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修仙练道的徒门弟子,先学会御剑是至关重要的,所谓御剑就是施展法术时,人立于所持的剑上,飞行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能否很好驾御剑飞行,也是取决于一个人的修仙资质和其学武是否勤奋。
而江幻儿不曾练过剑,不曾习过武,却最终侥幸成为黑月圣尊的徒弟,纯属各长老休闲之余的娱乐罢了,或许,终是有一天,长老们会发现她资质不够而将她逐出徒门。她越想越恐怖,目标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一点基础没有,若还学不会一些法术,师父和师兄会不高兴的。
晚风轻撩,月明清亮,一切静寂,江幻儿实在难以入睡,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夜风来袭,衣衫被风吹着。
顾离殇还未回房,在月下徘徊,警觉有动静跑来看,问,你怎么还不睡?
“和你一样,睡不着。”
他追问,问何事而烦恼?她说,这几日或麟师兄和食我师姐教我们这些新弟子如何御剑,而我是唯一一位没有过关的,他们都说我很笨,资质很差还敢来徒门,还成为了圣尊的徒弟。
“这点小事也需烦恼吗?”
“我,我怕会被逐出徒门。”
顾离殇便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徒门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逐出某一个弟子的,是她想多了,而且,他说,他作为她的师兄,他会教她御剑飞行,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先唤醒剑,”顾离殇默默念着咒语,剑瞬间散发着蓝光,嗖--飞到空中,又掉头飞回来,“然后飞上去。”
顾离殇驾驭着剑,在空中盘旋,江幻儿拍着手,师兄真棒,师兄真棒。
他缓缓降落,将剑递给江幻儿,让她自己学,幻儿无奈又不敢抗命,将剑放在地上,伸出食指和中指默念,剑发着蓝光,开始颤抖,他推了推她,她跳上剑,只可惜控制能力不好,立于剑上,摇摇欲坠,剑又不听使唤了,嗖--飞去那边......
“幻儿,幻儿,你没事吧!”
她跌落在干草堆里,满头杂草,“没事儿,没事儿。”
顾离殇扶她起来,帮她捡去头上的草,幻儿觉得他好温柔,然后痴痴笑起来。
离殇心中疑惑是不是摔傻了,你确定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嘿嘿,嘿嘿!”
“要不,你先回去吧,明日再练,如何?”
“不好!我还想再练。”说罢,又开始御剑,这次是挂在树上了,背对着树,一只枝丫叼着她瘦弱的身躯,又不敢挣扎,要是在师兄面前掉下来,若是还摔了个够驴啃泥,可还真够洋相的哦。
“师兄,救我!”离殇正飞去接她,只可惜却差半尺,她,就这么,光荣地掉下去了。
“诶,疼,”她捂着脚,“可能骨折了!”
“我看看!”他蹲下,捏起她的脚,帮她脱鞋袜,碰到踝部,她就喊疼,疼,疼。
“只是崴到脚了而已,不止于此,师父已睡下,不要闹!”
她嘟着嘴,这招对于她的师兄好像没用,他不会怜香惜玉,真扫兴,只是小声地“哦”了一声。
他给她揉脚,她问,师兄,你是什么时候进徒门的?
“师父说我是个孤儿......”
“孤儿?”会不会是我要找的他呢,会不会是段念,难道......如果真的是他。
“我父母都是逃荒人,将刚出生没几天的我,交给了圣尊,拜他为师。”
“那,你之前有没有一个师父叫‘智隐真人’的?”
“我此一生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黑月圣尊!”
“你十三岁时去过锦荣城吗?”
“没有。那一年我闭关修炼,星月天尊说,谁也不能见,直到十五岁才出关。”
他说让她等着,他回房间去拿药,他前脚一走,她偷偷笑,呵哈呵哈,这个师兄还挺会关心人的嘛,也不像平时见到的那么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人一样,呀,居然还会关心我,居然还要给我上药,要是他就是我要找的段念就好了,不好,我的段念怎么会舍得让我摔疼呢,段念才没有那么冷血呢,刚才那么问他,也问出来了,幸好,他不是段念。
将药倒在手心中,碰着她的脚踝,用法术治好了。
“谢谢师兄!你真厉害”
“站起来试试。”
幻儿穿上鞋袜,走了几步,果真不疼了,“啊,不疼了,不疼了。”
明月之下,她蹦蹦跳跳,喊着不疼了,谢谢师兄!跑动跑西地,一点也不听话。
他站在树下,默默笑,这个女孩很天真,也很活泼,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般情景,或许就像年幼时自己和或麟、食我在徒门嬉戏的那般可爱。
“夜已深了,回去休息吧!”说了两遍,却没听到幻儿的答复,“幻儿,幻儿。”
不好,池塘有动静!!!
赶到时,幻儿只露出半个脑袋,两只手不停摇摆,这是荷花塘,里面的淤泥很深也很厚,她越是挣扎就越陷越深。
可慌了离殇,立即飞起来,站在水面上,双手拉起她,从淤泥里救出来,她呼吸困难,池塘水较凉,她还有点咳嗽,匆匆来到“清真”间,将她放在床上,施法帮她呼吸畅通,虽然呼吸平稳了,可是,衣服还是湿的,难不成,还要我帮她换吗,算了吧,不行,会感染风寒,她身子本就弱,怎么禁得起,还是请食我帮她换吧,不行,夜已深,去请人,燚尧上仙会起疑心,要是闹大了,说我和小师妹之间有点什么,在徒门也不好再待下去了,我的名声毁了倒不要紧,可是,她还是一个玉雪冰清的少女......
为什么要教她御剑,还在这么一个深夜,她乐极生悲,掉进荷花池唐,还弄得全身湿透,至今仍在昏迷之中,好难下这个决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