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只见一个老男人开门进来。看年纪五十五岁左右,头发黑又亮,身板很直,有点微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下身是深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鳄鱼皮的鞋。手里拿着一只公文包,颇有领导风范。
罗大千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罗乡长走进房屋,看到门口这个人,便问站在罗大千身后的罗大亿:“这是你的朋友吗?”罗大亿笑了笑说:“爸,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弟弟,您的儿子罗大千。”
罗乡长当时就被惊呆了,“这……这……”。罗大千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爸爸,父子二人激动地相拥,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罗乡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成长的如此出息。罗乡长紧紧拉着罗大千的手,直到餐厅落座后还一直拉着。
罗家除了小妹外,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罗乡长作为一家之长,站起身致酒辞。“今天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到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三儿子回来了。三年前,他为了学习炼金术而出外漂泊。三年后他回来了,长成了一个男人,我很高兴。这第一杯酒,我们要为他平安归来而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喝得很开心。
罗乡长接着说“这第二杯酒,祝我的三儿子学成归来。”大家刚要喝酒,罗大千却打破了这欢乐的气氛,他说:“请大家等等,我要郑重说明一下,我并没有学会炼金术,这可能有负众望,所以大家不必饮下这杯酒。”
罗大亿的妻子听到这,将杯子摔在桌子上说了一句:“什么都没学到装什么,到头来不还是个平头百姓?”
罗大亿在一旁捅了她一下,示意不要让她乱说。萨拉瞪了罗大亿一眼,闷不吭声。罗大亿站起身,替大千说了几句话。“不管我三弟在外面学没学到炼金术,只要他能回来我们就应该高兴。再说了,他的变化也不小,已经看不到当年的任何影子了。”大千见此时的气氛尴尬,便自己端起酒杯说:“我的确是有负大家的众望,在这里我自罚一杯,向大家赔罪。”
说完话,罗大千将酒饮尽。萨拉却不依不饶地说:“当初你们家可是说,你三弟是炼金师,我才肯下嫁你们罗家的,现在却告诉我他什么也不是。要论当时我的条件,嫁给省长的儿子都不为过。别以为喝一杯酒,就能就此了事了,我的青春,我的未来,可都葬送在你们这个破家了。”
萨拉这话一出,火药味十足,呛得罗乡长、罗大亿等人不敢做声。罗母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罗大千却成了众矢之的,千古罪人。他真想上去给这位大嫂两个耳光,好为父亲和哥哥出气。不过他现在是个成年人,不能那么意气用事。
他没有理会萨拉的话,自斟自饮的再次端起酒杯。罗大千说:“当初是我的不懂事,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没有对这个家做任何贡献,心里实在惭愧。幸亏有两位哥哥支撑着这个家,还有两位贤嫂帮忙操持。这杯酒,我敬哥哥嫂嫂,祝哥哥嫂嫂幸福美满。”
罗大千端着酒杯,来到了萨拉、刘敏的身边,深深鞠了一躬。跟刘敏碰杯之后,他将杯递到了萨拉面前,说:“大嫂,我敬您一杯,祝您越来越漂亮。”
萨拉看到罗大千敬自己酒,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在将自己军呢,这酒必须喝,可这么喝又有点不服气。萨拉端起酒杯说道:“三弟这话说的,让我这做大嫂的愧不敢当。三弟你这回来的不容易,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你大嫂说。要是找不着工作你就找我,省长市长的职位安排不了。像什么扫大街的,刷厕所的都没问题,我感觉也挺适合你的。”
听到这话,大千火冒三丈。他的炼气一下炸开,金色的气场填满了整间餐厅,阵阵杀气直扑向萨拉。罗大千用气包裹着萨拉的身体,只需微微动一动心思,就可以将萨拉捏死。
罗乡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忙说:“三儿,快赶紧谢谢你大嫂,谢谢她帮你安排工作。”
听到,父亲的话,罗大千才回过神来。餐厅内的金色气场瞬间消失,罗大千喝了杯中的酒后说:“谢谢大嫂的好意!”说罢,罗大千回到了座位上。
此时的萨拉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感觉在这个家里她是最有地位的,大家都怕她,都不敢跟她对抗。
刘敏见罗大千不是什么好脸色,便起身敬酒。祝福大千,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刘敏坐下,扯了一下罗大万的衣襟小声说:“三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也不跟三弟喝一杯。”罗大万小声嘀咕着:“喝喝喝,喝什么?再喝就得和西北风了,又回来一个争家产的。”这话的音量极小仅限他夫妻二人,不过罗大千却听得真亮。罗大千看酒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说:“我这次回来的仓促,谷国有很多好东西都没给大家带来,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这样吧,我给大家每人一件小礼物,也算是我对大家的歉意吧!”
说完话,罗大千回房间取出了十万块钱。
来到餐厅,罗大千说:“这三年出门在外挣了点小钱,每人一万,不成敬意。”罗大亿当时就表示反对,他说:“三弟,你这些年在外面挣点钱不容易。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看到这情形,罗大万也开口了:“大哥,这是三弟的一点心意,我们怎好意思拒绝。”大哥为难、二哥欣喜、大嫂得意、二嫂感激,总之他们都收下了这笔钱。最后剩六万,罗父罗母每人三万,欣然收下。
罗大万看着手里的钱,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他一边数着钱一边说:“三弟你出手真是阔气,你这给的可是我超市一年的营业额。”听到这话,罗大千笑着说:“二哥,这没什么。钱没了我可以再挣,亲人要是没了,可是钱买不回来的。”“那是那是”罗大万敷衍着。
看到自己的三儿子,有这样的进步,罗乡长真的是很吃惊。无论是说话办事、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喜怒控制,在老头的眼里都堪称一流。“这三年,若没有高人指点,这孩子绝不可能如此脱胎换骨。”罗乡长这样想。
晚上大家都纷纷回房间睡觉,罗大千却在房间看起了书。这是三年来养成的习惯,晚上不看书就睡不着觉,总感觉缺点什么。
“看书呢?”听到有人问候,罗大千猛地转头,发现父亲正站在门口。他马上站起身,将父亲迎了进来,请父亲坐在椅子上,自己面对着父亲坐下。罗乡长一直盯着罗大千,久久没有说话。罗大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子俩面面相觑。
大概过了一刻钟,罗乡长说话了:“三儿,能跟您聊聊吗?”
“当然可以,爸爸想知道什么您就问吧!”
“这三年吃了不少苦吧?”
“怎么说呢?苦是吃了不少,不过感觉都挺值得。”
“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我这三年一直在砍树,接触的都是最平凡的百姓。”
“平凡百姓?不对吧,你接触的不仅仅只有平凡百姓吧!”
这话问的罗大千心里有点发毛,他隐隐感觉到,父亲好像知道了什么。他避重就轻地说:“我干活的那个老板挺看中我的,时不时的教我一些。”罗父见罗大千并不想说实话,也不打算再问了。他说:“儿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那时我年轻时候的事。”罗大千点点头,用心地听着。
这件事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我才十几岁。由于家里贫穷,在一个餐馆打工。那一日,乡里有名的恶霸来餐馆吃饭。由于餐馆的贵宾房都坐满了,他非嚷嚷着要贵宾房。他横冲直撞砸开了401的房门,里面就有一位客人用餐。正在我为难怎么解释的时候,那恶霸竟然让那位贵客让开,滚出贵宾房。
那位贵宾没有理睬他,继续吃东西。怎奈那恶霸得寸进尺,竟出言不逊。贵宾依然没有理睬,继续进食。那恶霸有些怒不可遏,拾起茶碗,将茶水泼向那位贵宾。那贵宾站起身来,顿时间整个房间里,布满了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一会,又在瞬间消失。那恶霸随着这感觉的消失,他的生命也终结了。后来法医鉴定,说他是因呼吸交替不畅,导致的窒息死亡。但是我一直都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我翻遍资料就是想找出那恶霸死亡的原因。
“那找出来了吗?”罗大千急切地问。
“找出来了。”
“他是怎么死的?”
“书上说,到达一定境界的炼金师,会将自己的气形态化,可做到杀人不留痕迹。”
“哦,原来是这样。”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故事吗?”
“不知道,请父亲明示。”
“因为那四十年前让我压抑窒息的感觉,在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就在你大嫂奚落你的时候,那种感觉比四十年前更强。”
听到这,大千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了。但是这个真相他是坚决不能说的,他只有在原地打哈哈。他笑着说:“那还真是有些蹊跷,哈哈!”
罗乡长看着罗大千的眼睛说:“你变了,变得不像我儿子了,你优秀的让我都自愧不如。不管你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很荣幸。”
说完话,罗乡长起身要走。罗大千却叫住了他,欲说些什么。罗乡长看着罗大千,罗大千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有空常回家陪陪妈”
罗大千本想对父亲说:“自己已经是炼金师了,可是又憋回去了。”
罗乡长刚要踏出门口,却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有空去市里看看小棉吧,她过得不太好。”说完话,罗乡长便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