傲。兕辉出入山林二十年了,都没有这样的兽牙,当他们听到阿云是怎么得来之后,一个个都掩面泪奔。哎,同人不同命啊!

阿云包了一些干粮、药丸,带上水囊,不知道要去多久,虽然山林里到处都有食物,但小心一些总是对的。等收拾妥当,夜也深了。阿云静静的躺着,想了好一会儿,又爬将起来,在床底一通翻找,寻出了父亲那把剑,用油布将剑身包好,放入背囊之中。左右想想,一切都准备好了,于是再次躺下,刚开始的兴奋正悄然退去,阿云默默运行着兕兽诀吐纳灵气,渐渐步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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