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饭菜冒着热气,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慕倾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等送菜的人下去了慕倾这才离开桌旁,脚却不知是何故和失去了知觉一样不听使唤。慕倾失去重心跌倒在地,碰倒茶桌,茶器从桌上滑落碎了一地。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虽然着急,但是南凉吩咐过了不能擅自进入。只好敲了敲门朝里面问到:“九仙您没事吧?”
“没事。”
慕倾坐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脚,刚才坐得太久所以脚麻了。缓了一会刚要起来彻骨的痛感蜂拥而至,直接将她淹没。慕倾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啃咬着自己的骨头。
慕倾已然无法坚持多么理智的思考,拼命抑制着呼之欲出的叫喊声。她突然瞥见了脚边的茶器瓷片,捡起对着手腕就划了下去。
慕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依稀记得这样好像可以缓解痛感。
对,是师兄告诉她的。
痛感果然在慢慢消失,慕倾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白色的衣裙被鲜血大片大片地染红。慕倾的记忆却是奇迹般地清晰起来,师兄好像也会蚀骨之气,连放血能够解毒这件事也是师兄告诉她的,可是师兄怎么会知道蚀骨之气……这应该是冥界暗术才对。
痛感逐渐消失,慕倾顺手扯下系着窗帘的锦带将伤口简单处理了。
师兄……冥界?
慕倾以为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打散所有的想法静靠在床边。门突然被推开,南凉看见满屋的狼藉一瞬间有些惊讶。再向慕倾看去,白衣上血迹斑斑显得格外刺眼。
“你做了什么?蚀骨之气发作了?”
“嗯。”
“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
“嗯?我以为您生气了。”
慕倾,你到底还想要我欠你多少人情?
南凉派人将房内打扫了一下,开始给慕倾运功调息。醒目的血迹不得不提醒着他注意,南凉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谁教你的?”
“什么?”
“谁教你放血解毒的?”
“是我不小心划到了瓷碎片。”慕倾依旧装聋作哑,看来有些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南凉不再说些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收手停止调息。
“放血可以解毒,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只要好好疗养,在回仙界之前是完全可以恢复的。”
回仙界……真的该无恙的回去,不然该让上仙担心了。怎么说上仙也算她半个师父怎么能让师父担心真是的。
“五日后我随你前往仙界,这段时间我有事情安排,你也顺便养伤。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了住处,一会他们会带你去。吃穿用度,不用拘谨尽管吩咐下人就好。”
慕倾原本还企划着向南凉开口问父母的事情,现在她真的是丝毫不敢惹眼前这位。心情简直捉摸不透,一会一副恶魔的面孔,一会又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慕倾仔细观察起南凉来:皮肤白而细,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像极了女子。慕倾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
妖孽。
南凉很快就发现慕倾在打量自己,不禁轻笑又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语气也轻佻起来。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觉得我也没那么可恶,嗯?”
果然像妖孽一样……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