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凡——季长风挥下拥有兵权的十大将军之首。除了季长风,军营中的人多是要看他脸色的。
军中都称他为——霍大将军。
他见我从帐中出来,便很担心的询问季长风的情况。
其实,能不能让季长风振作起来外一点把握也没有,我只和自己赌一赌。
所以霍凡问外季长风情况时,我说的模棱两可。
霍凡是个粗人,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胸无墨水。是个难得的大将,整个个看起来很粗旷,常年暴晒在太阳下的原因,他的皮肤显得黝黑。
“墨姑娘,你可得好好劝劝王爷啊,军中的将士可都看着他呢!”霍凡用粗旷的声音说。
“将军不必忧心,王爷只是暂时不好受,请将军安抚好军中将士。”
“墨姑娘说的在理。”
果然,季长风第二天便在操练兵马了。若不是那么真实的画面还在,我竟不敢相信,那日饮酒狼狈的是他。
直觉告诉我,我和季长风越来越远,虽看着他熟悉的身影,可是却有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我远远看着季长风的背影——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霍凡告诉我,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让我绾发,扮为军中将士。
霍凡说三日后便要重返霍城,那三****连季长风的背影也没有见。倒是能常常见到霍凡,他总是时不时的来找我,带我去看他操练兵马。
霍凡对我也说客客气气的,许是看出我的心事,便宽慰外,一个劲的帮季长风说话。
只是,我与季长风之间,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季长风不见我,见到我就想到白止戈吧!虽同在一个军营,可是我也避免了和他相见的机会。
得霍凡应允,我便负责给受伤的将士疗伤。
三日后,十五万大军向霍城开拔,十五万大军黑压压一片。霍凡本来给我安排落一匹很好的马,叫我跟其左右,以护外周全。
只是,季长风不愿见我,我也不想让他再次回想白止戈增添痛苦。所以,我没有接受霍凡的特殊照顾,只随步行兵,步行前进,淹没在黑压压的大军中。
远远的我也能看见,那个雄姿英发,伟岸的季长风的背影。
这样的季长风,即使,他心中万般恨我,我也爱之极深。
随着大军黑压压的接近霍城,天空也发生异变,随即黑压压的乌云压城。
战争总是残酷的,霍城坚固,易守难攻,十五万大军,冲了十次城墙都未能冲破。
箭如雨下,只看到身边的将士倒下,血如泉涌,喷洒在我的脸上。如同噩梦,令我窒息。
身边都是将士的惨叫声,我脑子一片空白。我觉得和将士一起的时候就抱了必死的决心,誓与他们共生死,晕头转向的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
这样的情形是出乎季长风意料的,看我军处于弱势,便退兵五里,在城外驻扎。我在伤员区给伤员治疗,季长风和几位将军来时,外正埋头为伤员包扎。
霍凡先看到的我,便叫落外一声:“墨姑娘!”
闻声转头,只见季长风诧异的眼神,大概他以为外已经离开军营落吧!
“将军!”我忙放下手中之物行礼。
霍凡已到身旁将外拉起,关心的询问到:“墨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将军不必挂心。”
我偷偷瞄了季长风,他面无表情,只当我不存在。甚至眼神中浮现出是有是无的嘲讽,看得我心虚。
他如看戏一般,冷眼旁观着我。
我心底苦笑,面上不露分毫
季长风和几位将军在大帐内商讨计策,很久很久。而我坚决要和伤员同吃同住,军中的将士没几人知道我是女儿身。
是日入夜后,军中的一个将军带着二十将士潜入霍城。翌日,和剩余大军里应外合,破了霍城。
此一破,大振军心,我亦与军同乐,我随着步行兵照顾着伤员,跟着大军进了霍城。
我军生擒了敌军将领达达哈。
季长风在霍城犒赏将士,将士为胜而欢呼。而季长风眼角却飘过掩饰得极好的失落,我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他的失落尽收眼底。
我知道他是想到白止戈了。我后悔了,后悔那****出征,我没有死皮赖脸的跟着。
有时我时常想——要是我一开始就跟着他,结局会不会不同呢?
我也始终不相信,短短只见几日的白止戈,会这样被季长风深爱。
在霍城外驻扎的那一晚,我一夜没睡,此时的我已累得只剩一口气了。
城外尸横遍野的景象,久久停在脑海中,怎么也压得外喘不过气来。
我病倒了,病了两日,每日晕晕乎乎,似清醒又不清醒。
时常晕眩得几近昏厥,一直高烧不退。霍凡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他说我曾有寒气入体的旧疾,加之太过劳累心有郁结,一时也好不了。只叫要好生修养,不易劳累。
那城中大夫只说我的旧疾是好不了了,以后逢年下雪我都会很痛苦。只要不是下雪的季节就没什么事。
而在我昏厥,高烧的那两日,季长风不曾出现。
想来也是,他恨透了我,怎又会关心我的死活。
罢了,罢了,命不由我便由天。
第二日,我渐渐清醒,烧也退了,霍凡一个粗野之人对我倒是极好。
见我醒来,很是高兴,问东问西询问我那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怕是连他自己也晕头转向了。
我虽比谁都清楚季长风不会来看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醒来总觉他应该来过。
便小心翼翼的问霍凡:“季长风来过吗?”
霍凡停下手里倒茶的杯子,顿了顿无奈的摇摇头。
随即好心的安慰我:“王爷还有军中事物要处理,等他忙完了,会来看墨姑娘的。”
我心中自嘲:“会吗?”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知道于我来说走出雪地的那日起,到底是福还是祸!
季长风果真是将才,算上霍城这一役,基本所担忧的外患解决了。
大军久久驻扎在霍城,没有要走的意思,季长风总是日落十分站在城墙远望。
而我也总是小心翼翼的远远望着他。
我去向霍凡打听了白止戈的情况,只想知道军中有没有人知道白止戈这个人。是不是如季长风所说在大雪纷飞的霍城一役中才知道的白止戈。
只是,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季长风刚到邑州的那一役中,就与白止戈相识了。
霍凡说,那日在邑州一役中,季长风救回了一黑衣女子,她负了伤。她待的时间不长,伤好就走了,只听季长风称她为止戈。
之后,每一役,只要季长风有危险,那女子就会出现。起初他们也叫季长风提防,只是后来季长风好像完全放下了戒心。
我心中大骇,原来,季长风那么早就被白止戈盯上了。原来那么早他们就相识了,难怪季长风,对她那么恋恋不忘。
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有那么多的机会杀了季长风,可是却没有下手,还是有什么目的?
可如今,不管是什么目的,都没什么用了。
霍凡说,他早就觉得白止戈有异样,身边说不出的危险感。
他倒是安慰我说我没什么错,那样的情况做决定对我也很残酷的。他是怕我觉得亏欠白止戈和季长风才那么说的。
怪不得季长风恋恋不舍,怪不得他这样恨我,怪不得他难受,原来,情早起无缘也难灭。
我以为季长风难受了,会提剑向那日一般架于我的脖颈,来向我兴师问罪。
我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他发泄,可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却仍不见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