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夭脸上是难得的惊慌失措,宋连歌得意地仰起头轻蔑一笑。正当屋里火药味弥漫,“嘭”的一声,门被一威严的中年男子大力推开,这人看着屋内这幅场面怒道:“够了!丞相府出了事你们就这么高兴吗!”
宋卿夭抬头,这估计就是丞相吧。只见丞相话音刚落,宋连歌那得意的神色立刻变得唯唯诺诺,宋卿夭和宋千诺上前行礼:“父亲大人。”
宋连歌见状,不得已也上前行礼:“父,父亲大人……”那胆小的模样与大气的宋卿夭以及乖巧的宋千诺形成极大对比,不禁让丞相和老夫人对宋连歌染上一层厌恶,对宋卿夭又不自觉生出些许好感。
“父亲,老夫人,是卿夭做错了,还请父亲与老夫人责罚。”说吧,宋卿夭便跪下磕头认罪,怎么说也先把罪名顶下来好了,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这一大家子人也跟着死吧?当这是组团去奈何桥旅游吗?更何况丞相的态度是暴怒,而不是绝望,可见此事仍有回旋的余地。
宋卿夭话音落了,丞相的目光看向她,也不说话。
良久,丞相终于将目光从宋卿夭那离开,看向老夫人,像是在询问着什么。老夫人点了点头,却不说话,看得宋卿夭头有点晕。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夫人连点了好几下头,丞相沉思几秒后,看向宋卿夭的眼神马上多了些许愧疚。宋卿夭看这画面,抿唇,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未等她细想,丞相便正色道:“圣上大怒,本是想将丞相府所有的人贬为平民,但八皇子大度,再加上这些年来丞相府忠于圣上,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圣上便决定先放过丞相府。”
终于没事了,宋千诺欣喜若狂,宋连歌因为宋卿夭也没事而恨得咬牙切齿,只有老夫人和丞相的脸色略微阴沉,宋卿夭则陷入沉思。她总感觉丞相有一件大事瞒着她们,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说,让她确定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的最终原因,还是最后丞相说的这句话。
这句话看似正常,仔细想想却有很多疑点。八皇子大度?宋卿夭可不觉得这能让宋连歌觉得她必死的事件会不被那八皇子放在心上。更何况,她都把皇子打了,这么大的事件,皇上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就算不扯上丞相府,怎么说也要把宋卿夭怎么样吧?总之,宋卿夭绝对不相信这事能被轻易地揭过。
“好了,既然这事已经有个结果了,你们就都回去吧。”丞相摆摆手,那沧桑的样子仿佛老了几十岁。宋卿夭的思绪早已飘出这屋子,怎么听得到这句话?宋连歌等人都随着自家娘亲走了,只有宋卿夭还在那愣神。
丞相说完便与老夫人走进内厅,自然没有注意正在出神的宋卿夭。林姨娘拍拍宋卿夭的肩:“卿卿,想什么呢?回去了。”
宋卿夭这才回过神来,莞尔一笑道:“我倒是想着此事出神,却不想娘亲比我放心的多呢。也是,父亲大人也已经说了此事已有了结果,我又何必想东想西。”说着,便与林姨娘一起走出议事堂。
宋卿夭的方向感倒是不错,虽然不记得来时的路,但一看便知那条路走过那条路没走过,虽说如此但因为来时绘衣带着她们绕来绕去,回到院子还是费了点时间。
回了院子,宋卿夭想了想,或许此事,八皇子便是那转机。她抬头看向林姨娘道:“娘亲,八皇子是个怎样的人啊?”
林姨娘愣了愣,道:“卿卿,你不知道八皇子吗?”
宋卿夭这才惊觉,虽说她一直在这小院子里待着,但下人们多多少少也有爱八卦的,怎么着她也会了解到一点,若是不知那八皇子是什么人,的确有些奇怪。无论如何,也只有这个借口能解释的来了。宋卿夭叹口气道:“娘亲,我一直在院子里,又怎么会了解到八皇子呢?若不是这次做了错事,我也不会想到他啊。”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人,虽然觉着今日的宋卿夭有些奇怪,但林姨娘仍是选择相信宋卿夭:“八皇子是个温润如玉的神医,对皇位没有野心,日日痴迷医术,圣上也颇为宠溺八皇子,无论八皇子要如何都依着他。”
宋卿夭唇角勾起。宠溺?不过是八皇子没有权利,因而对八皇子的安抚而已。不过那位圣上对八皇子应也有几分真心,若是不然,又何必对一无用之人如此宽容?都说伴君如伴虎,又有谁真的懂坐在那一把皇椅之上之人的心思。
已经了解到八皇子,接下来宋卿夭关心的便是她伤了八皇子那事了。丞相那一眼,究竟是何意思?那一眼里的愧疚看得宋卿夭心有些发慌。再加上那一句漏洞百出的话,宋卿夭敢笃定皇上一定提了什么关于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