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径自朝着风月阁走去,她知道沐柳儿就住在那里,其实自从这个女人搬进王府至今,却依然和南宫龙泽分阁而居,这样的行径也着实令人有些捉摸不透,而今皇甫羽晴再细细思忖一番,其实这个问题想通也并不能,只能说明沐柳儿和南宫龙泽之间其实还是存在着隔阂。
“王妃,王爷有令,不允许王妃靠近沐姑娘……”门口的丫鬟看见皇甫羽晴,急急的上前拦下她的去路,只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敢拿主子怎么着,皇甫羽晴仅仅只需要一个犀利冷冽的眼神,便将她完全秒杀。
一路上遇到的几名丫鬟,都在皇甫羽晴的威严戾气下默默屈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进入了王爷新欢沐姑娘的房间,这样的情形之下,更是谁也不敢靠近屋子半步。
皇甫羽晴推门进了屋子,沐柳儿正闻声从床上起身,她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正想起来一探究竟,在看见夺门而入的女人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你来做什么?”沐柳儿回过神,警惕的凝盯着步步逼近的女人,眸光清冷。
“沐姑娘,谷尊夫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她说……如果你不回去,她会亲自出谷来找你!”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口吻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顿时将沐柳儿吓得脸色苍白。
“不……你别想拿师父的名号出来吓我,她老人家这后半辈子都没有出过谷,绝不可能为了我破例的。”沐柳儿的声音透着微颤,不难让人感觉到其实她的内心很害怕。
“你若是不信的话,尽管可以试试,她说过……只给你七天的限期,如果七天没有看见你的人影出现在绝情谷,那她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等到那个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浅笑,静静地观察着沐柳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到底想干什么?”沐柳儿皱了皱眉头,低垂眼敛稍作思忖后,再一次将眸光落到皇甫羽晴脸上,能够瞒过师父顺利的逃离绝情谷,她沐柳儿就肯定不是个笨女人,不过从上次赌场失利她便知道,自己不是皇甫羽晴的对手。
“我希望你能化解王爷身上的血蛊,然后主动的离开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皇甫羽晴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既然蛊是她下的,连谷尊夫人也无药可解,她也只能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眼前的沐柳儿身上,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可这丫头能够瞒着谷尊夫人学会这一门蛊学,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只是,沐柳儿的回答却也让皇甫羽晴失望了,凝盯着女人期盼的眸光,沐柳儿冷冷道:“此蛊无药可解。”
皇甫羽晴一听就火大了,水眸怒瞪着沐柳儿,一个箭步上前便单手扣上她的命门,咬着牙,一字一句恶狠狠的问道:“既然无药可解,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家王爷?”
压抑在胸口的怒气愈来愈旺,皇甫羽晴手间的力道将沐柳儿的喉咙压成了青紫色,原本身手就不佳的沐柳儿完全无招架之力,憋红的小脸渐渐布染上一层青紫,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重了些,缓缓松开力道。
只闻沐柳儿一阵急剧的咳嗽,皇甫羽晴的身手刚才着实吓倒了她,没有想到这位平南王妃除了聪慧过人,原来也有一副好身手,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一阵咳嗽过后,沐柳儿缓缓平复了气息,才幽幽缓缓的出声解释:“其实从一开始,我只是想利用他逃出绝情谷,也没有想那么多。”
皇甫羽晴面色一片肃然,清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凝对着沐柳儿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方才的恨意不知为何竟消褪了些,据她所知沐柳儿为了救南宫龙泽,几乎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都输给他了,所以她的身子骨看上去才会那么虚弱,脸色比纸还白。 紧盯着沐柳儿,皇甫羽晴清冷水眸划过一抹犀利锋芒,反问道:“如果不是谷尊夫人发现了事实真相,你这是要打算一辈子鸠占鹊巢赖在平南王府吗?”
“在哪儿也比绝情谷强,若是能一直呆在平南王府,有平南王的庇佑自己更是不错。在绝情谷里,每日只有粗茶淡饭,还必须按着师父的吩咐打理那些没用的花花草草,偶尔赶集市买日用品的那些银两,也只能靠师姐师妹从那些臭男人身上骗来的,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如果不是为了这张容颜,我早就从绝情谷逃走了。”
沐柳儿秀眉微蹙,提起绝情谷似有许多不满,她并非真的对谷尊夫人有意见,而是讨厌绝情谷里清贫如水的生活,山外的荣华富贵更令她向往,可是她更知道,没有师父赐予的容貌,走到哪儿都不会落下好结果。
“你这话的意思依然是不打算离开王爷吗?”皇甫羽晴秀眉微蹙,淡淡的反问道:“只是我很好奇,既然你决意缠着我家王爷,为何这么长时间却还是独居风月阁?”
皇甫羽晴的问题不禁让沐柳儿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起来,突然话峰一转,低沉道:“想让我离开王爷倒也不难,只要你能够给足我下半辈子生活的银两。”
“那你想要多少?”皇甫羽晴凝望着沐柳儿的脸反问道,女人的脸色虽然难看,语气却很平静,漂亮的杏眸同样直勾勾的凝盯着皇甫羽晴。
沐柳儿眸光流转,继续出声:“靠上平南王这样的金主,享受的可不仅仅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平南王妃应该也明白,所以……一万两银票,只要你拿出来,我立马就可以走人。”
“呵,口气倒是不小。”皇甫羽晴皱了皱眉头,一万两银票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她花时间去筹,也绝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这也算是公平交易,不是吗?好歹平南王的命也是我救回来的,如果不是我,你们夫妻早就阴阳相隔了。”沐柳儿清冷的小脸早已恢复了镇定,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精光。
皇甫羽晴低垂眼敛沉思数秒,对视上她的眼睛,冷冷出声:“要一万没有,最多三千两,要或不要随你自己的便,等到谷尊夫人出现时,你一文钱也拿不到。”
谷尊夫人的名讳对于绝情谷的弟子而言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震慑力,沐柳儿水眸划过一抹惧意,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低沉道:“三千就三千,但是我今天就要拿到手。”
“天黑前你到巷口等我,我会把银票交给你,只希望你也能够遵守承诺,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龙泽的生活里。”皇甫羽晴面色肃色,慎重认真的再次强调道。
“当然。只是……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真的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沐柳儿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漾起似笑非笑的邪恶。
皇甫羽晴冷白她一眼,清冷出声:“你也别忘了,那三千两银子依然还在我手里,若不是看在你确实救回王爷一命的份上,一文钱也不会给你,拿着这笔钱,滚出灵月国,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傍晚时分,平南王府恢复了清静,因为沐柳儿已经收拾包袱离开了,皇甫羽晴倚靠着沉香木雕刻的镂空窗前,遥望着天边的晚霞,为了赶走沐柳儿,她不仅花光了自己攒下的所有银子,还不惜说了谎话。
其实沐柳儿猜得不错,谷尊夫人确实没有说过要出谷来寻她的事情,这一切都是皇甫羽晴自己胡编出来吓唬沐柳儿的,不想倒也确实起到了作用,沐柳儿走了,准确的说其实她是被谷尊夫人的名讳给吓走的,她所担心的一定是怕谷尊夫人会收走了她的容貌,因为这一次媚仙儿的出现已经对她敲响了警钟。
不过皇甫羽晴也十分清楚,沐柳儿这一走,她和南宫龙泽之间肯定会掀起一波狂澜,男人的血蛊未解,他和沐柳儿之间依然还是存在着牵扯。
女人正想着,突然只闻房门砰的一声让人一脚给踹开,南宫龙泽这一脚的力道不小,门框也在男人强劲的力道下松动的摇晃了两下,皇甫羽晴甚至感觉到墙面也微微一颤,水眸一闪而过的异色,眸光却依然平静如水的凝对上男人诲暗如深的鹰眸。
“说,柳儿她人到底去了哪里?”南宫龙泽皱着眉头,迈着大星流星的步伐逼迫而来,由骨子里透出的骇人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王爷问臣妾,臣妾又怎么会知道?”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睨了男人一眼,撇头朝着沉香木圆桌走去,这还是自从沐柳儿出现后,男人第一次到他们房间。
女人才刚刚撇头转身,却被南宫龙泽一把抓住皓腕,用力一扯,皇甫羽晴便猝防不及的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焦郁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异色,鼻尖逸入的淡淡馨香莫名让男人丹田涌上一股热流,丝丝缕缕,悄然而升,僵硬精壮的腹肌也在不知不觉中凝得更加紧致。
“本王听说……你今天下午去过风月阁,你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惑人,深邃幽暗的鹰眸凝盯着皇甫羽晴净白的小脸,近在咫尺,一缕墨丝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垂到他脸颊边,光顺柔滑,让人心神迷醉。
皇甫羽晴面色清冷如冰,斜睨男人一眼,用力一挣,将皓腕从男人掌心挣脱出来,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底发生了细微的神色变化,似是察觉到女人的力道变大了,不过下一秒,男人便反应极快的勾出长臂,环上女人纤腰,再一次将皇甫羽晴梏桎入怀。
女人抬手抵着他的胸脯,身体后倾,微仰的小脸正好与男人前倾的俊颜在同一垂直平面上,男人乌黑的头颅微微俯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皇甫羽晴虽然面色保持着自若淡然,可是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怦怦怦的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迸出来。
女人樱红小嘴里的馨甜气息喷洒在男人的鼻间,熟悉的气息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似的,南宫龙泽深邃幽暗的鹰眸深处,色泽正一点点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女人性感诱人的唇瓣如同初熟的樱桃般诱人,惹人瑕思,如此近的距离,他的身体只要微微前倾,便能够触碰到想象中的那股甜甜的美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