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
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
只是忘了怎么退后
信誓旦旦给了承诺却被时间扑了空
——《退后》
Chapter1你帮不了我
第二天。
季洁又是风风火火地到了六组,正低头整理自己的包,一不留神和面前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季洁往后退了退,看着眼前的人,不免有些尴尬。
“哎,你走路不看道啊,”杨震啐道,“也就是我了,换别人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季洁撇撇嘴,满不在意,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我还得给你汇报?”杨震手插进裤兜里,玩味地看着季洁。
“爱说不说,”季洁白了他一眼,突然看到远处一辆车似曾相识,睁大眼睛想再看清楚些。
这看得越是清楚明白,季洁的眉头就彻底深锁了。
杨震也意识到了季洁的不安,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宝马车,不用说,准是季洁的大款丈夫来了,想到这儿,杨震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幽幽地开口,“季洁,我先走了……”。
季洁还没回过神,便看到杨震渐渐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再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季洁没好气地说。
“路过,”老谭扶了扶眼镜,“怎么?你有案子?”
“啊。”季洁应道,这尴尬的局面,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
“那行,你忙吧……”,话没说完,他电话又响了,“哎哎哎,马上来,你叫小李准备准备,半小时后开会……”。
“季洁,那我……”。
“行了,你忙你的,”季洁有些不耐烦,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明天抽个时间把手续办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老谭皱了皱眉,看着季洁有些麻木的样子,知道这一步是再也免不了的了,想了想,开口说,“那就明早上九点,下午我有个会……”。
“好……”,说完季洁就准备离去。
“那,就是杨震么……”,老谭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吓了季洁一跳,顺着老谭的目光,便看到前面的老郑正和杨震说着什么,季洁有些好奇,老谭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可这话实在不好问出口,季洁呆呆地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看那样子就知道……”,老谭苦涩地笑笑,“郑组长我见过,在……”,顿了顿,老谭还是没直接说出口,“当时还有一人儿,坐在轮椅上,我正巧出去接我爸妈,就看到他和那人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名字……杨震……,”
说到这儿,老谭便没再说话,仔细地看着季洁的反应。
季洁手交叉在一起,他知道老谭的意思,是说,在他们结婚那天的情形。
一阵阵苦涩蔓延到季洁心间,好像永远都泛不起甜。
“哎,我开会去了,”老谭调整了情绪,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模模糊糊地,季洁好像听到老谭的自言自语。
“当时我还听到了一句,杨震说,他心里有你,还说,希望你好好过日子……”。
声音渐渐飘渺,直到再也没了余音。
老谭已经开车走了,季洁望着掀起的灰尘,心中隐隐作痛。
“杨震,没事儿吧,啊。”远处,老郑看到了季洁和老谭,想到杨震必然也看到了,只能这么宽着他的心。
“唉,我有什么事儿啊,”杨震硬撑着,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行了,还装,”老郑佯怒,却也不忍心再说重话,叹了口气,“季洁会处理好的……”。
“哎老郑,”杨震干脆地打断他,“你跟她说好好过日子,别说我说的,”
说完杨震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大楼。
老郑愣在原地,转身,正对上季洁的目光。
季洁微微一愣,赶忙进了大门。
“咳,这两人,逃也逃的那么默契。”老郑心酸地想着。
Chapter2好想让你知道
这天,季洁都有些不在状态,杨震也是,平时从没出过差错的他,今天竟然写错了两份报告,一是把这日期写成月份,一是把这局长写成科长,浑浑噩噩的样子,张局看了是又气又急,但也不好说杨震什么,料想必定是和季洁有关,要不以杨震缜密的心思,断断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在杨震把第二份错误报告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张局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如长者般劝导着,“杨震啊,你这样可不行。”
“张局,我这……”,杨震表情异常严肃。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当初叫你去追,别由着季洁性子来,你还偏不听,说些大道理,现在好了吧,啊……。”
“张局,别说了……。”
“今儿我必须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好让你醒醒!”
“杨震,都三年了,你说说,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有季洁,啊?”
“你再算算,我给你说多少回媒了,啊,还有我家那老太婆,也没少给你介绍吧……”。
“你倒好,见是见了,可就知道说个名字岁数职业,嘿,你倒够谨慎啊……”。
“杨震,现在我不想以局长的身份跟你说这儿事儿。你也知道,于公,我是局长,于私,我可把你当亲儿子,这谁不想自己儿子好啊……”。
“杨震,听我一句劝,别跟自己较劲了,季洁苦,你更苦,这是何必啊……”。
“季洁婚姻不幸福,你敢说你一点儿不在乎?哼,笑话,要是你杨震亲口跟我说你不在乎,那我准不再多事儿,”
说完这句话,张局便盯着杨震看,等待他的回答。
“唉……”,杨震叹口气,从他的眼里,张局已经看到了答案。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成,”张局也没再多说,又把报告递给杨震,“回去再改改,明儿给我拿过来。”
“好……”。
回到办公室,杨震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可再也没了工作的欲望,不像以前,总是一头扎进成堆成摞的文件里,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静静地坐着,好好想想。
“哎,老郑,”看到老郑进了六组,季洁便走上前,拉过他,有些含糊地开口,“那个……,”
“行了,”老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季洁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泄气,颓然地看着老郑,眼里,写满了疲惫。
“唉……”,见她这样,老郑也不硬不下心肠,可现在,他也不能太过直截了当,欲言又止地说:“季洁,先好好处理处理自己的事儿,啊……”。
老郑虽说有些拐弯抹角,但季洁却也明白得真真的,轻轻点头,算是给了老郑一个让人心安的答案。
临下班前,季洁跟陶非请了两个小时事假,说明天早上自己有事儿,陶非也没多问,这私人的事儿还是少掺和得好,特别是季洁,在一起共事,或多或少是了解季洁的性子的,和他一样,直脾气。
又是一个不眠夜,季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却也有莫名的轻松感,就要解脱了吧,至少,不用再背负着这“已婚”的名号了,想到这儿,季洁下意识想到了杨震,又想到那天他对自己的嘲讽,哪怕是无心的,但季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王显民这几天还算安分,也很正常,可这太正常了也是不正常,季洁盘算着,他心里准是计划着什么,杨震说的对,不可尽信,更不能不信。
“唉,不想了不想了。”季洁下了床,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好像,也老了不少,这三年,让她苦不堪言,却不能为他人道。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就一人躲在角落自顾自地絮叨,说出来,总算心里轻松些。
再次用冷水拍了拍脸,季洁清醒了不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季洁,振作起来,你还是那个案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