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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暗中的骷髅头

惊慌是必定的,黑暗中无尽的掉落让自己有梦一样的感觉,当梦醒了,我会再次站在老家古镇的街头。

闭眼睁眼,再闭再睁,手已经彻底麻木,脚也快了,目前还能有点作用的就只有眼睛和思维,我甚至连自己呼吸都已感受不到,而黑暗是眼睛的敌人,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思维,现在的我和植物人没啥区别。

“啪……”

“啪……”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突然就是两声,像枪声,更像我坠落至底的声音,此刻的我全身毫无知觉,从而导致我也很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底了,还是依旧在坠落之中。

“啪……”

又是一声,这回听清楚了,的确是枪声,与此同时我眼睛也有感觉了,倒不是说我能看到周围什么,而是感觉到有东西从我的眼皮上蠕动而过,很湿滑,宽度至少超过我的眼睛,至于这长度嘛,反正在我失去意识之前一直都没结束过爬行。

再次昏迷又再次醒来,又是如此周而复始,我自己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直到我身上火辣辣的痛之后这才再也没有昏迷过去。

痛,痛不可耐,但我心理上一阵大爽,比起之前的毫无感觉,这点疼痛还是能勉强忍受,我知道自己之前在泥水里受伤不轻,要是不痛才是真的悲哀。

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姿势,居然是四脚朝天式,双手双脚虽然有感觉但还僵硬着,看来之前所经历的不仅仅是身体感觉的消失,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这导致我整个身体的僵硬,还好这会儿在慢慢恢复,但若是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趁着自我恢复的这空档儿我准备感受一下周围,首先这里应该很空旷,又磨了磨后背感受地面,有些软,还有些凉,我怀疑这是不是地面,等我彻底恢复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枪声,脑子里突然想到枪声这俩字,几番昏迷之前我曾经清晰的听到过枪声,我不是枪械专家,并不能从枪声里听出这到底是什么枪,但最大的可能还是周山、石九他们,心中欣喜,若他们真还活着,至少我不会在这里寂寞,独自成为一堆骨架。

“喂……有没有人?周山,石九……你们是不是在这儿……”

兴奋之际,我直接喊出声来,然则我这呼叫瞬间就停歇下来,心中一抖,又是俩字冒出来——地狱。

都说这世上有地狱之门,我信了,呼喊时瞬间亮出一大片星星点点的光亮瞬间就让震惊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些星星点点居然钩织出一骷髅脑袋模样。

准确的说并不算完全的骷髅脑袋,也不知大家有没有见过一种飞蛾叫做坟蛾,身上总会有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脑袋模样图案,此刻我的不远处就是这种图案,并且那万千星点行成的图案还在慢慢的变色,从一开始淡黄慢慢的变成血红,最后又一点点的消失,而我心里却是一成不变的恐惧。

黑暗再次降临,身体的僵硬已经基本恢复,冷汗却湿透了每一个伤口,虽然加剧了疼痛,但我依旧不敢动弹半分,还保持着之前那是四脚朝天的姿势,心底总觉的要是动上那么一丁点就会被不远处那星星点点吞没。

时间在静止,人也在静止,我没有方向,没有力量,整个人抖动得厉害,但又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我必须走,必须找到一条可能的路离开,心中也还只有一个想法,死也要挣扎几回,更何况周山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说不定找到他们共同合作就能找到生的希望。

又是过了一小会儿后,我试着将手脚放下来,很轻很轻,轻得我都不觉得那是自己的手脚。

没事,接下来就是一项比较重大工工程,翻身起来,我不清楚自己会搞出什么样的动静,希望不会惊动那不远处的‘骷髅’。

地面的确有些软,而我的脚更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还感觉地面在晃动,不对,是地面上真有东西在动,悄无声息的在动,不仅仅是地面,肩膀上也像有什么在蠕动爬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整个人瞬间就凉了,第一反应是蛇,想想蛇没那么小,最重要的是没那种湿滑蠕动以及像摸在乡下苕叶猪头虫那种感觉。

整个人冷了那么几秒,然后大叫着抖动身躯,这下子还得了,‘骷髅’再次亮起来,赶紧又闭嘴。感受了一下,不仅仅是肩上,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东西在蠕动掉落。

再也忍不住了,我狂奔起来,脚下噼里啪啦有东西被踏碎,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敢去想。

数步之后,地面居然晃动起来,步子也在渐渐不稳,心中暗骇,老子就这么倒霉不CD已经狼狈成这样还能遇到地震?

踏空了,就在我心中一万个我x时,脚下居然踏空了。

这还得了,原本仅仅是晃动的地面瞬间成了悬崖,成了我的葬身之地,再次坠落,懊悔已无用,坠落就是坠落,哪里还能有反转之机。

我以为自己又会从新进入无尽坠落之中,哪知这次的坠落连三十秒都不到,‘嘭’的一声就触地了,十二分的措手不及让我头昏目花,而且左手在下意识承受力度的过程中脱臼,之前的痛都来自身体表面,咬咬牙或许就能过去了,而这一次痛在钻心,搞得整个人都又恍惚起来。

说起这事儿不得不感谢父亲,小时候醉酒老打我,还下死手,脱臼的回数不少,往往都是他就醒后亲自给我接回来,久而久之我自己都有经验,这会儿正好排上用场,咬着牙自己把左手接上。

“噗嗤、噗嗤……”

人有第六感,这点我坚信,就比如说此刻,虽然痛得已经爬不起来,但还是感觉到危险的来临,紧接着耳中就出现这种声音。

即便是放在外间的老林子里,听见这种声音也只有跑的份儿,更别说在这儿,能有这声音的至少是大型动物。

声音就在周围,黑暗的模糊让我分不清方向,我很紧张,十二万分的紧张,‘噗嗤’声一直在持续,也一直都没离去,我躺着一动不动,一心只盼着那看不见的危险快些离开。

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实在话,拼耐力我还不错,但这耐性,着实不怎么样,要是我耐性好,以前在镇上就不会三句不对开干,要是我耐性好,就不会在一开始就在五人小队里起争端。

时间一久,我有些坚持不住了,任谁在能够自由活动的情况下保持同一个姿势都是件痛苦的事,更何况黑暗中的我并不知道这姿势还要保持多久,所以我动了,几乎就在下一秒,那‘噗嗤’声也动了。

情况并没有朝着我希望的方向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那‘噗嗤’声的源头在靠近我,在不断的靠近我,我双拳紧握,整个人都紧紧的缩在一起,准备迎接一切可能的危险。

近了,气息近了,感觉离自己脑袋不到半米的距离,味道独特,想吐,但哪里敢,半秒之后,再也忍不住了,紧握拳头扬起来。

“砰……”

关键时刻一声枪响,拳头抡空,能清晰感觉到那气息瞬间远离,在不远处停留几秒之后扬长而去……·

拳头还是拳头,我还是我,依旧不敢乱动,任由冷汗从额间滑落,心中一万个操蛋飘过,这一秒命是算是活回来了,然而下一秒呢?

数秒之后,我终是觉得这样不行,自救,还是需要自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自己身体,虽然依旧痛得钻心,但还能坚持,枪响的方向就是我接下来的路,无论对方是谁,至少和我是同类,漆黑之中的我需要同类。

而从另一面来说,枪声来得非常及时,感觉在预想中解救我,我希望是这样,但应该不是。

颤颤巍巍的起身行进数步,枪声没能寻得,脚下凉意却起了一层又一层,主要原因是我又时不时的会踩到新的湿滑肉条般的东西,每每踩上去总会有很大的反应,正常情况下我觉得应该是蛇类,但这地方本身就不正常,鬼知道是什么,当然也就更不清楚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遭受到袭击。

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岣嵝怪物,也不是什么庞然大料,而是未知,一种来自心底的寒意。。

“夏六一,是不是你?”

黑暗中突然来了声音,是周山,我那叫一激动,就差飙泪了,张嘴回话,这才发觉自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是我,周山,是我!”

“夏六一,你……”

“呜……咔嚓……啊……砰……砰…砰!”

就在我激动万分,准备朝着周山的方向靠近时,一声怪叫响起,紧接着又伴随着周山一声惨叫,然后就是一片混战声,还夹杂着周山手里的枪声。

“夏六一,救命……”

声音很惨烈,听上去快没救了,这吓得我浑身哆嗦,原本向前冲出的步子又收回来,半秒之后,不进反退,想跑,离开这可怕之所。

转身,又犹豫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要是周山挂了,下一个就是我,最重要的是目前这情况还能往哪里逃?

心中一横,老子当年在镇上混的劲儿哪儿去了,那时候天天喊着不怕死,今儿个真遇到,就他娘的怂了么?横竖都已经这样,干,大干一架。

身板儿一挺,转身埋着脑袋就往前冲,周山和那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依旧在混战,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来周山绝没有占上风,哼唧哼唧恐怕要遭。

我不知道这俩缠斗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单凭着声音和感觉在往前冲,没出五步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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