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事吧”,中午休息的片刻,赵小琛趴在雨灵的办公桌前,小声带着坏笑地问雨灵。雨灵一手托着腮帮,抬眼望着雨灵,好似看透她的心思,边回她一个浅浅的笑意,边说:“什么事啊,又要我帮忙”。
赵小琛弓了弓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张电影票。“给,晚上你跟少阳去看吧”,赵小琛说。一听这话,雨灵吓了一大跳,托着腮帮的手惊慌地从桌上落下来,口里结巴地说:“不,不,我跟他看什么电影”。
听了雨灵的话,赵小琛直了直身子,右手拿着电影票,一脸憾意的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今天老头子生日,我哪能放过这好不容易跟他看电影的机会,你怕什么啊,他又不是老虎”,赵小琛有些无奈地说。原来她很早前就打算跟龙少阳看电影,但却把老头子生日忘了,结果——,老爸的生日不得不去,电影票此前都在网上订了,为了不浪费,赵小琛只好忍痛割爱了。
“我有事,你找别人去吧”,雨灵想推辞。她一想起自从电梯那次后,自己不知为什么总有想见龙少阳的念头,她就害怕,所以这段时间她是尽量避免两人见面情况的发生。赵小琛一听她拒绝,撒娇起来,“哎呀,你有什么事啊,你要不去,难道要他跟别人去啊,我肯定不放心,你去吧,去吧,要不浪费也可惜。”赵小琛苦求半天,雨灵一向对赵小琛的这招哀求没法抵抗,想想就看场电影,看完就回家,最终还是答应了请求。
电影是晚上7点半的场,看赵小琛挑的电影,小清新的爱情片,用心可见。雨灵想着平时冷言少语的龙少阳竟愿意看此类电影。雨灵到电影院门口时,一眼就看见了龙少阳,他还是那双看似冷峻,却透着满眸的柔情,他站在那里,看着走过的姑娘盯着他看,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雨灵放慢脚步,远远地看着这样的龙少阳,有些想笑,那个平时看起来冷冷的,对陌生人几乎不怎么言语,遇到案件却从容不迫的龙警官,此时却是这般模样。
雨灵今天穿了件白色有镂花的棉质上衣,纯洁却不失女人味,特别是下身一件牛仔短裤,虽然没穿高跟鞋,但她那双修长的腿依旧是秒杀多少回头率。出门一路,不烦那些男人追寻的目光和女人的艳羡。
“喂,臭警察”,虽然自己都快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雨灵却故作镇定,大大咧咧地小跑到龙少阳跟前。龙少阳看见迎面跑来的雨灵,盯着雨灵,楞了会神,随之,有些假装责怪道:“你这个女人,公共场合,能不这么叫吗”。“那我该叫你什么”?雨灵调皮地笑着,故意捉弄龙少阳,用她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眸子,好像无辜似地。龙少阳与她目光相接,脸竟有些微红,有些尴尬地说,电影开场了,咱们进去吧。
还好龙少阳说了这句话,要不被他那温柔的眼神,雨灵的心都会跳出来。电影开场,那柔美的背景音乐一响,雨灵忍不住问:这是小琛和你一起挑的电影?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龙少阳侧过脸,急切地解释:上次儿童院我答应她的,票是她买的,知道是你来,所以——。话没说完,两人又陷入了尴尬。雨灵刚平静下来的心被龙少阳的话又搅动得纠结起来,根本没多大心思看电影。
8点多,电影散场。走出电影院门口,龙少阳走在雨灵旁边,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终于龙少阳问了句:“咱们去吃点东西吧”,雨灵一听,虽然饥饿感真有些上来了,但她还是想快点结束这样的场面,平静下自己那颗扑通的心,趁现在还好,她要赶快抽离出来。
友情是一辈子的。对于爱情,不知道为什么,雨灵从骨子里就害怕,她就像一只刺猬,宁愿用刺把自己封闭起来,也不想受到爱情的伤害。她曾经想自己是不是一个天生不敢爱,甚至不能爱的人。
“还是不要了,回家还有事,而且我也不饿”,说这句话时,雨灵都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么不善于说谎,半天无语。“好吧”,龙少阳看了眼雨灵,有些暗伤的表情,最后还是说了句,尽管连雨灵都听得出这句话有多么不情愿。
雨灵说有直达公交到家门口,龙少阳送雨灵去公交车站,两人一前一后,默默不语。雨灵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她有时在心底自责,自己为何不能跟龙少阳像正常朋友那样相处呢,如果放开一切,也许她与龙少阳可以成为好朋友,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与生俱来的孤独感。雨灵能读懂龙少阳。她想龙少阳对她也是一样。
只要过一个红绿灯,公交车站就到了,也许是想尽早摆脱这尴尬的局面。雨灵远远看着公交车站,那辆自己要坐的603路公交车正缓缓开进车站,只要小跑,也许能追上车。雨灵赶紧迈开步子,对着龙少阳说了句:“车来了,我要走了”,说着就跑了起来,完全没有看见前面的车灯已经变红,而远处一辆车也开来。
“小心”,雨灵只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地拉扯了下,随之,自己整个身体已经被圈进了一个厚实温暖的胸膛。雨灵贴着这个温暖的胸膛,听见了那颗急速跳动的心,此时,她完全被这个男人的气息所包围,她听得见她的头顶,男人的喘息。她竟有些不愿意离开这胸膛,她有些陶醉,她感觉这个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和温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看见变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直到带着关心的责备悉数落进自己的耳朵,雨灵这才回过神。自己竟然是在龙少阳的怀里,龙少阳按住雨灵的肩膀,可能是真急了,他的双手抓着雨灵的双肩竟有些疼。雨灵看着龙少阳,虽然他不停地责备她,她却能感受到那里边满满的关怀。不知道为什么雨灵的眼眶竟有些湿润,长这么大,除了小琛,从来没有人这样在乎自己,那种关心正慢慢融入她内心深处那处冰冷的角地。“怎么了,不是吓倒了吧”,看着雨灵一愣愣的,龙少阳不再责备,弯下身,轻声的问。
看龙少阳跟自己说话,像对着一个小孩一样。雨灵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龙少阳被她这一笑,突然会过意,赶紧松开抓着雨灵胳膊的手,有些尴尬地说:“你呀,还笑,亏你笑的出来”。雨灵看他尴尬,自己也不竟尴尬起来,心想着自己跟他今天这一出,怎么像极了那些韩剧惯用的桥段。想到这,雨灵更是不自然起来。“我,我走了”。
“你这女人,对你的救命恩人一句谢谢都没有”,龙少阳又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那轻扬的嘴角,有些坏坏地说。雨灵听了,大有不情愿地说:“好吧,谢谢”,雨灵边说边走。
“喂,你这女人,好歹送点什么吧,比如什么石头”,龙少阳在后边大声说,听到这里,雨灵停住了脚步。“他为什么提石头,难道?”想起这,雨灵赶紧转身走到龙少阳的面前,有些不客气地问:你,是你拿了我那块,那块石头。“什么石头啊”,龙少阳盯着雨灵的脸,乔装不知道地说。雨灵被盯着不好意思,但龙少阳不问自取,她却是很生气。“婚姻石,就是那块,你见过的,那是我要送”,雨灵都不好说出口。“送谁啊”,龙少阳故意逗雨灵。
“你,你快还给我”,雨灵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龙少阳看她真生气,赶紧哄似的说:“好好好,你闭上眼睛,把手伸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要回石头,雨灵还是照做。
“睁开吧。”当听到这句话,雨灵睁开眼,却没见到石头,而自己的手上却多了条手链。这条链子的确漂亮,透白的一圈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是玉石类,也不是金银饰,倒有些像象牙,但又不是。更特别的是链上有一片透亮泛着隐约的金光,像叶片一瓣,不知道什么东西。“这,这个,”,雨灵看着这条简单却珍稀的手链,不知如何是好。“哪,这个手链是我的宝贝,他有个名称就是玉龙鳞,现在抵你那个破石头”。龙少阳抬起雨灵的手,很是得意地看着手链说。“我不要,我要石头”,雨灵甩开龙少阳的手,说着要摘下手链。
“你帮我保管,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还你石头,要不然我就把石头丢了”,龙少阳见雨灵想摘手链,赶忙说。雨灵一听,虽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但也无济于事。
两人纠缠了会,雨灵终于坐上了下一趟回家的公交车,虽然她很不习惯那双目送她上车的眼睛。在车上,她终于可以认真抚摸那条“玉龙鳞”,摸着手链。心底的那股情愫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