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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释前嫌

三天,穆尘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弥补心里对素月的愧疚同意了在“群芳亭”度过新婚的头三天。素心私心想着,自己虽比不得昭君飞燕却也是国色天香,端庄秀丽的绝色女子只要假以时日穆尘移情于自己也未可知,因此,这三天素心掏空心思的表现自己的柔美多情,琴棋书画。无奈,穆尘心里完完全全被清泉公主占满,最起码此时素心是没有机会可乘,那怕是新婚。这三天,穆尘无数次的差遣婆子丫头探视清泉公主的身体,听到公主身体无恙这才能有心思进食安歇。

这边新婚之喜困住穆尘,那边猜疑之苦牵扯着清泉。清泉公主自穆尘纳妾第二日给婆婆请安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恹恹的,每日家强打精神张罗相府的迎来送往,闲暇之余也是读书焚香,并无心理妆弹琴。

这一日早起,天气并不做好,一切都雾蒙蒙的,月儿一早便起来安顿公主一日的衣食起居,妆容衣饰。清泉公主着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穆尘站在门口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由得痴了,情不自禁的呼喊着:“清泉,我回来了。”清泉公主只当没有听见,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来,坐回榻上漫不经心的翻着。在交错的光阴当中只见她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穆尘轻轻的走了过去,示意月儿带领丫头婆子们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清泉公主和穆尘。清泉放下手里的书卷,缓缓的站起来,轻轻的抚了抚衣裙。穆尘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紧紧的握住清泉的玉手,猛地把清泉搂在怀里,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清泉轻轻的推了一下穆尘,很巧妙的躲开了穆尘的怀抱。穆尘像被电击了一样楞在了原地。

清泉缓缓的说道:“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穆尘结巴着说:“公主!这几****过的可是安好?”

清泉一想到自己心爱的驸马这几日和素心同床共枕,尽享鱼水心里就像刀割一般,每一寸肌肤都渗出鲜红的血。

“多谢驸马挂念,清泉一切安好。”清泉说着,却不敢抬头,只得去看地下的砖缝。

“清泉,咱们别怄气了,好吗?”穆尘低声求告着说。

“驸马说的是哪里的话,清泉并无气可怄。”清泉冷冷的说。

“清泉,你听我说。虽然我听从父母的命令娶了素心,虽然我按照习俗头三日居住在群芳亭,但是,我和沈家小姐并无肌肤之亲,没有行周公之礼。”

“你说什么?这样怎么可以?沈家小姐怎么可能答应?”清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一下子很多问题脱口而出。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清泉,你可曾记得那日御花园里,红梅傲雪,你迎风而立,合着长笛低声吟诵着这山盟海誓吗?自那日,我就认定这一生除了你不要任何女子,不管让我遭受什么苦痛折磨我断不负你。”

“穆尘,对不起,我不该猜疑你。可是,明明沈家小姐以二夫人的身份嫁入相府,明明前几日红烛高照,你和她......”清泉没有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我和她怎样?鸳鸯戏水,两情缱绻,共度良宵?”

“是,是,是。我想到她是如何的婉转承欢......”

“清泉,以后我不允许你胡思乱想,我穆尘这一生一世只要你,除了你,谁也不要。”穆尘说着,紧紧的搂住清泉,狂热的亲吻如暴风骤雨一般落下。穆尘打横抱起公主向室内走去,卧榻上荡起无边春色。

清泉娇喘微微,枕着穆尘的胳膊,一只手在他的腹部摩挲画圈。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晕,一双眸子褶褶生辉。

“清泉,这样可好?”穆尘带着一脸的坏笑问。

“嗯。”清泉娇羞的说道。

“嗯是什么意思?好呢还是不好?”

“你说好不好?穆尘。”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说吧。”

“我不告诉你。”说着,清泉转过身子。

“清泉,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先梳洗打扮,我去母亲房里请安问好,然后气门一道出去。晚上回来会晚一些,别让他们准备晚饭。”

“我们是要去哪里?不说清楚我可是不能去的,我是当朝公主,相府少奶奶,不该去的地方自是不能去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你忘了,出嫁前你经常带着月儿假扮成小太监偷偷溜出宫?”

“你有取笑我了。我们那是体验民间疾苦。”

“好,今日请公主移驾到市井乡野微服私访,考察民情,了解民生疾苦。”

“这还差不过。”

于是,公主和驸马分头行动,一别三日只恨不能黏在一起不分离,却偏偏这么多的礼数来往。生在相府,长在贵胄之家,这一切都是逃不过的。

穆尘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入正院的西厢房。穆老太太没有客人,不是正式会客的时候都是安坐在西厢房静静的焚香。

“母亲!孩儿给母亲请安!”穆尘说着一边缓缓的跪下。

“儿子,快起来!过来坐。”穆老太太指指身边的榻示意穆尘过来安坐。

“母亲这两日起色看着不错。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看这孩子,我看你精神头不错,和二少奶奶相处的可还好?”

“很好。素心是您和父亲亲自挑选的人自然不会有错,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就好,那就好!为娘的还担心不和你的心意回声很多事端,看来,你对这门亲事满意了?”

“母亲,生米煮成熟饭,难不的还能送回沈大将军府不成?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相府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素心也是个懂事的,思量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各自安稳度日就是了。”

“咱们穆家三代为相,到了你这一辈,人丁略微单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公主通情达理,没有因为娶二少奶奶闹的阖府不安,皇上也没有降旨怪罪。现在就盼着你和素心能多多绵延子嗣,让穆家枝繁叶茂。”

“是。”

“儿子,有没有去看过公主?”穆老太太问。

“去过了,公主略有不适。不过,也无大碍,请母亲不要担心才是。”

“好,一早上的我也乏了,你先去忙吧。”穆老太太听说儿子去看完公主才来请安,心头有一丝不悦,便闷闷的打发儿子回去。

穆尘自是老和尚撞钟巴不得这一声,朗声说道:“母亲您歇着,儿子先回去了。”说完,便退了出来。

这边清泉公主已经打理好出门的行头,在别院等着穆尘。只见一位翩翩少年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闪耀着星河灿烂的璀璨。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看见穆尘回来,少年一边行礼一边走上前去,朗声说道:“穆兄,多日不见,身体康健否?”

穆尘一边还礼,一边说:“托你洪福,穆尘一切安好!赵兄,请!”

穆尘微笑着携俊美少年走出别院,身后跟着几个贴身侍从,都扮作书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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