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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来到一座大厦的七层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走进了摆满整齐桌椅的一间大厅,屋内的人显得拥挤、嘈杂。

这是我无意中在人才市场得到一家保险公司的面试机会。我的精神饱满,充满了激情。以前我从未涉足过保险行业,只是偶尔听朋友提起过。

来面试的人又得重新填一张表,然后一一按顺序去面试。

“你对保险行业了解吗?”

“有一点认识!”

“有没有挑战的勇气?”

“我想应该是有的!”想要得到这份工作的人,总是要为自己加把劲!

“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有!”

“你银行的存款可供你三个月的花销吗?”当最后一个问题直截了当地进入我的耳孔时,此时我则犹豫了。由于猜不透对方的意思,所以我只能如实作答。

“最多坚持一个月!”

“哦,是这样,高郎先生,很对不起,你不适合在我们这儿工作!”

听到眼前这位穿着职业装、气质非常干练的保险顾问的话,我像是挨了当头一棒。

原来这家保险公司是国外的,并且和其它的国内保险公司一样,是不包吃住。在三个月之内可能你没有任何收益,第一个月时间是要培训。

这时,我在深圳给在郑州的大哥打电话,说自己要去作保险,他是极力赞成,说那种培训非常有好处,所以我也就下定决心专门朝这方面去找工作。因为在人才市场找以前的那些工作,我是苦苦支撑了几个月,结果白白浪费了时间和金钱,搞得我简直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此时的大哥已经在建材业慢慢开始有了发展,并注册成立了自己的一家公司。

第二次再来深圳似乎并不像第一次那么幸运!在二姐这里吃住,着实令我不安,可我没有办法。这次在广州下火车时,我的一只密码箱被盗,毕业证和我的一部长篇小说“两个人的世界”及中篇“真相”的手稿都丢了。叫我的心疼痛了不少时间,报案后至今也没有回音。在深圳找工作,首先没有毕业证这块敲门砖,是难以找到工作的,更莫说满意的工作。

在作保险以后,我是在一家殡葬公司跑业务,就是那种叫别人买墓地,然后提成的工作。

那天在人才市场的大厅里,我来来回回转悠了几个大圈,汗水不知流了多少,仍未敢去应聘一家公司和单位。快到中午结束时,心想总不能这样白白地来啊,我得去试几家公司,管它是否成功。于是我走进了一家招聘单位,它是招十名业务主任。

“我是来应聘你们公司的业务主任的!”由于内心没多大的底气,所以尽管谈吐从容,但是仍显得有点紧张,不过我递自己的简历时感觉到对方的素质也不怎么样,便在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对方假装仔细地看了一下我的简历,说后天可以到公司上班。对于难找工作的我来说,他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我黑暗生活中的一道闪电——一下把我的前程照亮了。

离开招聘大厅时,我还回头仔细偷偷地看了那个让我后天去上班的人。说实话,当时我真想给他一个飞吻,以表示谢意。他给我讲了他们那个行业在深圳是一种新型行业,并且提成高。如果粤语流利对工作会更有利。当时对粤语一窍不通的我在那里撒谎,说自己以前学过粤语,有基础,相信很快就会学得不错。大概对方也不会说粤语吧,所以当场就没有亲自对我实验,是不是害怕我说出来的粤语让他听不懂……

我手中握着那家殡葬公司招聘人给我后天去上班的通知单。走出人才市场下楼时,我生怕它会长出一双翅膀飞走了,不过捏在手心里又担心汗水将它润湿,最后还是小心将它折叠起来,放进了公文包中。

虽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工作,但是还没有去上班之前,由于不知公司虚实,所以我不时地仍然陷入到丢失了毕业证及那些小说稿的阴影之中不能解脱出来。希望广州那边的警察能给我电话,找回我那些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曾记得海明威年轻时,由于他的妻子不小心丢失了他的一些手稿,最后弄得他与妻子离婚!我似乎也达到了这种切肤之痛!两本稿子都是原稿,而“真相”那是我在成都写后又抄了一遍的小说稿件。由于邮到西安市参加一个什么小说大赛而给我邮来一张初选通过的启示,启示上说明若还要参加后面的复赛及决赛,必须邮寄五百元钱去。让它见鬼去吧!在大学里时我就曾经因同样的事而被骗去我在省吃俭用中的积蓄,而当时为了对写作的炽爱,我邮去了那可怜的六十元钱,而后收到了几封信后便不了了之,那六十元可是我半个多月的生活费啊!想起来我心痛得就想吐血。

这些文坛骗子,真想一脚将他们踩扁去喂鲨鱼!

星期一我揣着那张报到通知单去了那家殡葬公司。怀着一丝丝发财的梦想,在这家公司耗去了我三个多月的时间……其实在这家公司鬼混的前一段时间,我也曾有过在一家杂志社找工作失败的经历。那份工作的性质也让我啼笑皆非!满以为有曾在成都一家经济报社做记者的一点经验就可以应聘上,可最终别人不相信我,所以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握不能握在手中!

有了第一次在那家国外保险公司应聘失败的经验,若是再遇同样的问题,我得改变策略,以免给自己带来的总是失望。

然而,我们国内的保险公司可不是我头一次所遭遇到的那种被拒绝,招聘人员而是热忱地放开门槛让我进,并且一次就招了几十个人,简直让人有点不可信。既然听大哥讲做保险有益处,何不去尝试一下,更何况我是难以找到别的工作。

去报到的当天,我向姐姐借了二百元钱,这是办理培训及资料等所必须的费用,保险公司是深圳市内一个分部,在一座大厦的十八楼。每次乘坐电梯都得等上那么十来分钟,因为上上下下的人就像河中的流水一样持续不断。

缴了费用,领了一些培训资料,不久后,便听我那个部门的经理讲,我们这批来的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一个月以后的保险代理人的资格考试,即拿到了国家统一考试的这种证书才能从事保险业务。其实事实也绝非如此,保险从业队伍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边从事保险的销售一边参加考试的人,听内部人士讲,取得资格证书的人佣金要高一些。

刚来保险公司就面临着一次备考的火热场面,那种紧张状态真有点像上学时的那个年代。因为时间只有一个月,而考试内容却涉及到整整一本接近五百页厚的保险知识书。

找到这份工作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吧!我已经别无选择,有事干就不会让我的心思往别的绝望方面去想。其实想多了也没用,这是我长期思考生活所得出的无奈经验。

在保险公司上班,每天早上八点半打卡上班,从姐的关外住处到公司需提前一个小时出发。那个时候天刚刚发亮我就得起床,然后在深圳市的某家小店旁买一点早餐吃。为了节省路费,我还需步行一段大约十多分钟的路,在这一段路上的时间,我用来想一些无聊的问题及吃早餐。来到大厦电梯入口处时,若是来迟一点正赶上上班高峰期,那么电梯就得超负荷运转,有时遇到公司同事,只得笑嘻嘻地打声招呼,让心里有种怪不舒服的味道,好像彼此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卖保险的。但是自己的那些职业特点一看就会露出马脚,比如男孩子上班时必须打领带提公文包,女性则要求规定穿职业装。而保险从业人员来自四面八方,并且受教育程度不一样,所以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在穿戴这方面的重任就落到了我们这些男人们身上。男人们总是希望自己像个傻瓜似的想做一次时代的先峰,其实私下里男人却什么都不是,他们脑海里整天装的不是女人就是钱!

在保险公司的培训简直就像儿童时代玩的那些你争我夺的游戏,那模样、那场景就是培养这些人如何从别人腰包里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据为己有,美其名曰:是在为对方提供保障,是在销售一种至高无尚的服务。

行业内有一句通俗的名言:保险不是人做的,而是人才去做的!细想这句话其实不假,由此可推论:买保险的人是愚夫,卖保险的是智者!所以,现在的人不愚蠢,从事保险的人难做也许就有这些原因。

由于我来保险公司上班违背了最初想来赚钱取得生存权的意图,而是想来提高和锻炼自己,所以在心里上对我来说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对于那些每天都有保险业务进账的“英雄”来说,就会略表轻视。当然这样的心理及工作状态会对我的工作业绩直接产生影响。但是因我的性情而言,要那么张场的个性,要有那样滔滔不绝的口才,要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信任你,我想那会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幸好,现在的重点不是卖保险而是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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