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和父亲在一起最幸福的时光是结婚前几年,还在为生活奔波的日子。
1994年,母亲和父亲结了婚。同年,怀了一个男孩,在做农活的时候流产了。
1995年,我出生了。因为是女孩,爷奶重男轻女。满月后,母亲带着我回了外婆家,把我寄托在外婆家。
父母亲双双来到了G城,希望能趁着政策正好,在这里创出一片天地。
父亲从一名电工学徒做起,很累。但是每天回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觉得满足。母亲手巧,经常接一些手工活之类的用来填补家用。
有时候,看着新出来的水果,父亲也会省吃俭用的买下来送给母亲。看见好看的发饰衣服也会买了送给母亲。虽然它并不值钱。也会在没活得时候带着母亲来看望我。
如果一直这样美满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也就不叫生活了。
父亲迷上了赌博,并且从没有赢过。工资没了,就找母亲要。那段时间啊,家里满是硝烟。或许,没有争吵的家庭,一般都出现在幻想里。
在劝说无果后,母亲一气之下回了外婆所在的城市X市。和姨出钱一起开了一家小小的小店,做些小吃饭菜。
女孩说着说着就笑了,“你知道我印象里第一次做的最勇敢的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三岁,离家出走。”
或许是父亲醒悟了,跑到了X市找母亲。每天帮母亲打下手,勤快的收拾餐桌等。母亲被父亲感动了,又和好了。
而我离家出走,不过是因为母亲说父亲欠了很多的钱,没钱给我买洋娃娃。我生气的背着我的小书包,说,“我要去K市找舅舅,他会给我买。”
“结果呢?”
“被父亲罚跪了两小时。”
没过多久,母亲把店交给了姨。带着我,跟着父亲回了G市。为了早点偿还完债务,夫妻俩开启了超人模式,早出晚归。生活也恢复了曾经的和谐。
作为普通百姓的生活,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回家有温馨的氛围,出行有体贴嘱咐,吃得饱,穿得暖,也没有太大的要求或野心。这便是平凡的幸福。
“平凡才真实啊,这样的生活是大多数人家的写照啊。”我喝了一口奶茶,淡淡的说道。
后来呢?
父亲开始承包了工程,收入也直线上升。因为忙不过来,便把我送到了奶奶家。
此时母亲又怀孕了。生了一个调皮的女孩,从小就不服管教,越长大,越叛逆。她和我相反,我比较内向。
父亲的工作越做越好,但是回家也越来越晚,次数越来越少。没有工程时,就在家喝酒,喝醉了便各种胡话,摔能摔的东西。醒了之后又各种向母亲道歉,祈求母亲的原谅。
时间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不回头。
再好的感情,再美的酒,任岁月蹉跎下去,也会变淡,变质。
随着我们的渐渐长大,父母亲的冷战,让我们姐妹开始成熟。我们更愿意陪着母亲,而不是多变的父亲。妹妹到了叛逆期,逃学、抽烟、喝酒……不服父母的管教,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在吵闹的家庭,我渐渐安静,整天抱着书,希望快点中考、高考,然后逃离这个家。
此时的父母,在时光的洪流里,爱情渐渐变成了亲情。生活没了激情,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重复着。偶尔有如投进石子的湖面,荡起一圈波纹,随后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