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南天子因天山派山门被天雷炸损,命令弟子择日重建开光,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狂风暴雨持续半月有余,致使工期一延再延,眼见天山祭祖大典不日即到,南天子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这是创派以来未曾遇到的大事,难道本派有祸事发生?
南天子动了心思下山视察究竟,行至半山腰竟传来婴儿啼哭声,这倒怪了,南天子循声寻至一高耸松树下,见一襁褓男婴正瞪大眼睛看着他,停止哭闹好像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几天连续暴雨,男婴上顶有严密松叶挡雨,躺身处又是一处高凸地,浑身上下竟干净如斯。
南天子心下叹奇,莫非这是天意,俯身抱起婴儿返回天山主殿,一路上婴儿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说来也是奇了,南天子抱着婴儿刚步入主殿,原来乌云满天的天空马上停止狂风暴雨,转眼间万里晴空一片霞光。南天子心中大喜,看来这婴儿与天山缘分极深,决定收其为入室弟子,从小抚养,将一身修为悉数传授予他,并为他取名“安灵松”,祭祖大典当日一并举行了收徒仪式。
光阴似箭容易过,安灵松转眼已是年华二十有八,长得身高八尺挺拔伟岸,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两道剑眉高耸入鬓,目如朗星神情淡然,一身修为在天山一派中已难觅对手。
天山派传至第十八代掌门南天子历经八百余年,已蔚然成为天下修道第一大派,弟子众多,门规森严。这年,南天子立志闭关悟道再证大道,安排让安灵松继任天山掌门。
天山作为修真门派,所在之处山脉连绵,群山巍峨,仙气氲氤,时常响起的钟声,空灵般缓缓传来,令人不禁生起慈悲心肠。
天山顶峰矗立着众多巍巍殿宇,拱卫着正中最大最高之主殿,站在主殿正前方抬眼望去,“天山派”三字赫然书写于一旧久横匾上,高高悬挂在主殿大门顶处,笔画苍劲有力,气势龙吟虎啸,正是天山派始祖亲题。
钟声不紧不慢响彻八十一声,如此安排只有在天山派新掌门继位大典上。
此刻主殿内,南天子肃然端坐在白玉高坛上,背后一黑白太极图异常抢眼,由来自深海玄玉石经由石匠精心打造,似乎闪烁出淡淡银光笼罩在南天子头顶。
一弟子手托木盘装着天山派掌门印信,神情肃穆侍立在南天子身后。
随着一声“有请新任掌门”哄亮响起,山炮齐鸣。
新任掌门安灵松身着天山掌门服饰缓缓步入主殿,行至南天子座前齐膝跪下,“弟子请师父训示。”
“安灵松,今为师将掌门一位传予你,希望你以天山一脉为重,以苍生为重,以正道为重,屏除私心勤证道学将我天山发扬光大。”
南天子取过掌门印信递予安灵松,安灵松双手接过。
“弟子定不辱师命。”安灵松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转向大门,主殿两旁弟子均下跪拜见新任掌门。
是夜灯下,第十九代掌门安灵松打开师父在密室中给他的铁木盒子,内装着一桃木,上面赫然刻着“仙道自在,渡劫自成”等小字,安灵松心下一动。
这桃木内容只有历代掌门知悉,相传天山始祖在闭关入梦时见一擎天柱上所刻,醒来不明其意,便刻于桃木上保存下来,后由历代掌门传承至今无人能明白其中意思。
第二日,藏书阁弟子来求见,见到新掌门,便跪下行礼,“弟子拜见掌门。”
安灵松见到来人,很是欣喜,便上前扶起,“宏光师兄,不必多礼。”
“弟子不敢。”宏光在掌门面前毕恭毕敬,“回掌门,根据天山祖训,新掌门继任后,须到藏书阁点查禁书,掌门是否跟弟子前往藏书阁?”
“哦,如此甚好,请宏光师兄带路。”安灵松知道这是天山传统,整整服饰一脸正色随管事宏光前往藏书阁。
一路经过众多摆满书籍的书架,安灵松也是思绪万千,在这藏书阁里不知留下他的多少回忆和探究,如今以掌门之尊前来,恍若隔世心绪难平。
行到藏书阁最深处的禁室,弟子们早已打开檀木合门,见他到来,纷纷跪下行礼。
“掌门,请随弟子过来。”宏光在前面引路,朝禁室正中摆放的书柜走去。
宏光拿起一牛皮盒,打开之后请安灵松过目,那是一本禁书,“催神术”三字金光闪闪印在书面上。安灵松取出略略翻阅几页,便又重新放入,对宏光微微一点头。宏光合上牛皮盒,将盒子高举过头又重新跪在安灵松面前,朗声说道,“请掌门施加封禁术,以防不轨之徒盗我禁书。”
安灵松伸出右掌,默念口诀,手掌缓缓在牛皮盒上旋转几周,完毕,这牛皮盒上便有了现任掌门的气息,若有人敢盗取禁书,安灵松必能警觉。
封禁术只传天山掌门,故必须由掌门亲自前来加禁。
宏光又取来另一牛皮盒捧至安灵松眼前,“掌门,这是始祖之初遗留下来的《仙说》一书,但不见一字,据说只有仙人才能看到字迹。”
安灵松取来放于手上细细端详,书本虽是流传旧远,但好像自带灵气,依旧崭新如初,无论如何细看,确实不见一字。
安灵松放回书本让宏光归位,又随意翻翻其他书柜上的藏书,大都是天山历代最重要的各类典籍,只有长老级别以上的弟子才能前来翻阅,再无其他要事,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