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是很骨感的。
话说当白歆变成了司马琰,次日清早,她伸着懒腰打开了房门。
刺眼的暮光让她不禁遮住了眼。
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回想。
但在暮光下,却有一个身着烫金边白衣,长相俊美的少年。
她才想大概是她的亲兄长吧。
那男子看见她,嘴角上翘,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弯起了弧度。
“琰儿,我回来了!”他声音清清凉凉,可不乏那抹对亲妹妹的爱。
司马琰好奇的瞪大眼,看着这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心脏碰碰跳个不停。
“公主,这就是太子殿下。”红袖站在司马琰身后,开口提醒道。
“哥…哥?”司马琰疑惑道。
“嗯!”司马旭点点头,宛如天人的脸庞却暗了暗。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
“红袖,不是让你照顾好公主,怎么回事?”
“奴婢知错,不该让皖和郡主将公主带上阁楼,请太子殿下责罚。”红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她低着头,肩膀在无声的颤抖。
“皖和郡主?”司马旭挑眉。
“太子殿下出发西征次日,皖和郡主邀请公主去澄华殿赏梅,上了观景阁楼,之后便故意寻事端嫌奴婢碍眼,把奴婢轰出了澄华殿。奴婢当时无法留下,只因那皖和郡主过分无理,硬是要把奴婢支开,奴婢不走,就带了几个家丁将奴婢给拉出了殿。奴婢在殿外等候公主,后来得知澄华殿的青儿说公主受了重伤,要奴婢进去把公主给带回宫,说是公主不小心滑下阁楼,碰在了石柱上,昨日郑大人来把脉,说公主有可能……恢复不了记忆……”红袖说得泪流满面,一脸愧疚。
司马旭脸色苍白,不过很快便缓和过来:“不是安排了数百暗卫给公主?”
“那日公主没让带着去,说是不喜别人一路监视。”
司马旭看向司马琰,只见她眼里暗含无措,心底不由得萌发出一丝歉意。
“琰儿,对不起,哥哥没能照顾好你,哥哥对不起死去的娘亲。”司马旭想上前来,却被司马琰的冷气拒之千里。
不巧,一阵风儿,吹散了一朵白梅。
司马旭脸色难看,剑眉星目也没了之前的弧度。
“琰儿,从此,有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司马旭轻声下誓,忽而细细看了她一眼,转身奔去,洁白如雪的衣袂随风飘荡。
司马琰颔首。
红袖在一旁无声呜咽。
“以前我在这里,是不是很好欺负?”
“这……”
“但说无妨。”
“曾经三公主仗着生母明贵妃,欺负过您,现在连一些官家小姐也对您冷眼相待,所以那皖和郡主才敢……”
“够了。”
红袖猛地身子一晃。“公主,奴婢……”
“我的生母呢?”司马琰不相信,一个贵妃可以大过皇后,根本是无稽之谈。
“公主,胤姒皇后,已故。”
“呵,以前我这个公主是不是很窝囊。”司马琰就算是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公主本就不出众,就算有美丽的外表又如何?只能当做一个空有美貌,胸无点墨的花瓶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为了可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步步惊心。
她大概是头部重击和这公主一样,或许她的灵魂已经替代了真正的白歆。
“公主……”红袖倚在一旁泣不成声。
司马琰撩起一缕被飞吹在脸庞上的发丝,语气凉凉的:“风大,回屋,以后哥哥没在,也要有资本来捍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红袖点点头,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号召着她。
翌日,一个不善之人主动上访。
“七妹妹,还不出来迎接你三姐我。”一道妖娆的声音响起,红袖便道:“公主,她就是三公主,封号‘芙绣’”。
“名字。”
“大鄞王朝有礼俗,非嫡亲正室的皇室子女只会有封号,不可赐皇姓,但先皇曾说,封号亦名,但非姓亦可姓。”
所以说,三公主叫芙绣。
“腐朽?”司马琰想着。
想罢,那人已经推开了房门,一身妖娆如火的大红袄子,裙摆绣上了黄色的芙蓉。
她脸上涂的脂粉只觉得厚如雪,白似霜,浓眉大眼,且嘴唇红得发紫。她手里拿着一个绸缎条子,后面跟着十个八个婆子。
“来者不善,小心些。”司马琰轻声对红袖说。
红袖点点头,警惕十分的声音望着芙绣。
芙绣自傲的笑了笑:“哟,听说小妹前几日受了重伤,三姐特地前来探望一番,不想小妹却是连迎都不迎你三姐姐我。”
司马琰未言语,且当芙绣是空气,闻若未闻,不为所动。
芙绣一股子怒意溢上心头,脸上布满怨气,将手里的条子攥得紧了些。
“好呀,小贱人,当本公主不存在么?本公主看你是皮紧了,嬷嬷们,还不快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她说罢,一个年方四十的嬷嬷上前来,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根荆条。嬷嬷对着司马琰正要一鞭而下,司马琰却起身死死抓着荆条,滴下了几滴鲜血。
红袖睁大了眼睛,正要推开那嬷嬷时,司马琰已经把那嬷嬷推倒在地。
“到底这谁为嫡,谁为庶,还不到三姐管吧。”司马琰嘴角一勾。
芙绣死死咬住上唇:“你要反了是不是?”
“七妹不敢,但依大鄞之礼德,三姐恐怕要对七妹行礼不是?这嫡庶之分还是硬当当的,三姐可不要乱了祖制礼法。”
芙绣爆发,正想一巴掌扇在司马琰脸上,却被司马琰生生拦住了手臂。而后,司马琰狠厉地扇其一巴掌,响亮彻底。
芙绣捂住被打得发红的脸,带着哭腔道:“司马琰,我母妃是明贵妃,背后势力牵扯大鄞商政,你居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司马琰冷声道。
“我管你明贵妃还是暗贵妃,本公主乃唐唐大鄞唯一一个嫡亲公主,打你还有错了?三姐如此野蛮冲撞,妹妹没怪罪姐姐就是了,姐姐居然还仗势欺人,本公主也是胤姒皇后亲女,你一个贵妃之女就要教训我?”红袖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看着司马琰,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而芙绣和她身后的婆子们表情也没多淡定。
一向懦弱无能的七公主变了性子?
芙绣狠狠地看着司马琰,咬牙切齿道:“胤姒皇后已经死了,现在后位空虚,我母妃本就是现如今的后宫之首,再者,父皇也是独宠我母妃,过不久,我母妃当上皇后,我还不就是一个响当当的嫡公主?”
司马琰笑了笑:“不是还没如愿以偿么,急着干什么,再说了,还不一定你母亲就是皇后。”
“除了我母亲还有哪个妃子品级高过贵妃的?”
“若是,父皇本就无意继续立后呢?”司马琰淡淡的说道。
“……?……!”芙绣睁大眼,“你要做什么?”
“这恐怕轮不到三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