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麒,我好生气。”
奚冉冉无力地盯着墓碑。
“……”楚麒静静地等着奚冉冉的下文。
“当时,就不应该让毓语跟着古玹,当时还说什么只是交易,现在是人和命都搭进去了,真是可笑。”
“她命不该此……”楚麒喃喃道。
“你说什么?”奚冉冉疑惑地看着楚麒,楚麒刚刚说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
“节哀顺变吧……”楚麒抬眸,迎着三月的暖风默默离去。
许久,奚冉冉也离开。
此刻
昏暗而糟乱的屋子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随处可见的烟蒂和酒瓶子,还有打碎的玻璃瓶子。
一个男人靠着落地窗,一杯又一杯地灌着,好像这样就可以忘记一个人已经走了的事实一样。
家里的佣人都被辞退了,李妈因为愧疚在毓语出事当天就走了。
这个时候,屋子的门被人推开,是奚冉冉,她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屋子来看毓语,那个时候,毓语虽然没说,也没见一丝笑颜,但幸福之意全部写在她那双可以说话的眼睛里。
奚冉冉嗅到了屋子里的味道,微微皱了皱眉头,往前走几步,踢到了几个红酒瓶子。
奚冉冉看到了瘫坐在落地窗边的古玹,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颓废地躲在这里喝闷酒,奚冉冉讥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男人抬眸,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奚冉冉拉开窗帘,让阳光投射进来,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
“古玹,你觉得,三月的阳光温暖吗?”奚冉冉的语气软了下来。
在她眼里,毓语不是夏季灼热,热情的烈日,也不是冬日里使人温暖的暖阳,就是三月的暖的刚刚好的阳。
不冷,也不热。
这就是毓语。
“……”古玹不语,他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人。
“想起毓语了是吗?”奚冉冉走到古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不配,古玹,你不配。”对于一个丧偶的男人,奚冉冉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怜悯,反而夹杂着怨气和嘲讽。
古玹垂眸,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一个杀死自己妻子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古玹。”不知道为什么,奚冉冉仿佛能看透古玹一样,他的每一个心思奚冉冉都知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彼此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觉得自己应该去蹲大牢对不对。”奚冉冉接着道,“我也觉得,我恨不得你马上跟着毓语一块去死,因为你,她被你卷进一场原本她可以不参与的事件,因为你,她三番五次收到恐吓,也是因为你,她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古玹,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躲着喝酒?!嗯?!”奚冉冉逼问道。
“今天,是她的葬礼,这个女人,你的妻子,被你亲手断送性命的妻子,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那么一个下场!古玹,你凭什么一个人躲在这个屋子里!”
奚冉冉上前揪着古玹的衣领,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