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418700000009

第9章 朱明(三)

转了弯,温热的逆风里,渔港的人声忽然消失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海涛起起伏伏的呼吸。这时候,和夏和有雨远远听见,沙滩上传来着快节奏的音乐,原来是一个人在跳舞,翻着花样跟头,摇滚步、战斗步、单手倒立定格、力量型动作……一个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那人大汗淋漓,却是一副不知疲惫的样子。

“街舞吗?”有雨问,“和夏,那是谁啊?”

和夏摇头:“是有点眼熟,但是不认识。”

有雨并不关注这些,也不是很懂舞蹈,只是因为自己手脚不协调,对能做这些动作的人都有一种崇拜感,于是说:“挺厉害的嘛,而且沙滩很软,不是更难做运动吗。”

和夏同意地点点头:“动作挺花哨的,只是,似乎不是很到位,你看,动作组合也有点牵强,不是很顺畅的感觉。”看到有雨正在用惊讶的目光看自己,和夏又说:“有一阵子黎昕特迷这个。”

“不错呀,一针见血!”有雨笑。

两个人正要继续向前走,那个人在单手倒立定格时,胳膊一软,忽然摔倒了。

虽然是沙地,却也是清楚地看到撞到了头,和夏把自行车把往有雨手里一塞,朝那人跑去。

“你还好吗?”和夏扶起他。

年轻人仰起头,看着和夏,有些不好意思。他盘腿坐在沙地上,一手捂着头顶,咧着嘴傻笑。

“和夏,”有雨把自行车靠在路边,也赶过来了,“没事吧?”

和夏道:“没什么大碍,还好,沙子软。”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有雨松了口气。

“可能是练的时间有点长了,没劲儿了。”他笑起来,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几乎看不见了,“谢谢你们。”黄山关掉音响,说:“我叫黄山,是‘舞人行’队长。”看两个人一脸茫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解释道:“嘿嘿,果然不知道呢。我是跳街舞的,我们的队名叫舞人行。”

和夏忽然想起来别的来,问:“你是住在城哥的旅馆的那个吗?”

“我是住在那里。”

和夏轻松一笑:“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记得见过你呢,原来是在船上。”

“是吗?”那天,黄山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

黄山原本就是长脸,脸颊布满青春痘,因为瘦削而显得几分憔悴,头顶编着复杂的小辫子,穿着图案夸张的运动背心。他伸手拿来一条毛巾抹汗,他的手臂很长,肌肉很结实。

“再喜欢,也不能训练过度。”和夏按按黄山的手臂,“你的肌肉已经超负荷了。”

黄山依旧笑着,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废。

这样的笑,有雨曾经不止一次见到,却不是在别处,就在镜子里。那段时间,有雨看着被命运嘲笑的自己,看着自己脸上嘲讽的笑容,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可当真心死了,哪里还会有悲哀,喜怒哀乐都没了。在最虚弱的那段时间,有雨一度把自己封闭,沉浸在深渊里……有雨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

只是,那绝望的表情,有雨不愿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

“出什么事了吗?”有雨敏感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黄山不说话,垂着头,用毛巾擦着脖颈,忽然手一哆嗦,毛巾从手里滑落,黄山按住肩膀,紧皱着眉,不说话。

和夏道:“你需要冰敷,我家就是诊所,跟我来吧。”看黄山犹豫,和夏又说:“你不想说,我们不会强迫你,但是伤要治,如果你还想跳舞的话。”

有雨也轻声说:“黄山,你可以相信和夏的。”

黄山沉默着,和夏与有雨谁都没有催促,过了一会儿,黄山一拍膝盖,站起来,说:“治,得治。”

回到小森诊所,和夏直接带着黄山从诊室正门进去了,有雨推着车子从院门进去,正好遇见听到开门声走出来的玫姨。

玫姨问:“怎么了?”

“遇到了城哥的一位客人,肩膀伤到了,和夏说需要冰敷。”有雨右肩挎着帆布包,左手提着黎昕的海鲜,准备先把这些放到厨房去。

等有雨来到诊所,黄山已经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肩膀放着冰敷袋。

“好些了吗,黄山?”有雨端给黄山一杯柠檬茶。

另一杯递给因为忙碌而微微冒汗的和夏。

“黄山没事啦,刚才杂货铺的阿婆来了,也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找我妈聊天,所以我妈去诊室了。”和夏一口气喝下半杯,“对了黄山,我刚才给城哥打电话了,他会来接你。”

黄山正要说话,有雨抢先道:“你现在需要休息,这样比较好。”有雨指指和夏:“要听医生的话。”

黄山的话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变成了“谢谢”。

和夏和有雨相互对视,默契一笑。

“别看我这幅无业游民的样子,我今年都二十六啦,跳了十多年的街舞,家里人都不支持,但是我还是,和网上认识的朋友组了队。那时候年轻嘛,四处参加海选,为了维持生计,酒吧夜场、小饭店的开业典礼,再小的演出我们也接,但是一直就这么混着日子……”黄山忽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语无伦次,态度却很是诚恳。

有雨没有打断他,和夏也不会。诊室里隐约传来阿婆低声的絮絮叨叨,偶尔玫姨轻声的附和。头顶的吊扇“呼啦啦”地转着。观察室里很安静。

“但是我已经不小了,而且我是独子,我不能不考虑家里,那哥儿几个也是。上个礼拜,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说他要退出了,”黄山停住,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其实,其实我们都一样,必须回家,负担起我们该负的责任。只是,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啥都没剩下,就好像这十年都白忙活了,怎么想都会觉得,有点不甘心。嘿,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呗。”

沉默,钟表的秒针没有转很久,但是时间却似乎很漫长。

终于,有雨打破了沉寂:“所以这就是你逃到这里的原因吗?”声音很小,但字字清晰。

“我没有逃!”黄山忍不住扬声反驳,激动之下冰敷袋滑下来,然他的声音随后又小了下去,“我承认压力很大,但是我真的没想逃。”

和夏把冰敷袋重新放回黄山的肩上,说:“好,我知道了,那这么说,你是来找答案的?”

黄山点点头,说:“我想让大家继续,却又明白这是不现实的,我们不能再这样拖拉下去。停止,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

有雨浅声道:“黄山,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说到一半,有雨就自己摇头否定了。

“如果注定会结束,”和夏的声音平静,却含着一种无言的说服力,“黄山,这个决定,虽然痛苦,但我觉得是正确的。只是我想问你,黄山,你后悔吗,当初走上这条路。”

黄山微微摇头,脸上有一丝茫然。

“那么,即便不能走到你期盼的那一步,至少可以做到,在收场离开的时候,无怨无悔。”和夏看看有雨,“这是她告诉我的。”

黄山拿下冰敷袋:“不后悔的……决定。”

“很有意思的道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赵恩城正靠在观察室的门框边,饶有兴趣地听着。

“城哥?”

赵恩城摘下墨镜,对和夏说:“你叫我来的。”

“辛苦了。”和夏招手。

“那,我也该走了。”黄山站起来,“谢谢你们,和夏,有雨,还有,赵老板。”

这时,玫姨拿着一只塑料袋走来:“拿着吧,有冰敷袋,还有治疗用的喷雾药剂。”

黄山连忙摸背包,要付钱,却被玫姨轻轻按住手,玫姨温柔地说:“不急。”

玫姨送黄山走出去,赵恩城对有雨和和夏说:“交给我,不用担心。对了,和夏,菲儿回来了。”他转身戴上头盔,走上前,骑上摩托车,待黄山坐好,伸出两个手指在眉角快速一挥,潇洒地离开了。

“菲儿?”有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和夏笑了:“菲儿是城哥的妹妹,我知道城哥在想什么了。哈,果然是城哥的风格。”

“什么呀?”

和夏转身走向院子,丢下一句:“你会知道的。”

“和夏!”

晚餐时,玫姨用上午网到的鱼虾,煮了味道浓郁的海鲜焗面。

餐后,玫姨捧着一只大瓷碗,走出来,说:“今天的鱼虾还余下了很多,阿婆喜欢吃这个,我去给她送点。”看到有雨在准备水果,歉意地笑笑,“又叫你做这些了。”

有雨洗着金黄的小香瓜,回眸一笑:“没关系的,玫姨你快去吧,回来一起吃小香瓜。”

玫姨走后,有雨正要落刀,电话响了。有雨向楼上望去,和夏喊话:“有雨,你先接一下!”

有雨拿起听筒:“喂,你好,小森诊所。”

电话里面传来赵恩城的声音:“是有雨吧?和夏呢?”

“啊,和夏说要给楼上走廊的灯换灯泡,城哥你等等,我去叫和夏。”

“没关系,”赵恩城叫住正要离开的有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是关于黄山的。”

“黄山?什么事?”

赵恩城躺在旅馆吧台后的红色皮沙发上,用肩膀夹着分机听筒,手上翻着一张张旧CD:“嗯……明天吧,明天晚上能来一下我这里吗?菲儿想出一个点子,黄山和他的朋友联系过了,他们会搭晚班渡轮来小森屿。”

“他们都来?城哥,是什么点子?”

赵恩城在电话里笑:“让我卖个关子吧,你来就知道了。”

怎么都喜欢让我猜呢?有雨手指缠着电话线:“好,我没问题,我会跟和夏说的,城哥,明天见。”

“怎么了?”和夏搬着折叠梯走下楼,“谁的电话?”

“城哥,叫我们明天晚上去他那里。”有雨说着,接过和夏手里刚刚换下来的、微微发烫的坏灯泡。

窗外月影婆娑,树影岑岑,蝉鸣声忽远忽近,和夏道:“以后几天会忙啦。”

隔天傍晚,有雨与和夏从林间小路走来,如期而至。

三层的欧式小洋楼,曾经绚丽繁复的雕栏画栋已然陈旧,被大片的爬墙虎覆盖,整座小楼绿盈盈的,是另一种生意。

没有招牌,隐匿在山林里的小楼,竟然是小森屿唯一的旅馆。

这是有雨第一次踏进赵恩城的旅馆。

旅馆的一楼竟然是咖啡馆,干净明亮,几张圆桌,几盆绿植。架子和墙面或摆或挂着形形色色的装饰摆设,色泽艳丽的抽象油画、印第安人的捕梦网、威尼斯人的面具、非洲土著人的手鼓、日本的和服娃娃、蒙古猎刀、藏人的转经筒、各种游戏人物手办……甚至还有一座体积不小的抽象根雕。

“莫奈吗?”有雨指着墙上的《日出》。

“纪念品而已。”赵恩城用滴漏式咖啡壶煮咖啡,香浓的味道飘出来。

“印象派和浮世绘?”有雨又看向另一幅富士山的画,“城哥,你喜欢的范围……还挺广的啊?”

赵恩城看着有雨认真的样子,笑:“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偶然遇见,喜欢就买了回来,还有些是旅途认识的朋友寄来的,总之,慢慢就积下来这么多。”

和夏抿着咖啡,对赵恩城风格迥异的收藏品丝毫不见奇怪。

外面传来说话声,听上去人还不少,热热闹闹的。

门被推开,门框上的摇铃发出清越的声响。一个女孩子引领着五个男人走进来。

一群人相互介绍完毕,菲儿比当地渔民还自来熟,很快炒热了气氛,大家熟悉了些,便言归正传,几个男人拽过几把椅子,围着坐下。

菲儿也就二十上下,栗色卷发,画着韩式的妆,月牙儿样细长的眼睛,笑起来也是有一对可爱的酒窝,身穿露肚脐的红色紧身背心,灰蓝色的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高帮手绘帆布鞋。

看了菲儿的打扮,有雨也就明白了几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闲话不说,直接正题。”菲儿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以后的几天呢,我们要为这支组合拍一张纪念光碟。”

果然,有雨浮上笑意,听下去。

组合里看上去年轻一点的两个人,小枫和阿洋,相互对视,显得很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另外两个,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老高与老陶,倒是满怀心事的表情,似乎是强制自己压制这种不安,默默盯着地板。

菲儿捧着一只文件夹,接着说她的计划:“按照黄山提供的资料,我从中选了五个舞蹈,”菲儿把舞蹈的目录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我看了你们的视频,编舞需要再修改一下,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这个工作交给我,可以吗?”

组合的四个人齐齐望向黄山,黄山信任地点头:“菲儿是艺术学校舞蹈专业的学生,我看过她编的舞蹈,觉得菲儿可以胜任,所以才叫你们来的。毕竟我们五个都没有专门、系统地学过。”听了这一席话,四个人也就认可了。

“啊,我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菲儿松了口气,把别在耳朵上的铅笔拿下来,挠挠头发,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说,“放心,我不会擅自改变你们的舞蹈,只是微调而已,不会改动很多。”

“如果需要整体调整,那么伴奏也需要编曲了。”赵恩城道,“菲儿,看来你早就把我算进来了。”

“切,你不是已经开始整理曲子了吗?”菲儿撒娇地“哼”了一声,“曲子还用你们之前的,再根据舞蹈重新编曲就是了。”

“菲儿,要在这里拍吗?”和夏问。

菲儿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说罢,熟悉小森屿的菲儿、赵恩城与和夏,利索地敲定了几个绝佳的拍摄地。

“这下大问题又解决了一个!”菲儿干劲十足地样子,“摄像的话我负责特写,有雨姐,你负责全景怎么样?”

有雨表示可以。

“那后期就交给我哥好啦!”菲儿看向赵恩城,赵恩城默默点头,“那和夏就负责杂活吧,搬东西呀,照明呀,那就到时候再说!”

“杂活就分给我,这丫头!”和夏嘟囔着。

“那个,”黄山犹豫着,其他四人也是,欲言又止。

菲儿女儿家的霸道惯了,看到五个主角都在发懵,才想起来还没问主角们的意思,连忙说:“好像是我们太自作主张了啊……那,你们的意见呢,主要还是要听你们的意见。”

五个人相互看看,最终,最年长的老陶开口了:“不是这样的。我们很感谢你们,这样帮我们,但是我们明明已经,走到最后了。”他苦笑。

老高也说:“是啊,这样大费周章,有意义吗?”

“真是的,明明都已经计划好了,你们又在犹豫什么呢?”菲儿叉着腰,忽然有些生气地大声说道,“明明就差一步了。”

五人连忙摆手,说着“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的话。

“马上就结束了,就算这张碟片做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呢?”阿洋低声道。

“是啊,马上就要结束了,”有雨用轻轻的语调,打破沉寂,“最后一次了,为什么就不肯再好好做一次呢?有多少人,都没机会,做最后一次呢?”

五人的目光直直看向淡淡微笑着的有雨,察觉了她,似乎也在背负着某种重量,却还在坚持。

“做一个好的收场,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啊。”有雨缓缓补充着。

小枫忽然站起来,看着队友,有些激动:“喂喂,我们已经来了,现在临阵脱逃,你们能甘心吗?等我们有了孩子,还可以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别看老爹现在就小老百姓一个,那当年也有过光辉岁月!”

“是啊,小枫、阿洋、老陶、老高,我们,会后悔的。”黄山的心态已经平静下来,他挨个叫了队友的名字,这么些年,被同一件事绑在一起的名字。

四个人静默着,黄山又补充说:“我们再专心地跳一次吧,以后,我们可能各奔东西,再也不会一起跳舞了,就算跳了,我们还会是今天的心情吗?”

老高摇头,继而看向黄山,饱含着复杂的情感,哑着声音,道:“小山……”

他们还需要时间,这时候不该打扰这些彷徨的人,有雨、和夏、菲儿、赵恩城悄声走出旅馆。

“放心吧,我们会做好这些舞曲的。”菲儿拍着胸脯,一手揽住赵恩城,“我们是专业的,对吧,哥?”

赵恩城宠溺地笑:“你说是就是吧。”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了。”和夏告别道。

“嗯。再见。”

“明天见啦!”

有雨也挥挥手,与和夏一起走进夜色笼罩的林子里。

同类推荐
  • 暗夜双星

    暗夜双星

    两个花季少女被卷入一场复仇计划中,仇恨已经蒙蔽了她们的双眼,从小对她们视如己出的姑姑竟是主谋,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得知真相的她们又该如何?
  • 十八岁的天

    十八岁的天

    回忆的感官,记录的语言!并且你说要我们得学着勇敢一点,偶尔哭红双眼,你一定了解,眼泪是我心中另一种完美。伴随着歌声回忆起曾经美好的画面。那年十八......
  • 扑倒甜心:大饿狼一口吃掉呆萌兔

    扑倒甜心:大饿狼一口吃掉呆萌兔

    颜朵朵本来打算低调度过高中的生活。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和目前超人气偶像明星夏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一不小心,还发现夏玖其实是……男孩子!?女装癖?还是变态?不管怎么样,颜朵朵倒霉了。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夏玖趁着颜朵朵不备的时候,脱光了她衣服,拍下她的羞耻照片作为筹码威胁她。“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会言听计从,所以请不要把照片散播出去。”颜朵朵恳求道。……【本文风格:甜宠溺爱、风趣幽默、腹黑VS呆萌。】
  • 恶少霸爱邪魅魔女

    恶少霸爱邪魅魔女

    谁说黑白两道的统治者一定是男的?谁说世上绝美的工艺品一定是摆设?NO!NO!NO!4个不一样的MM,她们有智商,有容貌,有身手,还有与众不同的神秘身世。她们是4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貌美女子,却创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慕凝宫”,令人闻风丧胆的“箜菱”,令人惊心动魄的黑白两道至尊。圣瑛,一个世界上少有的豪华贵族学校,MM们伪装成平民,刚一来到学校,就倒了霉运,撞上了4个超级帅的帅哥,惹上了传说中的三位圣瑛公主。衰!囧!霉!不是MM们不愿意绕过这群人,而是这群人不知好歹非要惹MM!就这样,从此以后,圣瑛常常发生“跨世纪大战”……而4个天才MM与4个超级帅哥,又会擦出怎样光彩夺目的火花呢?
  • 甜心很不乖:殿下,来抓我呀

    甜心很不乖:殿下,来抓我呀

    【本人第一次写小说,文笔不精,】一位叶家少爷和一位夏家千金的对话?(?^o^?)?:“小乖,我命令你做我女朋友!”“哼!有什么表示呢?”“你说要表示的哦,不要后悔~”“本姑娘什么时候后悔过!有本事你唔,,,”“后悔了吧!”“,,,,”(绝对的宠文不要错过ヽ(≧Д≦)ノ)
热门推荐
  • 读史剩言

    读史剩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魔兽之听我弹一曲

    魔兽之听我弹一曲

    外域要再次被炒了,魔兽世界的玩家再次减少了,有些难过,有些怀念。据说六十年代是魔兽世界的玩家最推崇的年代,然而峥嵘的岁月已逝,徒留追忆。但如果游戏不止是游戏,世界就是世界,请允许一个吟游诗人带着他的琴记录他的艾泽拉斯之旅。
  • 天涯漫谈爱情

    天涯漫谈爱情

    一部电视剧中总有吸引你的镜头,一部小说中总有让你感兴趣的片段,一首歌中总有让你感动的记忆。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真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是关怀而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而不是全是甜蜜…
  • 戎幕闲谈

    戎幕闲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梦雪之网王

    梦雪之网王

    穿越网王之小说,女主。。ANATAMaDaMaDaDaNe!
  • 冰之图腾

    冰之图腾

    她,从火海中来,带着一身冰的枷锁,仇恨杀伐;他,嬉笑面具之下,是最尊贵骄傲的身姿,因为她,撕裂面具;她,一生坦荡洒脱,却转身投入地狱;他,步步为营,洞悉一切,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既已异于常人,肩头责任,岂能轻易放下。恩仇,岂能一笑泯之?
  • 爱之诉语

    爱之诉语

    我不知道,因为是我同学写了半章,之后,叫我写下去的,因为他没兴趣写了,把烂摊子扔给我来收拾
  • 异能狩猎

    异能狩猎

    从迷雾中找寻真实答案,揭晓黑暗深处无人所知的事实。但上演一幕幕恐怖之后到达尽头之时等待的却将是……
  • 我本零级

    我本零级

    其实吧这是一个生存和生活的故事吧。希望我能写的有笑容有泪水有生活有血肉喜欢就要行动现在不是白了少年头空悲且的时代行动和头脑才是第一位的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