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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有选择

“无名家的这个孩子,今年才八岁吧!我可清楚记得他是去年才进入储血境修炼的,这才一年时间,就来血引祭祀引灵了,在部族中也是首个如此年幼就参加引灵的,想来天赋也是不凡。”一位族中长者和周围的老人聊道。

“是啊!你看他外放的血气匀和稳定,只是奇怪,为何他还没有引动四周的灵力,没有灵气如何能点亮灵赋石。”另一位族中长者附声,同时道出自己的疑惑。

“快看,灵气出现了,并且很是浓郁,已经有着凝结成液的趋势。”在族中长者疑惑同时,晏鹏终于以血气引出蕴藏在四周空间的灵力,非常浓郁,直接有着凝结的趋势,祭台下方的族人们第一时间就能看得到那团浓浓的灵雾。

“凝结成灵液了,此前的晏飞也只是做到将灵力凝结成液,晏鹏的修炼天赋和晏飞不相上下吗?”在族人们眼中,能够将灵力凝结成液,已经有着很好的修炼天赋。

“晏鹏身下的灵赋石始终不曾被点亮,没有显像出任何一种天赋倾向,这让他以后如何修行?”灵赋石始终不曾发出光芒,让那些普通族人为晏鹏颇为担心,没有明确的天赋倾向,意味着以后的修炼也就需要耗费更多时间去尝试,寻找适合自己修炼的力量,修炼进境将会慢于同龄修士。

在修炼境界更为高深和外出闯荡过的长者眼中却不是这样,无天赋倾向还有着更深一层含义,那就是所有的力量都能够进行修炼,在任何一种力量上的修炼速度都会比其他修士进境要快,领悟更为深刻,战力也是同境界修士中最强大的存在,那些长者看晏鹏的眼神也有些炙热。

“难道今天是我们部族终将崛起于南丹郡,崛起于洛雪王国,崛起于丹伦大陆的开始吗?先出一个单一力量天赋极高的弟子晏飞,现在又有无先天天赋限制的晏鹏,若是能引灵成功。相对于前面的晏飞来说,这才是南朗部族真正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妖孽弟子。若前期有晏飞强势崛起,后有晏鹏成皇极称尊,那南朗部族终有一天定会崛起并屹立于丹伦,开创南朗部族在丹伦大陆的一段先河。”

族长晏华的眼神变得炙热,思绪早已不局限于眼前的祭台,飘然于丹伦大陆的天空,俯视着天下的一切,俨然已经幻想着自己成为呼风唤雨的大族掌控者,丹伦大陆受人尊崇的上位者。

普通族人们还在紧张观看祭台上的晏鹏进行引灵,而那些见过世面的长者已经在向晏鹏的父亲晏无名进行恭贺。

“无名,你们夫妇养了一个好儿子。”晏华神游天外回来,及时向晏鹏的父母表示祝贺。

“部族的强大就寄托在飞儿和鹏儿这一代的身上了,以后有飞儿、鹏儿主导部族,再以碧儿、权儿等辅佐,部族必然能崛起与南丹郡。”晏华身为族长,还是很有大局意识,很高兴地连带着其他的弟子一同点了一遍。

燕无名此时也是极为欣慰,儿子能够成功引灵,不再像他一样只会耕作于田,行狩于密林,哪怕花光家中所有药材和灵币也是值得。

族中部分长者也同族长一样飘飘然起来,但有个别几个长者却是眉头紧皱,因为天下至语有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

晏飞是整个南朗部族的希望,是南朗部族的福缘,此时多一个晏鹏是福是祸却还难以定论。

若晏鹏真能引灵成功,对于大部族来说将会成为比晏飞更具威胁性的存在,一个极小的南朗部族同时出现两位这样的天才和妖孽,若被其他部族知道,肯定不会被容忍,很有可能庇护他们的河涛部族也会想方设法将两位弟子收为己用或让他们夭折,也为部族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戴顺若是此时在场,看到这一幕,他定会第一时间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告给统领此地的河涛部族,更会添油加醋的将晏华的话重复一番,打消河涛部族将晏飞和晏鹏受为己用的念头。

天下至语还有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时的晏鹏正控制着血肉激发出更多血气,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异样,源于身下的灵赋石正在极力排斥着他,试图将他推下去,晏鹏发现只有不断的吸引更多的灵力,才能勉强将自己强行镇压的灵赋石上。

体内储存的血气剧烈损耗,晏鹏正在极力的催发血肉血气,试图让一丝灵力融入到血气中,将灵力带回体内。

随着血气外放的减少,对自身的镇压力量也在骤减,灵赋石上发出的排斥力量却是越加凶猛,晏鹏以很难坐身于灵赋石之上。

“怎么回事?灵赋石好像很排斥晏鹏,他正在被灵赋石的力量推离。”几位长者一直在留心祭台上的情况,声音不大,足以惊醒那些正在恭贺的其他长者和让祭台四周的族人们听清。

祭祀台四周吵杂声去,慢慢变得很安静,静得可怕,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族人们到此已是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住,甚至连呼吸都压制住,稍怕有一点大的响动都会引起祭台上少年的最后失控,从而让这位弟子失去身怀妖孽天赋的契机。

晏鹏失去血气引灵镇压的身体正在被身下的灵赋石推离,灵赋石上发出刺眼的光芒,不断刺入晏鹏的体内,直到将晏鹏重重的摔落在祭台边缘。

“噗!”一口鲜血喷出,晏鹏难以承受体内传来的剧痛,晕厥过去,只有鲜血还在不断的从口鼻眼耳中溢出,染红了祭祀台的边缘,将晏鹏染成一个血人,甚是吓人。

晏华第二次冲上祭祀台,只是此次他激动的心绪已经荡然无存,神情随着自己在晏鹏体内不断的探视,变得煞是难看。

“族长,鹏儿他这是怎么了?”晏无名随后也冲到晏华身后,正焦急的等待着晏华告诉他探视结果,看到晏华的神情,晏无名忍不住问道。

“体内血气亏损过重,血肉多处被绞裂,我也没能力给他愈合,最严重的还是他的经脉多处撕裂和绞碎,以后都不可能续接和愈合,看来是在引灵的时候遭到灵赋石的排斥和反噬。现在他能否醒来也只能看天意了,不过对他来说还是不要醒来要好一些。”

晏华语气低沉,失去一个有可能成为绝世强者的子弟,对于上一刻还在幻想着无限美好的晏华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何尝不痛心。

“族长,要不你再探视一次。”燕无名显然难以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寄希望于晏华的出错。

晏华接触到晏无名满是希冀的目光,转头再次凝神探视起来。

许久,晏华也不得不再次背对着身后的晏无名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回头,不想看到晏无名那满是希冀的眼神。

“我已经尽最大能力保住鹏儿最后一丝生机不散,能不能醒来就看他个人了,你们夫妇二人接下来都陪在他身边吧!即使能够醒来,也只怕鹏儿时日不多,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晏华双手托着少年的身体,将其轻稳的交给身前的晏无名,晏华始终没有抬头看晏无名的双眼,因为前一刻他还向晏无名表示祝贺。

“多谢族长!”晏无名声音有些微颤,抱着晏鹏的双手似难以承受住那被鲜血染红的瘦小身体,也在不住的剧烈颤抖。

“孩子,我们回家!”胡筝来到晏无名身旁,看着丈夫怀中浑身鲜血的儿子,话音未落泪已如雨下。

这突然转变的一幕让所有的在场族人都无所适从,族长、族中长者们也一时呆滞,随后喃喃自语,声音很小,但多人同时喃语汇成一道暗流,无情的淹没了族人亢奋的情绪。

“失败了?”

“为何会失败?”

“灵赋石为何要排斥晏鹏,看样子好像还要绞杀他?”

各位长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愿去看到那猩红的血染得通红的布袍,他们可以选择逃避,装作无视。

晏无名和胡筝却没有选择,因为那是他们的儿子,天下都能够选择熟视无睹的逃避,他们夫妇却需要他活着,哪怕是个废人。

昏迷中的晏鹏也没有选择,因为唯一的选择就是生和死,所以晏鹏没有选择,他必须活着,哪怕是个废人,只有活着,才说可能。

部族祭祀台上的引灵依然有序进行着,晏鹏血淋淋的失败冲淡了晏飞给族人们带来的激动情绪,也给后面引灵的部族子弟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使得他们都不敢全力释放血气进行引灵。

连续进行引灵的七八个部族子弟都相继以失败告终,他们的父母心中也因孩子遭受的影响生出一些怨气,直到第九个子弟引灵成功,才让后面仅剩下的两个子弟重拾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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