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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观孤儿

清晨,秋风吹落雁空山上枯黄的落叶,玄清观的大门早已打开,一个小道士已经在门前开始打扫着山道上的落叶。小道士一下又一下的扫着,小道士的神情很专注,也很安静,长长的山道,小道士显得很渺小,在高空鸟瞰,如同一只小蚂蚁在辛勤的劳作,但是小道士也像个小蚂蚁一般,不知疲倦,更没有一般孩子看到巨大的人怯步的表现。

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下如同自然的清风拂过,也许是常年打扫,熟能生巧的缘故,落叶不大功夫就全部清理干净了,山门前的破旧的石阶上看不见一片叶子,仿佛他们从来没有飘落过。

小道士叫陌名,这个名字很奇怪,陌性很少,叫“名”更奇怪,小道士曾问过师傅清虚道人才知道,自己是清虚道人在观前石阶上捡回来的,没有任何线索,当时小道士是被一个普通的襁褓包着,放在山门前的石阶上,清虚道人没有任何线索,便认为陌名的父母应该是附近穷苦人家,因为抚养不了才送到观中抚养的。

但是这与一般人家不太一样,通常其他人家送孩子过来通常会知会一声,等到孩子渐渐长大,家里年景好了还可以还俗回家。

清虚道长作为山上唯一道士,之前也收养过几个孩子,没多想就将孩子抱回观中。

其他孩子一般都见过其长者,知名知姓,这个孩子就这样被丢在这里,没有任何线索。

但是人总要有个名字,索性清虚道长就自己给孩子赐姓赐名,陌生无来由便姓陌,名字老道士不便自己私自定下,便叫名吧,等将来他父母寻来或者他自己大了自己去取吧,就这样小道士就叫做陌名了。

其实,老道士对于俗世中的称呼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因为,在他见到陌名时,见他双目明亮,目中似有灵光显现,正好又被父母抛弃予道门,心想正该此子入我道门,将来正式进入道门都是用道号,所以老道士对于俗世中的名字不甚用心去取。

小道士回到破败的大殿中。

此时观中只剩下陌名和老道士清虚道长,前几年,年长的几位师兄已到十六岁,师傅认为几位师兄没有一个适合修炼,与道门无缘,就让几位师兄都下山去了。而自从收留了陌名后,再有人家送孩子过来,清虚道长就不再接收了,借口说山门已容不下更多人了,并且自己年迈也无力抚养,让人把孩子又带走了。

“师傅,山门已经打扫完了,那我现在去做饭了。”

“恩,去吧”清虚道人闭眼打坐,没有看陌名。

陌名也就乖巧的自己去做饭,现在陌名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观中各种杂活几乎都是他一人承担,前几年陌名年幼,师傅还会做一些,其他师兄也在山上。但是近年来,陌名渐大,几位师兄陆陆续续下山去了,师傅每天都忙着修炼,这些活都是陌名在做。

饭后,清虚将陌名叫到身边,将一锦盒递给陌名说:“徒儿,而今山上只你我两人,师傅我要远游,可能三五年,也许十年八年才能回来。你已经十三岁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离去后,山门自己自当看好,《炼体决》你要勤加练习,若三年内《炼体决》突破至四层,你将此盒打开,其中自有我给你备的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因为懈怠,十六岁还未突破,我也还未归来,你就在后山为我建一个衣冠冢,将此盒焚毁放入其中,下山自己还俗吧。”陌名恭敬的将盒子收好。

“现如今,世道日下,你虽天资聪慧,灵性天生,至今也从未入世,不知人世间的险恶,如若有缘你打开锦盒,记好为师说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保持本心,方可成就大道。”

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师傅突然就这样离去,虽然听他说几年后就回来了,但是时间还是长了些。

首先,师傅以前从未有过远游,虽然几位师兄曾提起过师傅是修仙之人,有道行,但是陌名从未见过,后来也没见过师傅施过任何法术,几位师兄也未曾见过,后来大家也就没再提过。现如今天下颇不天平,师傅远游,难道是师傅果是修仙中人?

其二,我在这山野老林中修道,几年不见一个外人,只有下山的师兄偶尔会上山一次看望师傅,外人也不会来这穷乡僻壤害我。那除非得病早夭,但是我除了幼时因无奶可喝而体质偏弱,后来修练了《炼体决》之后,身体也一日强过一日,生病是断无可能。

其三,便是保持本心,方成大道,这陌名就更不懂了,虽然自己也修炼炼体决,从未感觉能成就大道的可能啊?

陌名回到师傅的房间,在房间的床下挖了个见尺方大的洞,将锦盒放入其中,又埋好,反复平整埋锦盒的位置,直到砖面平整,看不出任何动过的痕迹才作罢。

虽然不知道师傅在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要在炼体决修到4层才能打开,并且师傅如此慎重,里边一定是师傅留予自己的重要宝物。陌名索性将东西藏在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也不去念想,别人也不能察觉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陌名将东西收拾好以后,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开始打坐。

也许是师傅刚走,内心开始感到有些寂寞,久久不能入定。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还在想师傅怎么就走了呢?陌名干脆就躺到床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睡着了。

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陌名打开房门,日光大亮,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抬手遮着眼,眼看此时已是将近中午,“咕噜噜”肚子已经开始反抗了,陌名迈着轻快地脚步相厨房走去。

其实这是陌名第一次睡懒觉,师傅在的时候,每天鸡鸣起床,卯时打扫做饭,辰时到巳时打坐或修炼炼体拳,午时做饭吃饭,未时打坐练拳,申时上山砍柴,采集野菜,酉时回到观中开火做饭,戌时打坐练拳,每天都是按照师傅规定做事。

陌名吃过饭,没有打坐,而是坐在观门前的的石阶上,望着山道。

“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呀?”

没有人回应,空旷的山门前,清风拂过,只有哗啦哗啦的树叶声,偶尔会传来远处的“嘎噶”的鸟鸣声。此时少年眼中空洞,流露出盼望的眼神。

过了几时陌名回过神来,“师傅走前叮嘱不要懈怠,好生修炼炼体决,今日已过了半日,不能让师傅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偷懒不练功。一定得好好修炼,不能让师傅回来时失望。”

陌名转身回到院中开始打拳,只见少年认认真真的打着师傅传下的拳法,师傅说这是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配有炼体决的打坐行功之法,两向结合让修炼更快。修炼可以让悟性低的久练可以强健身体,不畏严寒酷暑,悟性高的修炼深了,可以延年益寿。

虽然,陌名年龄不到十四,已经将炼体决修炼到第二层顶峰,这已经是一些师兄下山时的境界了。

此时的陌名的双膀也有百十斤的力量,虽然没有成人的力量大,毕竟少年的身体还在生长,等到成年,力量绝对可以达到单臂百斤的地步。

这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力士了,下山耕田种地,或者找个官贵人家当个护院都不成问题。也就是说此时陌名在这个世上活命已是有了根本,所以老道士清虚才敢放心离去。

日落时分,陌名才停下,此时的少年已是汗若雨淋,气喘入牛。少年也是第一次修炼如此之长,于是双腿盘起,修练起了炼体决,此时少年气血流速飞快,刚入定便找到了血感(血液流动的韵律)。

也许因为,刚打完拳,气血旺盛,流速飞快,血压强劲,所以让少年如此快的血感。慢慢的少年感觉到不对劲了,往常打坐修炼就是要感知血液,努力的让血液循环加快。

而炼体决也只有让血液加快的功效,而已以陌名的境界,平时哪能让血液流速如此之快。此时少年慌了神了,功法运行开始,想要停下来,已不是少年所能控制的。

炼体决的功效虽然一般,给血液加速的力量很小,但是你想象一下,山石停在平地上,你用很大的力气可能推不动,但是飞滚的山石,你想去推它一把会是什么效果,很显然,让他跑的更快,你已经碰上去了,但是发现不对劲,想收手已是晚了,只能是你随着山石一起滚动。此时陌名变面临这样的的窘境,进退维谷。

正常人大量运动之后,血液会随着血管的不规则震动,以及心脏的供能减弱,缓慢的让血液恢复正常,但是炼体决确是让心脏的跳动与血管的震动形成规律,减少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阻力。而陌名寻找血感,就是去调整这种韵律。

此时陌名的状态就是心脏血管震动的规律跟上了此时血液的规律,形成共振,血流越来越快,陌名知道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恐惧迅速降临到陌名的的身上,汗水如雨从陌名头上流下。

陌名心想师傅你不是在咒你徒弟吧,你上午说让我好好活着,下午我就练功入魔,搞不好就要爆体而亡了,回想起师傅的话,陌名很是无语,但是现在不是郁闷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正道。

时间过去了一刻,陌名的衣服如同浸了水一般,额头双臂的青筋暴起,准确说此时陌名的全身血管都是如此,承受着相当的压力。陌名此时赶紧想办法,但是大脑已经感觉到昏沉了,意识开始消退,求生的意念让努力的去想办法让血液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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