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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

桌子被拼成一条长桌,到晚上这个镇守府所有的舰娘都聚齐到了一起,谭梓所拥有的舰娘到达了十数名,驱逐舰和轻巡洋舰占绝大部分。其中驱逐舰的舰娘多是以小女孩的姿态出现,她们围绕着长桌在玩捉迷藏,毕竟以小女孩姿态出现的她们性格也正是小女孩一般。坐在长桌另外一边的高雄此时正在安慰着自己的妹妹鸟海,在三场战斗中大家都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害,但是其中最轻的要属鸟海,不过比起别的舰娘她受到的心理伤害大概是最重的。少女手握着作为重巡洋舰最强大的武器,但是一整场战斗下来可以说是一炮未发,一开始就被俾斯麦追逐根本没有炮击的机会。到后来俾斯麦以雷霆的姿态解决掉青叶和衣笠之后在当时虽然俾斯麦算是大破了,但是她一个人根本没有战胜俾斯麦的可能,到后面认输完全是因为沉重的压力以及对自我的否认,认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战胜俾斯麦。重巡洋舰毕竟不是作为主攻手,大多数时候出现都是以护卫舰的姿态,即便是在过去战舰的时间,因为造价和设计的关系理所当然重巡洋舰是比不上战列舰的,正如战争后期战列舰逐渐退出而航空母舰渐渐登上舞台一样,很多东西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价值。

此时食物已经端上了长桌,以简明理的角度来看那是颇有日式风味的晚餐,毕竟是高雄作为厨师主刀的,日式舰对于日式的食物也格外的偏爱。

俾斯麦作为战列舰舰装的修理还需要一段时间,比起重巡洋舰像是俾斯麦这样的战列舰修理需要花掉的时间和资源是相当多,这个时候大家正在等待着俾斯麦做好最基本的维修。

此时谭梓正在和简明理说话:“比起战列舰,重巡洋舰的资源补充起来容易,消耗远远没有战列舰那么多。如果舰装损坏了的话,战列舰的休息需要花掉的时间也很多,强大的同时总是要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其实成为战列舰舰娘的提督也未必代表着多好运,因为战列舰吃得多。我见过一些提督,也就是我的同学平时的战斗从来都不让战列舰出门,只会在有人安排演习免费提供补给的时候才会让战列舰出动。而且作为战列舰吃得特别多,随便一下子就能够把你吃穷去,你到以后就知道痛苦了的。高雄她们是自作主张,虽然很想把战列舰建造出来,不过那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证明自己是一个欧洲人罢了。其实啊,真要做战列舰的提督,也不是太喜欢。”

谭梓这样说着说着泪花就在眼眶中闪动了,以至于简明理都不忍心看。说起来俾斯麦带来的胜利让人高兴,虽然知道作为战列舰的俾斯麦要比对方强大太多,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会强大到这样的地步。此时他虽然很高兴,但是实在不好表现出来。不过说得也没有错,当初也就是这样,自己和俾斯麦两个人修理她那一身舰装花掉的时间几乎差不多一个星期,因为缺少资源的关系到最后也不过是只能勉强使用,只是对因为炮击而弯曲的炮管进行校正和一些简单的修理,清洗保养舰装。

他和谭梓算是相当谈得来,但是要说已经成为朋友那还真不知道算不算,说到底朋友总是要经过时间的沉淀的。不过因为对方毕竟是高雄她们的提督,而自己这边和高雄算是结下了梁子,虽然到现在算是化解得差不多但是依然有些隔阂,只是这些都不妨碍大家愉快的交流。

“说到做到,到现在镇守府的资源还是有一些富余的,建造舰娘就明天进行吧。”

简明理说道:“都可以。”

“你以后准备去哪里,我推荐你去海军学院,到时候毕业出来就能够成为有备案的正式的提督,总而言之会有自己的镇守府,到时候大家多交流。”

“我这个年纪,现在已经不太想再进学校学习了。”简明理笑着拒绝,出现工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虽然说依然年轻,但是毕竟和那些高中生或者大学生相比年纪差开一些,读书还真不太想去了。

“作为培养提督的海军学院不是普通的学校,只要需要,即便是像是我们这样的提督依然会时不时的再次回到学校学习。因为有一些战斗的理论到很久后才会发扬,而对于舰娘的研究或许会在毕业很久后才有进展,那个时候就又要回学校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虽然提督大多时候都镇守在后方做指挥和调度但依然有可能出现意外,很多失去了提督的舰娘会出现在学校中,一些流浪的舰娘也会出现在学校中,毕竟在那里对于舰娘来说有太多的同伴姐妹。你在那里学习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说不定会得到一些舰娘的效忠也说不定,实在是捞船的最佳场所。而且你只要在那里学习,军部有可能会安排舰娘给你的,当然后续能不能得到舰娘的忠诚都要看你了。准确来说算是去进修。”

听着谭梓说着简明理看见原本跟着自己的小伙伴玩耍了一下子的Z21背着手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小伙伴鼓起勇气说道:“叔叔,嗯,哥哥,给我们讲个故事好吗?”

谭梓说道:“Z21不要闹,你们自己去玩。”

和谭梓不同简明理怎么忍心拒绝可爱的小女孩,他和谭梓本来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他说道:“你们要听什么故事,童话吧,安徒生童话还是格林童话?”

Z21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见到自己的小伙伴朝着自己的连连点头,她说道:“我们要听恐怖故事,杀人、吃人、打架的故事。”

听到自己的话,坐在简明理旁边的谭梓无奈地伸出手拍在自己的脸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孩聚在一起总是要闹出什么事情。

“恐怖故事啊,恐怖故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觉得有可能吗?现在摩耶和爱宕在车间帮着俾斯麦修理舰装,你们去那里看看吧,说不定会打起来,那就是恐怖故事了。”

******

在镇守府的车间里面,墙壁上面的排风扇缓缓地转着,天花板搭着小型的类似于行车的装置,此时垂下来的吊钩安安静静地悬挂着。视线转向地面,乱七八糟的机械和武器放在地面,一些地方完全被油污占领。

此时爱宕和摩耶身上的舰装已经勉强算是修好,不过她们此时依然提着铁锤在修理着舰装,那舰装不是属于她们的,是属于俾斯麦的。在事后,他们的提督决定办一场欢迎会,姐姐高雄作为厨师,而青叶和衣笠外出采买,而她们却被自己的提督要求帮助俾斯麦修理舰装。毕竟作为是欢迎会,最重要的就是作为客人的俾斯麦。

此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虽然也知道一开始都是自己的错,但是心情就是不爽,当然就算是帮助俾斯麦修理舰装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小动作或者出工不出力。

战列舰的舰装修理起来比重巡洋舰的耗时多得多,炮管很粗所以矫正起来很花时间,装甲又厚又沉重,就算是大锤敲上出除开“砰砰”响什么都做不到。

摩耶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的风景,天色已经暗了,往常到这个点除开有夜战的任务大家就已经吃完回到宿舍了。此时她才经历过一次战斗消耗有些大好想立刻就补充资源,但是在这之前首先要帮助俾斯麦把舰装最基本的运转要求保证了。

“好想吃饭。”

“怎么修都修不好啊。”

此时俾斯麦举着焊枪,以前作为流浪的舰娘旅途上一切都要自给自足,乱七八糟的工具她都会。焊枪在自己的舰装上面点出两个火星,听到身边的抱怨,她开口说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自己做要做到什么时候,我不想给我们提督骂。”

随后摩耶突然说道:“你刚刚和我们战斗,现在我们还帮你修理舰装,我们算是以德报怨吧。我们邀请你们来镇守府,居然提出战斗那样无理的要求,那算是以怨报德吧。”

少女说完话高兴地准备看俾斯麦吃瘪的表情,陡然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你们一开始做的事情不提吗?绑架什么的,也真亏你们想得出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先弄清楚前后关系因果关系,我们顶多是应古人的要求以直报怨罢了。”

摩耶抬头就看到俾斯麦的提督走了进来,她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又没有把俾斯麦绑架到提督府。”

“你们那是犯罪未遂。”

“提督也道歉了,邀请你来镇守府做客,现在还帮你们修理舰装,那你拿什么以德报德?”

“那谢谢怎么样?说起来现在也才是算还账。”简明理心中暗想,你们提督做那么多事情,除开本身或许是一个好人希望能够得到自己的原谅。想一想自己作为新的提督什么都不懂,现在给一点帮助都是雪中送炭,况且自己是俾斯麦的提督,未来真的说不定会怎么样,你们提督做的也就是希望自己以德报德吧。

摩耶还想要再说立刻看到了自己的提督,于是闭上嘴,按照往常当然不会这样,只是毕竟自己刚刚才做错事情,还在战斗中失败了,实在没有什么勇气了。

******

吃完晚饭,热闹了一下。简明理和俾斯麦走在宿舍的走廊里面。

俾斯麦突然说道:“提督,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多的。”

“多吗?没做什么啊。”

“很多啊,以前是,现在还是。今天的战斗,如果我失败就什么都没有,作为提督建造舰娘那是很重要的事情呢,怎么能就为了让我打一场放弃了。”

“怎么说啊,说起来有些矫情。我看了你们的战斗,的确很精彩,就算是你以一敌四只要一开始能够把握战斗的节奏胜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你是舰娘,所拥有的力量是我们这样的人类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的。你在舰娘中算是非常厉害的战列舰,但是我作为人类不过是很普通的人,能够成为你的提督是很荣幸的事情,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做你的提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一直感觉配不上你。我作为提督没有办法给你带来很好的帮助,既不是什么用钱的人,也不是什么智慧超人的人,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以前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吃饱吧,没有办法我也没有什么钱,我也算是流浪到这里,一直都没有找什么工作。”

说了一大段话,简明理停了停随后说道:“遇见你真的是很凑巧的事情,第一次遇到是在图书馆吧,这个小镇仅有的小图书馆,不过是仅仅有一个房间那样的大小。到后来我在旁边看见你们的战斗,到下午的时候在河边看见你从上游跑下来然后摔倒在水中,然后顺手把你救了上来。等你醒过来当好高雄她们找了上来,然后大概就是没有办法找上我做提督,当时我还懵懵懂懂的。你作为舰娘是很强大的,我没有办法为你做什么事情,想来想过去,只有这样才能为你做一些事情。”

“在原来那样的战斗中打得很憋屈吧,我在想一定念头不通达吧。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提督,镇守府也没有,就连对抗深海舰娘的决心没有,嗯,不如说是想法都没有。对于我来说建造舰娘的机会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既然他说随便我提什么要求,最后还是希望为你做一些事情,来一次一对一的战斗,那样的话一定能够打得畅快淋漓。我没有什么所谓的骑士精神,荣誉什么的也不在乎,有的时候只要能够让自己心情愉悦就好了。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做科学家什么的,到了大学出来工作才知道我的梦想就是好吃好喝好玩。说过来说起来,总是觉得能够成为你的提督是一件很靠运气的事情,总是感觉配不上。”

俾斯麦说道:“提督,你已经很厉害了啊,当初你在说核弹什么的我都吓了一跳。我们舰娘能够很容易的看透人心,听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假话,你说的那样东西完全没有虚假,那样的武器就连是舰娘也根本受不起。然后你说的那一些东西,对于未来对于政局做的推测也很厉害。我们舰娘虽然拥有很强大的战斗力,但是对于很多的东西却不如你们的人类的,单说战斗力说不通的。你和我说过人体和机械什么的,那么舰娘和提督就像是手和大脑一样,手很强大,大脑却柔软像是豆脑一样,但是缺少了大脑的手却什么都办不到。虽然一开始决定做你的舰娘的确是因为高雄她们威逼的关系,那个时候在想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一个人做提督都比被绑架去她们的镇守府好。恰好因为你救了我,所以干脆就找你就好了。原来和你说话,对于舰娘你很多东西都不懂,感觉有些遭。到后来你说出那些话,然后突然觉得很厉害,觉得自己运气也不错。虽然流浪没有多少时间,但是也知道建造舰娘的机会是很缺少的,你能为自己的舰娘做出放弃建造舰娘的机会,现在想一下运气很好啊。”

俾斯麦站在高简明理一级的台阶上面,少女微微侧着头。对方一向来表现得严肃,很少有流露出什么表情的时候,此时这样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让简明理呆了呆,真是太可爱的姑娘了。

简明理看着俾斯麦的笑容说道:“我听过一些人说,也看过一些书,都说继承战列舰俾斯麦之魂的舰娘都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现在看来说得不对。”

俾斯麦,并不是多严肃的舰娘,不过有着猫一般性格的少女,平时看起来高冷的模样,只要挠一挠下巴就会抬起头来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意外的好对付。

少女语气一下变了,说道:“你说什么啊。”

此时俾斯麦站在楼梯的台阶上面,这边镇守府安排的房间,俾斯麦在宿舍的二楼,而简明理却是在一楼,在有些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俾斯麦说道:“提督,很晚了,那么晚安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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