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言以对
谈错对比是非
究竟还是无路可退
无所谓无所谓
回忆却像只贴身鬼魅
无处躲多狼狈
就算心碎就算崩溃
就算难过那么深邃
别给我安慰那只是美丽的虚伪
——《无言以对》
Chapter1心结
第二天,季洁果然顶着黑眼圈去上了班儿。
审完王显民,季洁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有股无声的力量一直压制着她难以喘息,疲惫地出了审讯室,便和老郑一道回了办公室。
一进门儿,季洁便瘫坐在椅子上,打了个打呵欠,老郑见季洁的精神不太好,也猜到了几分,果不其然,季洁苦笑一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苦,对杨震的愧疚让她无法面对自己,那个拿走她枪的人,不断在季洁脑海里晃悠,如鬼魅般缠绕着她,吃不下睡不好的,老郑听了也很是无奈,叹了口气,却也是信誓旦旦地鼓励着季洁不要放弃,老天给了第二次机会,他们,势必会拿下815,语气掷地有声,不由得让季洁心里为之一振,815,这三个她几乎不敢触碰的字眼,再一次刺到了自己的心间,泪顺着眼角静静滑落,好像有说不出的酸涩,正当这时,电话响起了,季洁深吸一口气,带着轻微的鼻音接了电话。
大头死了,留下了一个让人深思的“罗汉”暗号,季洁百思不得其解,这谜,是越来越多了。
索性不再硬生生地去猜测了,收拾了东西,便准备起身回家。
刚准备出门,电话便响了起来,季洁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名字,微微皱起眉,却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我,”季洁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是你,”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口气也没那么好,“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
“那就明天,明天我有空,”
“明天不行,我要去开会,”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还不知道,等我回来再给你电话,”还不等季洁说话,对方就挂了,季洁有些恼怒,却也莫名松了口气。
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那栋楼,这个视野,季洁正巧可以看到杨震的办公室,想到他的外套还在自己那儿,却碍于现在的局面,也没好直接给他送去,犹豫几秒,她还是拿出了手机,“过几天把衣服给你。”发送。
没有称呼,却异常温情。
季洁笑笑,似乎就要拨开云雾了。
她有预感,815大案,势必水落石出。
Chapter2牵挂
杨震办公室。
杨震来来回回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走动着,心神不宁的,想着自己昨夜跟季洁的谈话,季洁苍白的脸色一直在自己脑海里打转,咬咬牙,拨出了老郑的电话。
“喂,我杨震,”
“哎哟,知道是你,怎么,有事儿?”
“我就是问问,季洁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老郑不明所以。
“噢。那就好,”杨震松了口气,“你看着她点儿,别让她那么拼。”
“行了兄弟,准给你看好了,”老郑会意,却不忘打趣杨震,“哎我说,你这什么情况啊……”。
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杨震倒也不慌,不紧不慢地开口,“没情况。关心一句,不行啊,”
“嘿,你这嘴够严实的,”老郑和杨震逗着贫,“哎我说,打算怎么办啊,我可跟你说啊……”。
“得得得,你别说了,越老越啰嗦,”杨震打断他的话,“哦对,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
“你杨大处长开口我还不得如实汇报啊,说,什么事儿,”
“季洁哪儿来的枪啊?”
一句话,老郑顿时吃了瘪,这杨震,怎么什么都知道。
见老郑不说话,杨震心里也猜了个十有八九,声音顿时高了八分,“我说,你知道她情况,还给她枪啊,你成心啊,要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哎哟行了,”老郑把手机微微移开自己的耳朵,“杨震,你这都快把我耳朵震聋了,哎我说,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啊,我跟你说老郑,你要是……”,杨震越说越急。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么,”老郑撇撇嘴,嘿,这倒成了他们俩的碎催了。
“光知道认错不知道改等于白说,”杨震振振有词,这老大哥他当然不怕得罪。
“哎哟,那你要我怎么样啊,”
“嘿,这话说的,”杨震笑笑,“你就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逞能,”
“行行行,我这地位哟,”
“谢了啊支队长,”
“副的副的,”
“改明儿跟局长说一声准能转正啊,”
“别贫了你,没事儿挂了。”
挂了电话,杨震也倒松了口气,怪不得季洁昨天那么反常,料想一定是惊魂未定大难不死的后怕感席卷着她,杨震微微叹口气,突然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一看名字,杨震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过几天把衣服给你。”字如其人,言简意赅,绝不拖泥带水。
杨震笑笑,坐到沙发上,也回了一条短信,“记得给我洗了啊。”有些调侃的话语,他可以想象季洁的表情,一定是嗔怒的。
果然,季洁开着车,收到短信,瞥眼看到信息显示的名字,微微一笑,也没立马停下车。
到了家楼下,季洁停下车,拿出手机,看到杨震的短信,果然嗔怒地笑了笑,有些孩子气地想气他,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衣服我扔了。”随即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杨震看到短信,自然心里更美了,这季洁好像放开了吧,知道和自己开玩笑贫嘴了,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惊喜了,想到这,杨震编辑短信的手指也灵活了不少,“别骗我啊,赶紧给我洗了拿过来,”那语气,理所当然。
季洁已经回到家,听到短信铃声,轻笑地从阳台走到客厅,手里拿着的是杨震那件已经被她洗的很干净的衣服。
“行了,谁跟你瞎贫!”季洁恨恨地回了杨震短信,便去了卧室。
办公室的杨震看到短信,舒心地伸了伸懒腰,似乎,一切灰暗即将明朗。
想到这儿,杨震也收拾好了东西,步履轻盈地回家了。
Chapter3困境(1)
罗汉的身份一直悬而未决,这让季洁和整个六组的人都有些糊涂,再一次审完王显民也没什么突破性进展,季洁有些丧气,也不免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找人聊聊,却又找不到个人,老郑和她一样,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思来想去,季洁还是拨通了杨震的电话。
“喂,杨震么,我是季洁,”季洁走到走廊尽头,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深深的无奈。
“季洁,怎么,有事儿?”杨震有些意外。
“你在忙么?”季洁吞吞吐吐地问。
杨震倒是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季洁以为他是在忙,有些抱歉似地开口,“那个,要是你忙就算了……那,我挂了啊……”。
“哎,”杨震立马叫住季洁,“没事儿,说,怎么了?”
“就是王显民……”,
“季洁,”话才开了头,杨震就打断了她,而后语气低稳下来。
“别钻牛角尖成么,这王显民的案子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你现在啊,需要静下心来,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老郑跟我说了罗汉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琢磨什么,可现在没凭没据的,你也别瞎猜,先把手头有的情况落实了,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杨震缓缓道来,电话那头的季洁一直没出声,但心已经安定了不少。
“还在听么?”杨震说完,轻声问道。
“恩,”季洁应了一声,语气里,是无言的信任。
“唉,你现在啊,别想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杨震叹了口气。
“知道了,”季洁悄然开口,顿了几秒,“杨震,谢谢……”。
一句谢谢,温暖了杨震的心,他清楚,这不是客套,不是距离感,而是深深的信赖。
“行了,”杨震松了口气,“去忙吧……”。
“好……,”季洁平和地笑了,声音小了许多,“过几天我把衣服给你送来……”。
还不等杨震说话,季洁立马挂了电话,俏皮地笑了笑,继续她的使命。
心,安定了。
她深知,杨震的话,她全都听进去了,这一刻,好像两人又再一次并肩作战,从未离开。
杨震正欲开口,季洁便挂了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了然地笑笑,这默契,可不是吹的,也不是一两年能培养出来的。
想到这儿,杨震在欣慰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怅然。
挂了电话,季洁正欲回办公室,只见老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拿着手机一通乱吼,只因听不起电话那头人的声音,索性挂了电话,就准备往现场赶。季洁可不能坐视不管,不听老郑善意的劝阻,硬是要去现场,于是风风火火地抓着老郑往外跑,这情形,像极了多年前她和杨震一同奔赴现场的模样。
夜已深沉,众人驱车来到山里,陶非闪了腰的事儿不胫而走,季洁自然心里不舒服,下意识想到了杨震的腰伤,这么多年了,自己也没问过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听到让她心碎的答案,也怕听到让她绝望的答案,其实无论怎样,自己终究是怕的,季洁定定神,扯回了思绪,重新投入到案件中。
和季洁通完电话,杨震一直挂着心,料到季洁不会再钻牛角尖,却怕她太过拼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微微叹口气,想着还是得给她打个电话,可这电话怎么也接不通,杨震着急万分,又打老郑的电话,还是阵阵忙音,这下,杨震彻底无意回家了,干脆走到楼下,一直在六组大门前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