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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道灭之劫

“师兄,你是怎么了?”齐风雨扶起瘫倒在地的陆笑川,焦急地询问着。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食指靠近陆笑川的鼻孔,还未凑近鼻孔,齐风雨像是触电一样立刻收回了手,定睛一看,右手的食指已经燃起紫色的火焰,灼热的感觉让齐风雨还没有思考,就立刻将食指按在地上,紫色的火焰并没有多做纠缠,施施然地从鼻孔重新进入陆笑川的体内。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自己刚刚摆脱危险,但陆笑川又身陷囹圄,之所以会躺在这里,八成是帮助自己而遭受的冲击。

齐风雨正打算继续探查一下陆笑川的伤势,还未伸出手,但陆笑川竟睁开了双眼,只不过是他的瞳孔变成紫色的了。“师兄,原来你没事啊,不久前发生了什么?”齐风雨给了陆笑川一个渴求答案的眼神。

双目发紫的陆笑川没有说话,但是他伸出了右手,看起来很是虚弱,齐风雨本以为陆笑川需要自己来拉他起来,但却没想到,陆笑川反手一拍,齐风雨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瞬间腾空而起重重的撞在了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树木一阵摇晃,颤抖的呻吟着,对遭受的无妄之灾表示不平。

单纯的齐风雨受了这一掌,竟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树干上,半晌都没有掉下来,知道重新接触到地面,扑面而来的泥土的芳香才让被完全打蒙了的齐风雨清醒过来。

不明不白的一掌让齐风雨很是生气,到底是什么回事?好端端突然走火入魔了一样,齐风雨心中甚至觉得以后有必要检查一下这位师兄的智商了。

强压住五脏六腑的震动,抬头望向依旧瘫倒在地的陆笑川。

陆笑川漂浮在半空,因为他的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眼喷泉,碗口大的洞口喷洒着紫红色的泉水,形成强力的水柱,陆笑川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水柱之上,因为并不均衡的冲击力而上下颠簸,双目禁闭,双拳紧握,像只挣扎在岸滩上的老鱼,显得无力又无助。紫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地底的泉水,不过浇在陆笑川的身体上,却燃起了紫红色的火焰。

紫红色的火焰在清晨的雾气中摇曳着,令人心生喜爱,不过,这仅仅是披在危险身上的梦幻羊皮。

虽说陆笑川身上肆虐的的确是一种火焰,不过齐风雨却并未见到陆笑川全身衣物有何损伤。

远远望去,陆笑川脸上无悲无喜,带着任何时候都会附着的从容感,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

摸不清缘由的齐风雨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团火焰,一边在脑海中搜寻类似紫色异火的讯息。短短的路程也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因为眼前的未知。

陆笑川混沌的意志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看来要再一次辜负师傅的期望了。陆笑川只觉无奈与憋屈,无奈自己自诩盖世奇才,却栽在了这里,醒来之后,还是追随龙魂前辈的脚步算了。憋屈今日搭上了龙魂前辈的性命不说,还毁掉了自己的前程……悲观的想法弥漫在陆笑川的心田。

随着齐风雨渐渐走进,感受到陆笑川出来的惊人压迫感,本来就很缓慢的齐风雨因为狂风般的压迫步伐变得更加艰难了。还未多久,齐风雨就满头大汗地瘫坐在地,彻底的被压制,周身的空气像是变成了水银般沉重。

齐风雨正挣扎着站起时,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齐风雨的身边。齐风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细目一看,发现来着是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绾着一个道士发髻的鹤发鸡皮老人,不过并不是齐风雨的师傅。

正当青袍老道低头看向齐风雨,齐风雨也望向了他,苍老的面庞上的一双眼,让齐风雨心颤不已,估摸着一辈子也无法忘掉。一双正常的眼睛,本应该黑白分明的,可在这双眼睛中,根本就找不出眼球与眼白存在的证据,一片柳叶大小的浑浊,镶嵌在苍老的面容上,完全就是两滩泥水,又像是广袤泥泞的沼泽地,将齐风雨的心神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诡异的双目忽然间闪过一道精光,顿时让齐风雨清醒过来,心底一阵发毛,很明显,无论眼前的老者怎样的仙风道骨,但这样的一双眼都会让人感到畏惧非常。

老道人一笑,慈祥中透着邪异,“我的眼睛是受了些伤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六十万年了,”老道人说到一半将左手放在齐风雨的左肩上,一股寒流顺着齐风雨的左肩流淌全身。齐风雨本想躲避,可自己在压迫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一下身子,更别说躲开这个昏眼老者了。

寒流充斥齐风雨四肢百骸后,老道人就移开了枯槁的手掌,齐风雨体内流淌着连绵的寒流,在体内游走几圈后,所有的寒流灌入齐风雨的脑海,瞬时,齐风雨先是意识一震,然后两眼一黑,额头重重地接触着地面。

睁开眼,齐风雨发现资金竟然浮在半空,低头一望,那名老道正望着自己,而且,老道人身旁的“自己”正傻傻的望着漂在天空上的“自己”。

“什么回事?”齐风雨很是愕然,用手摸索着全身,实实在在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呀,不过那自己怎么会变成两个,而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总是在不明不白中遭遇异变,疑惑与询问的眼神从齐风雨双眼流露而出。

“小兄弟,想救你的师兄的话现在快去,任务完成就不会有事的了。”老人的泥眼空洞的正对着齐风雨,让后者心中一阵发怵。

老人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齐风雨如果完成了任务就不会有什么坏处了,可要是没有完成老人给的任务,那下场就不言而喻了,到现在,齐风雨都没有搞清楚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性命就握在那位泥眼老者的手中。

虽说自己本来就是要营救陆笑川的,可是在这样的一番威胁下,一切好像都变了味。

齐风雨很是不爽,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办法,齐风雨只有迈开步子,在空中往陆笑川的方向走去。

忽然,齐风雨发现,怎么突然没了那些沉重的威压,是因为自己身处天上吗?还是那个诡异的老者弄的。

“你先等一下,”老人张开了深埋白须下的嘴唇,话刚出口,齐风雨就斩钉截铁般的停了下来,老人的一言一行似乎都遍布魔力,言出法随一般。

齐风雨远远望去,老人好想拿出了一块黑褐色巴掌大小石头,像是一块斑驳的铁矿石。然后,老人远远一抛,齐风雨伸手欲接,石头就以一种优美的弧度,稳稳地落在齐风雨左手手心。

落在手心的这块石头状物体,仔细打量下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一块石头,手掌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用手捏了捏,这块‘石头’竟然直接变形,橡皮泥一样的不堪,松开手,齐风雨发现,竟然又立刻恢复了形状,真是好生怪异。

“你只要将那玩意塞进你师兄的嘴中即可。”老人在身后发出健朗的声音,齐风雨只是听着,并未回头,对这位用性命威胁自己的老者有着意思不爽。

齐风雨一步没一个脚印地走向从地下喷涌出来的火焰,倏忽之间就以到达陆笑川身旁。近身一看,陆笑川本来白净的面庞已经发紫,面若紫薯,不知道是紫火带来的错觉,还是遭受大碍。齐风雨从陆笑川眉目间的扭曲看出,这位风波不动的师兄恐怕正面临着非同小可危机。

一个闪身,齐风雨漂浮在陆笑川面前,奇异的火焰更像是紫色的花朵,齐风雨并没有感受到之前的高温,反倒是澄澈的馨香让心神一空。

齐风雨伸出手,紫色的火焰也顺势攀附上齐风雨的手臂,跳动着的火苗表达出像是一只找到新居的寄居蟹一样的快乐之情。

顾不上眼前的紫火,既然不妨碍自己,齐风雨也就任由它去。掰开陆笑川的上下齿,揉捏着奇怪的石头,再用力塞进陆笑川口中,黒褐的石头宛如一道水流,从口腔进入了陆笑川的体内。不久之后,陆笑川身上紫炎瞬间熄灭,身下的喷泉也戛然而止,陆笑川也就瞬间重重砸在地面,事发突然,齐风雨立刻拽住陆笑川,可他自己也连同陆笑川重重摔落在地。

虽然带着火焰的泉水已经消失,可陆笑川并没有苏醒过来。齐风雨回头望向刚才的老人,可是,严重根本就没有什么泥眼老道,而且,另外的一个‘自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没有多思虑什么,齐风雨立刻偏过头来,正巧陆笑川此时也悠悠睁开了双眼。

看着面前的齐风雨,陆笑川很是疑惑,虚弱的他并没有询问过多,也没有思考过多,焦急地探寻着体内的变化,“果然,”陆笑川心中暗叹,终究难以逃脱。

齐风雨见师兄以醒,喜出望外,“师兄,你醒了啊,刚才真是危险,”齐风雨关切的话语让陆笑川心生暖流,“师兄,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陆笑川心头一片黯然,怎样?

缓缓开口:“冥冥之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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