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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怪之人

逃亡第二天。我们此时已经进入了德拉大草原。德拉草原在地图上的形状,就如同一柄锤子一般,传说中,德拉大草原是神器——毁灭之锤的诞生地,战争之神用这把毁灭之锤,抗击来自天外的“外族人”,而德拉的名字则源于战争之神钟情的一位曼妙女子。

我们从图兰欧行省,向东横穿“锤子柄”,就可以抵达诺德行省。行程并不长,但是,这段距离中却是危机四伏,且不说沼泽,浅滩,单单是草原狼,就足够我们应付,再加上草原土著人的南下,我们此次的草原穿行之旅可谓是难上加难。据说,草原土著人都是些不通人语的蛮子,他们都是用武力来交流,用拳脚来认识,他们敬畏的草原之神,是一位疯狂的神,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这位“疯神”的“光辉事迹”。

我们在大草原上前进,我不好说是奔跑,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衣衫全湿,是露水的缘故,也是汗水的的缘故。草原上,此时,雾气弥漫,连呼吸时,都会感觉有大量的水汽冲进你的肺泡。水汽在人的身上凝结成了水滴,是人的毛孔无法呼吸。脚底下更是*****少爷说:“其实我们应该晚点动身,等到太阳初晴,应该就好一些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等到太阳升起时,天气更加潮湿,身体四周仿佛置身于水中一样,汗依旧在流,但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清爽痛快的感觉。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一丝水汽传来,与周围的水汽颇有不同,这是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水汽。

少爷回头望了我一眼,高兴的说:“我们已经快到肯伊思河了!”

听了这话,我也是兴奋之至,觉得,救赎就在前方。神啊!我快撑不住了!我这样想着,一路的疲惫,仿佛全都堆压在此时。越是感觉快要可以放松,我的脚步就越沉重,仿佛分分钟,我就要被这大山似的行李压垮。

远远地,我已经望见了那美丽的,如同一条碧玉的丝带的肯伊思河。少爷告诉我,肯伊思河的名字来源于上古智慧女神肯伊思,神话中,她拥有如同雪山一样的肌肤,雪莲一般的容貌。肯伊思,是高贵和纯洁的代名词。

当我们走近时,少爷突然匍匐下去,并且示意我也藏于草丛之中。肯伊思河附近的草十分茂盛,个别肥沃的地方,草可以长到一人多高,而一般情况也有半身高。

我缓缓向少爷的身边靠拢,在一个我自认为绝佳的位置停了下来,并且,轻轻地露出头,向河边张望,只见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河边,是草原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众所周知,草原狼虽然不是草原上最凶猛残暴的生物,但却是最富有团队精神,具有最灵敏的嗅觉,古有,一匹草原狼,不如黄鼠狼,一群草原狼,魔鬼见了忙。可见草原狼的厉害。

少爷微微举手,眉头猛地一皱,要求我,迅速和他往北面转移,去往河的上游。

此时正式夏季,风是自南而北的,我们在狼群的上风口处,很容易,把气味扩散至狼群那里。所以,少爷要我转移,就是考虑到了风向的问题。

我们悄悄地移动,生怕会让草原狼听见。

就在我们转到下风的地方时,突然,一声尖叫直逼我们的双耳。“啊——太——高——了——小——辉——”

听到这尖叫声,我和少爷都茫然的抬起了头,就连狼群都吓傻了,一个个慌忙逃窜。只见一个影,从天而降,转瞬即逝。

“哐!”好大一声,我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步步走向了事发地。

我看到了什么啊!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此时的他正在呻吟。他的手臂深深的插入了松软的河滩泥之中,而他本人,也有一部分深陷泥泞。

“先生,快快拉我上去,噗,快淹死我了。”听了这话,少爷和我不再迟疑,赶忙上去拉他。

多么结实的身体,臂骨受了如此大的压力竟没有折断。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少年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嘴里还喊着,“小辉,小辉——”

“真是个神奇的少年,其实,我们到还应该谢谢他呢,多亏了他把群狼吓跑,现在,我们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少爷并没有在意少年的无理,反而对这样的少年充满了兴趣。

“好了,问题解决了,我们也该上路了。时间紧迫,我们还要快一点,这草原太凶恶,说不准还会遭遇什么危险呢。”少爷心情很好,转身对我说,“对了,小辉,又是什么呢?他怎么会从天而降呢?”说着,说着,少爷忽然住了嘴,他在深思,就如同往日里少爷深思的表情,眉头先是一皱,接着一舒缓,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少爷悠悠的吐出一股气。我曾经问过少爷为何这样,少爷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了一句“学的”就搪塞过去,少爷不多说,我当然也不会多问。

这一次,又是这样,少爷吐出气后,轻声说道:“御鹰者。”

“少爷,什么是‘御鹰者’?”我好奇地问。

少爷看了看我,决定满足我的好奇心,说道:“我们,边走边说。相传,中古时期,有一群人据说拥有了与兽类沟通的能力,他们能够直接与兽类通过一种神秘的语言相互联系,更有甚者,竟然能与兽类心灵沟通。而‘御鹰者’就是这么一类人,他们能与鹰沟通,当然,他们有很大的限制,比如每个御鹰者一生只能驾驭一只鹰,而因为两者相互影响的缘故,鹰的寿命会得到极大的提高,而人类的寿命则极大地缩减,一般的御鹰者的寿命都不会超过三十五岁,可谓是比较短命的一类人,而这些与兽相依为命的人修炼到最后往往具备化形成为兽类的能力,他们叫这种能力为‘自然馈赠’,他们敬畏自然,认为世界存在自然之神,并以自然之神为信仰。”

“然而兽舞者在初期并不受人重视,他们真正登上历史舞台是在蒙特利尔公国建国之初,那时,蒙特利尔开国皇帝伊利斯大帝注意到兽舞者的奇特能力,决定与他们合作,两者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伊利斯在兽舞者们的帮助下统一了草原上,而兽舞者们也从此被世界重视。兽舞者们具有强大战力,经典的克罗斯偷袭战就是例子。在那一战中,仅仅十名御鹰者,和百名豹舞者,在夜色之下成功偷袭了克罗斯要塞,不仅没有伤亡,更俘虏了上百人。”

“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兽舞者中的大多数人都逐渐与自己的兽灵失去了联系,兽灵依旧掌控了长长的生命,但是,兽舞者们却身多疾病,危在旦夕。于是,兽舞者在短暂的闪耀之后,陷入了沉寂,基本灭绝。后来曾有人去寻找兽舞者的痕迹,但是,这类人就如同当初出现一样,他们自己是毫无痕迹的,就仿佛从未曾出现一样。”

“我们今天能够有幸见到一位御鹰者,实属不易。而这位御鹰者显然尚且年少,想必一定有个不错的老师吧。我真的非常期待能一睹他老师的真容呢!”少爷说着,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应该是充满了期盼吧。

人家说,主子的心思下人不要去猜。我认为,这是不错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恪守这条原则。

我们说话时,一直是沿着肯伊思河往上游的方向去的。肯伊思河与其他的河略有不同,他从北部的雪山发源,流经大草原,水势逐渐加大,到下游又分成诸多支流,所以相比较之下,少爷认为上游渡河还是安全一些的。当然,在河的中下游上是建有桥梁的,但是现在局势不同,我们不敢贸然到人多的地方去。

肯伊思河中有一种怪鱼,它们体型不大,却凶猛异常,行动迅速,而且是集体生活,在中下游地区偏多,而草原地区相对少一些,毕竟这里只是草盛而鱼不肥,草原独特的气候条件,对大多数鱼来说,并不适合生存。

我们在打算渡河时,少爷先观察了一下河水,在确定这是条安静、安全的水域后,少爷决定,从这里渡河。这里距我们遭遇那位少年的地方大概有八里路。不得不说,草原的景色确实是十分无聊的,满眼的齐腰绿草,抬头看就是晴阳和蓝天,我记得那天连云彩也没有。

过河后,我们发现在不远处有一顶破旧不堪的帐篷,少爷说,夜晚不宜行进。所以我们决定在这李度过一晚。

吃了一些干粮,补充了一些水之后,在帐篷中露宿。

是夜,寂寥。疾风在草原上肆意的驰骋,是混乱,是疯狂。我看到月光从帐篷的缝隙中射了进来,宁静悠远,蓝蓝的,就像是梦幻一般。对他我已再熟悉不过,可是,他究竟怎样想,我依然像是在面对着深沉的月亮一般,面对着深不可测的幽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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