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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人之死

翌日日落时分,桃花镇清水河北部,一座极大的庄子坐落在小山脚,虽然称不上雄伟绝伦,但是几进几出,在朦胧的夜光照射下也有几分气派。

远远的一辆马车快速驶来,身后跟着二十多名武士护卫,布衣武士骑着马,扬起一片尘土。很快,这一行车马来到庄子门口。

马车中下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长衣打扮,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眉眼之间透露着阴鸷,正是这个庄子的主人赵家之主赵云侯。

大门处早有几人迎出门来,都是管家和家中侍人。

其中一名老总管模样人快出上前在赵云候耳边耳语几句,只见赵云候似乎说了什么,一脸气氛之色,拂袖往庄子里面走去。管家道了声给老爷接风洗尘,也急急的跟着去了。

半个时辰后,赵庄依山而建的云楼上一处房间装点得古色古香,应该是一处私密议事的处所。宽大的房中此时站着三个人。

只见赵宗玉站在赵云候面前,竖直的双手悄然握紧拳头,赵云候一脸怒色,训斥着赵宗玉,身后站着老管家。

赵云候怒极反笑道:“老子为了你的前途到处奔波,觍颜在府郡那边求爷告奶,你却去寻花问柳还闹出人命……呵呵,老子的好儿子,你爱干啥我不管,可是你动谁之前不查查对方是什么人?”

说话伸手欲打赵宗玉。

老管家忙上前插话道:“老爷息怒……别吓着公子,也是对方无理在先。在这桃花镇,也不看看公子是谁?”想不到这老管家也是一丘之貉,言语中竟然偏袒赵宗玉几分。

赵宗玉闻言神色一松,对老管家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微微抬头问道:“爹,对方是什么人,是孩儿糊涂一时冲动没有管束好他们。”

赵云候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对方严格上不是盐帮的人,只是一个挂搭的无关紧要之人。老冯已经查清楚,对方是受人所托,暂时到这儿来避难的,而且与主事之人没有多大瓜葛,只不过是昔年的一份恩情而已。花了点代价让对方不在追究此事……”

赵宗玉闻言心下一喜,他也知道和盐帮是对头,暗地里打击的对象,惹上了很难缠的。正欲说什么,只见赵云候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让赵宗玉闭门思过一个月后往云台走去,似乎有什么事情萦怀。

老管家对赵宗玉微微躬身,说道:“公子请回,以后行事多加小心!”赵宗玉点头,微一沉吟,离开了云楼。

身后云台上,老管家悄声说道:“一年的收益打通这个节,勉强可以接受,宗玉这孩子还是不够沉稳啊!”

“嗯,希望对方能兑守信诺……最近多增派点武士护卫庄子,武馆那边有没有好手……”

……

水洼处盐帮据点,木台下场中点了一堆篝火,只见小云正在舞剑,翻转玲珑,时快时慢,姿势翩翩,剑气交错。丁劲等一干盐帮帮众站在木台上围看,时而发出阵阵喝彩声。

不远处,暮色中一只白色小鸟忽闪飞来,盘旋两圈,落在了一处处有专人值守的信鸟房屋窗口。接信之人迅速取过鸟儿携带的信筒。看了下标志,急忙往木台这边来了。

丁劲看到传信之人过来,心道终于有信息来了。在知道在这儿挂搭的曹大死于赵宗玉之手后,就询问了总堂如何处理这事。

接过信走到一边看了信息,眼中却惊讶的闪过一丝疑惑,过了一会儿眼神一松释然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错,只可惜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白来这世界活一遭。”

不过看着最后一句,最后一句说赵家儿子不一定必须要死在盐帮手里,似乎若有所思。

随即吩咐帮众不要寻衅滋事,一边和心腹商量对策。

宝福楼小箫儿每日仍旧为百春堂王家父女送饭,王小婉每日笑脸相迎,似乎没有受当日阴影有多大影响。小箫儿只是心中疑惑,坊间流传柳衣巷血案之事,他知道应该是盐帮之人查到了那里去,对他们的心狠手辣也略窥一二。

不过多日过去,却不见盐帮有人去找赵家的麻烦,自己的目的似乎不太容易完成。除了每日在福宝的颐指气使下打理着宝福楼,夜晚仍旧吃了烧鸡在后院打水练劲。

一个月后,赵庄后山一处小院,院落不大,切也点缀精致,周围很是宁静。除了门前两个值守的布衣武士,不见其他任何人。

今天是赵宗玉被罚禁闭一个月结束的日子,其身旁小斯早早来到院落门前,等待守卫放人。每日里他除了给赵宗玉送饭的时候能和公子见上一次,传达一些外面的消息,也不敢多留。

因为是老爷特意吩咐的,饭菜也是无酒无肉,赵宗玉嘴里淡出鸟来,这段时间清瘦了不少,时间一到,守卫打开院落小门,两人自行离去。

小斯急忙推门进去,只见赵宗玉坐在小院的石阶上,头发有些紊乱,嘴角的胡茬也粗壮了几分。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小斯到身前叫喊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是,公子爷,今天您禁闭的时间结束了,这给您带了酒肉!”小斯急忙打开了饭盒,只见是一只黄橙橙的兔子,酒也是宝福楼闻名的桃花酒。

赵宗玉轻笑一声,一把掀翻食盒,拂袖而去。

翌日,镇中一处澡堂子,赵宗玉正在沐浴,慵懒地仰躺在温泉里,仍旧是跟着两个小斯,两名布衣武士在外面护卫。

只见一个皮糙肉厚老妈妈模样人在给赵宗玉浆洗,赵宗玉时而眉头一皱,说不出的厌恶之色。自从知道柳衣巷被血洗的事情之后,他可不敢再去什么寻花问柳之地。

终于赵宗玉发出一声“滚”后,老妈子悻悻地离开了。赵宗玉颓丧地缩在水里,这时上次那个小斯心地一动,上前来道:“公子不用烦恼,小的心有一计,不知道是否妥当。”

赵宗玉眉毛一挑,不置可否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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