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男人倏地抬头凝对上她的水眸,眸光更是幽暗,沙哑的嗓音透出骇人戾气:“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离开?就算让出平南王妃之位,平南王府也不至于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如此冷血无情吗?”
“臣妾非并是指王爷无情,只是倘若真到了让贤的那一天,就算王爷留我,我也绝不会留下。如果王爷真的舍得,不如立下字据,分臣妾一半的财产,这对于臣妾而言,才是最大的保障,哪怕是被王爷休了,好歹也还有些财钱防身。”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平静。
南宫龙泽凝盯着女人的水眸,女人眸底错综变化的光芒令他闪过一抹疑惑,他清楚的看见女人眸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却在数秒笑靥已挂上唇角,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让他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本王一半的财产?这就是王妃想要的?本王从来不知……王妃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俗气了……”南宫龙泽狭眸半眯,盯着女人的小脸一瞬不瞬。
“臣妾原本就是个俗人,之前和三皇子合伙开酒楼不也正是为了银子么?眼下凤央宫被烧毁,酒楼这几年的盈利恐怕都得赔进去了,臣妾除了宫里的饷钱,银子也没有其它来路,只好从王爷这里想办法了。既然王爷要修改约定,那就先立下字据,待王爷与臣妾和离之日,臣妾能分得王爷的一半家财,只要王爷立了字据,日后臣妾就恪守妇道,安安份份的当我的平南王妃……”
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淡淡道,既然南宫龙泽想限制她的自由,那她自然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用他的一半家财来作为交换代价,若是男人当真舍得这么多家财,那她也不算亏本,若是南宫龙泽舍不得那一半的家财,他自然也就没有底气再对她要求什么了。
似看穿了女人的心思,南宫龙泽深邃的鹰眸划过一抹复杂,紧盯着她的眼睛低沉道:“女人,你的胃口倒还真是不小,敢开口要本王一半的家财,这样狮子大开口的话你也能说出口,那么多银子本王就怕你到时候有命拿,却是没有命花。”
“只要王爷舍得,有没有命花那就要看臣妾自己的福份了,王爷无需操心费神!”皇甫羽晴莞尔一笑,面色平静如水的对视上南宫龙泽锐利的鹰眸。
“好!本王就应了你,不过咱们丑话也得说在前头,若是你敢胆违背承诺,让本王抓到你红杏出墙的证据,不仅那些家财你一文也得不到,你的小命本王也休想要了。”南宫龙泽犹豫数秒后竟缓缓点头,深邃的眸光无比坚定。
男人手握墨笔在纸间飞驰,龙飞凤舞的字迹苍劲有力,很快便将和女人的约定分毫不差的拟写在白纸上,皇甫羽晴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最后签名画押,一气呵成!
皇甫羽晴小心翼翼的将这份契约收拾起来,眸光凝向男人,淡淡道:“如今臣妾安心了,王爷也该放心了。”
昏黄的烛光下,女人樱红的唇瓣漾着惑人心弦的迷人光泽,仿若一双无形的手轻抚上男人的心窝,南宫龙泽莫名一阵惊悸,幽暗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性感的喉结不规则的上下律动,似刻意隐忍着腹间突然翻滚的冲动。
诡异的空气似乎蔓延得特别快,皇甫羽晴很快便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流,眸光闪过一抹不自然,柔荑指向房门轻言:“时候不早了,王爷也该回屋歇着了,否则又该耽误了明儿的早朝。”
一边说话,皇甫羽晴朝着房门走去,像是要主动去为男人开门,脚步才刚刚迈出两下,便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熟悉的沙哑的嗓音从女人的耳畔,低沉传来:“这么着急想赶本王走?你还没有问过本王的意思呢……”
男人说话的同时,已经拦下了女人的去路,冷若冰霜的狼戾模样,不难看出身体每一根血管里的不安份因子都在叫嚣。
皇甫羽晴的身体瞬间紧绷,却是佯装冷静肃然的凝向男人:“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王爷是换了床就睡不安稳的,所以臣妾就不必问王爷的意思了……”
南宫龙泽腰间稍稍往前,薄唇轻启,低冷出声:“若是本王说……这一夜压根儿就没打算睡呢!”
“臣妾如今怀着身孕,实不方便留王爷在这儿,王爷请回吧……”皇甫羽晴的声音虽说清冷淡定,可是这一刻小脸却是一片绯红。
夜半朦胧,桌台上的烛油早已燃尽,借着窗外皎洁的银白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床榻上男人精壮的后背闪耀的晶莹,只闻空气里清晰传来男人粗喘的呼吸,性感沙哑出声:“从明日起,你必须得搬回本王的寝宫。”
女人的甜美让南宫龙泽不由自主的深陷,无法自拔。
皇甫羽晴瘫软无力的任由男人将自己拥入怀中,这个时候她是连和他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男人似也察觉到了她的疲倦,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大手轻覆上女人微隆的小腹,来回轻抚,仿若在安抚女人肚子里的小家伙。
对于男人的动作,皇甫羽晴有些无语,不过让她惊诧的是,在男人大手的安抚下,腹中的小家伙似果真平静了许多,不再似之前那般烦躁不安的踹她肚皮,少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折腾,皇甫羽晴的身体也渐渐变得舒坦很多,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感受着女人均匀甜美的呼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弱心跳声,莫名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却好似被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痒痒的,暖暖的,连带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是南宫龙泽以前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心头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小心翼翼地用被褥将女人的身体包裹紧实,南宫龙泽赤膊着身体下床穿戴整齐,同时不忘将女人散落一地的衣裳拾起来搁在床边,深邃的眸光再一次温柔的睨上床榻上的女人,眸底漾着连他自己也浑然不觉的温柔。
长廊似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光一暗,迈开步伐朝房门走去,抢在那人敲门之前倏地打开房门,食指在唇边轻嘘一声,门外的嵇禄顿时识趣的闭上了嘴,眸底却划过一抹惊诧之色,什么时候王爷也变得体贴人了?
南宫龙泽走出了房门,嵇禄低沉出声:“爷,前方传来消息,北疆国蠢蠢欲动,最近出现很多诡异现象,情况恐怕是不妙。属下觉得今日早朝,爷还是有必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皇上,也好早做防备。”
“嗯!”南宫龙泽若有所思的一边走一边点头。
主仆二人刚走到拐弯处,突然从朱柱后面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一夜未眠的 姬,昨夜被皇甫羽晴支使到御花园去找发簪,却一直没有找到,后来不知怎的,她脑子灵光一动,突然回想起昨日皇甫羽晴的头上压根儿就没有戴发簪。
姬顿时明白,显然皇甫羽晴是故意想支走她,再折返回来时听见屋里传来的暧昧娇喘, 姬顿时明白过来,杏眸闪过一抹恨意。
“奴婢给王爷请安!” 姬恭敬的欠身行礼。
南宫龙泽看见她倒是心生意外,不由眉心微皱,低沉道:“半夜三更,你在这里做什么?”
“呃……王妃掉了发簪,让奴婢去御花园寻,可是……奴婢寻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担心不知该如何向王妃交待,所以……” 姬面露难色,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你这种事情他向来是懒得理会的,听 姬说明的原委,便也不再质问,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望着男人欣长的背影, 姬眸光一暗,柔荑不知不觉轻抚上脸颊,她长得难看吗?为什么王爷连看她一眼的那么吝啬,想想她和虞姬在西域的名声可都是响当当的,大王将她们当做舞姬送来灵月国,也是希望能够凭借她们这些舞姬的美色,接近灵月国的重要人物,从而也能对西域有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