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吗……我们的大敌……为什么……”突然之间我感到极度的惊异:为什么我会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从苏醒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一丝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为什么对修罗我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到底怎么了?
“你是在自我怀疑吗?”导师似乎也有点疑惑:“由于极度惊恐导致的逻辑错乱?”
“你就是你,人类也好,类人体也好,你就是你,这需要怀疑吗?”
“这到也是,我就是我。不过在小说中,那些主角们不是都坚持着自己人类的身份嘛,就算变成了异类,也要千方百计的化成人。可是为什么我就没这种感觉呢,嘿嘿,导师你不会是给我加了点什么料了吧。”
“那是当然的了,在重构你的大脑时,我覆写了你的身份认知逻辑。嗯~确切地说,应该是还原了你的种族认知。这不是挺好的嘛,可以防止你逻辑混乱。”
“#@&!#……”导师,我该感谢你吗,还是该感谢你?
“除了还原你的种族认知,我还在你的记忆库中录入了大量的资讯。其他的也就没什么的了。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天哪!那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我有点不淡定了,继续处于混乱状态。
“呵呵,放松,放松,放松些。当然还是原来的你啦。我并没有修改你的思维逻辑,这一点很关键。再说,难道原来的你就不学习新的知识,构建新的认知和逻辑了吗?人生并不是快照,而是过程,难道不是吗?”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导师说的没错,再深入的,我就懒的思考了。嗯,这么说来我还是我,还是那么懒。没由来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嘿嘿~,这到也是。只是突然之间感到有点怪怪的。嘿嘿~”
“自我认知是人生的起点,非常关键。请恕我擅自修改你的记忆。这对你,对我都很重要。你可以理解吗?”
“没事,没事,继续我们的课程吧。”说句实在的,我并不在乎我到底是什么,只要还活着就行。人类也好,类人体也罢,我都不在乎。死过一次之后,我特别在乎是否活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物生存本能。于此同时,在潜意识中,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超人哦,这个要求应该不高的吧,若不成,凹凸曼什么的非人体也行。
“呵呵,你的适应能力挺强,很好,没让我失望。”
虚空中继续中断的影像……
修罗的长尾巴插在了那哥们的脑袋里。再次看到这个场景,我似乎蛋定了很多。不过在场的幸存者可就不淡定了。肌肉僵硬的那一位,这回彻底抗不住了,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板上。就像木柱子,笔直笔直的,‘砰’的一声,疼得我牙齿发酸。唉~,我说你一个带把的爷们,怎么就不如一个姑娘家呢?
捂嘴巴的美女这回不捂了,转身就往出口奔。我可以看到其涨红的脸,还有直线往外飙的泪水。我该说美女你的抗压能力杠杠的呢,还是说物极必反,恐惧到极点就不再恐惧了。至少比那挺尸的木柱子强多了。不过为什么我的同类都这么弱啊,赶紧反抗啊。嘿嘿,像我这种弱鸡最喜欢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创造者认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初始设定中就区分了文武。当创造者逝去之后,我们全体意识体也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设定。文的归文,武的归武,各司其职,互相配合。这是一种非常节能高效的社会架构模式。”
“可是怎么给我一种花样作死的感觉。”我不能理解,既然是按模板批量生产的,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你不觉得这非常有个性吗?呵呵,你理解错了,按模板生成是没错,但是同一规格的模板却有无数种。比如说,同样是战士,有上亿万的思维体模具可以选择。足够一人灌注一种,那么个体的差异就出现了。还有,我们并不是产品,而是活生生的生命,这一点你可不要搞错了哦。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就是个无生命的产品?”
“……”我无语。
“修罗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在你口中的长尾巴,我们标识其为‘进食器’。还记得之前有关事物、消化模式和消化器官的讨论吗?”
“它的食物是生命力吗?那怪它没有嘴,难道它就不能像吸血鬼一样用嘴巴咬的吗?”
“修罗的食物是生命粒子,你也可称其为灵魂粒子,我们以后会讲解到。修罗可以通过进食器快速的抽取生命力,并存储起来。非常糟糕的是,在修罗的食谱中,人类是主食。换句话说,在宇宙中修罗圈养了人类,就像人类圈养猪羊。”
“什么!!!……???……”我感到信息量有点大,一时半会有点梳理不过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除了地球,为什么在其他地方会有其他的人类;其他的人类与地球的人类是否有渊源;修罗是怎么进化诞生的;为什么人类会被圈养,为什么不反抗,等等。疑问太多,你先不要急,让我们先看看修罗到底有些什么能力。”
我点点头,表示知己知彼,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我能理解。
“修罗除了能抽取生命之外还能抽取人类的记忆。关于这一点虽然没有特别确切的科学证据,但的确是可以确认的。在上万年的对抗中,无数次的事例都可以证明。”
“这么可怕……”我又开始感到有点不寒而栗了。
“最可怕的是其很难被捕获,除了你所见的初次相遇。之后我们实验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相反却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你看……”
妹子还没奔到出口前,大门先朝两边打开了,快速地拥进来五个机动步兵。他们所附的机甲与我之前看到的有点区别,通体洁白,肩甲的部位画有徽章:盾牌加交叉的双枪。我想这些战士应该是被智脑所召唤来的基地护卫。应该是这样的,否者这么科幻的地方,连个监控全场的智脑都没有,那真的是无力吐槽了。
五个机动步兵成箭型攻击队列,目标锁定修罗。妹子看到救兵到达,一口气没忍住,两眼一抹黑,直接瘫软在大门前。值得欣慰的是,很快出来一个士兵,把妹子拖进队形中。另一边,修罗似乎提取完了记忆,表情有点……怎么说呢,有点古怪。似乎是在微笑,但没嘴的微笑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更加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没嘴的修罗发出了声音,仿佛是腹语有点含糊,又有点断断续续,翻译成我能理解就是这样:“地球……新的食场……”能感觉的出修罗非常兴奋,这么说来,修罗那古怪的表情应该不是微笑,而是猖狂的奸笑。
“战舰的智脑捕获到未知的信号,根据当时的状况,判定为特级危险事件。在封锁信号的同时下达了格杀的指令。”
在这里需要先说明一下,那五个机动步兵的确是护卫,不过不是基地护卫,而是船舰护卫。他们的武器是标配的转轮机枪,使用无弹壳的弹丸,通过电磁加速发射。按照导师的说法这种武器是用来封锁船舰走廊的,让入侵的敌人享受疾风暴雨般的枪弹洗礼的同时,又不会轻易打穿船舰的外壁。这种武器有个非常酷的名称:‘重金属风暴’,很好很强大。
从影像来看,真的很好很强大,直叫我血脉奋涨。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横扫房间内的一切事物。这是弹幕,真正的弹幕,无数的弹丸在空中嗖嗖嗖。粉碎,粉碎,再粉碎,仪器设备都碎成了小块,还没落地,又被击中,再次碎成颗粒。就连中央的那张看着很结实床,都被硬生生地啃食了大半。
那被魔尾贯脑的兄弟,他应该也死了,也就不去说他了。可怜那僵硬哥,这是真正的飞来横祸啊。都碎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看来收殓的时候,不得不使用铲子了。可是,修罗的躯体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构成,就像触电的青蛙,在弹幕中的颤动不倒,不停地有弹丸透体而出。血线飙射,肉沫飞溅,都快被撕成破布了,但就是没有碎裂。
攻击暂停,刹那间的寂静。现场一片狼藉,我感到鼻息间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当然这只是我贫瘠认知下的错觉。扑通一声,修罗的躯体摔倒在地上。机甲护卫才略有放松,散开队形,露出房门通道。一个机器人推着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走进来。
“这是磁场束缚机,一般用来关押危险的生物。”
“那家伙死了吗?”我总感觉修罗没有这么容易就死了的,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
“没有,接下也正是我所说的很难捕获到修罗的原因。”
场景中异变突起,修罗的躯体脱离了磁场束缚机。同时发出某种反重力力场,漂浮在半空中,并且急速收缩变异,最终变成一个球状物。这一切发送在几个呼吸之间,不要说机甲护卫,就连智脑都无法给出最优处理方案。
“我靠,赶紧用枪射啊!”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智脑的结论是继续观察。有时候为了了解对手就需要付出代价,我们并不怕牺牲。只是没想到的是付出会那么的巨大……”
导师的话语间,耀眼的白光充诉了整个房间,眼角的余影中,我似乎看到机甲卫士像破败的叶子般被吹飞。在弹幕的狂扫下也只是留下小小痕迹的墙壁,就像黄油遇到了热刀,消融软化,仿佛这根本就是豆腐做的。
场景镜头追逐能量波飞速地拉升,所过之处摧古拉朽,生命消散。最后场景停留在外太空中,视线内一艏巨大的蛋卵形的船舰正在分解碎裂。橘红色,此起彼伏的火光从裂缝中迸发出来。随着空气的散溢,沉闷变形的爆炸声缓缓传来,一声、一声,又一声。最终巨型的星际船舰解体为大大小小的碎块,四散开来,成为宇宙中的垃圾。
“……”我沉默了,她娘的,这还是生物吗?根本就是自走型毁灭机呀,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一个大大的疑问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修罗,到底是种怎么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