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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少年,奔跑吧

开学一月有余,关于初三的生活怎么说呢,感觉没什么变化,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老瓢声色俱厉之下无数次的警告,想要迫使我们开始有紧张感,可遗憾的是,我还就没有那种紧张感。

大家还是老样子,凯哥半死不活的混来混去,阿泰跟我也是天天混在一起,子正这货我忘了他在干什么,硕尔康依旧在跟紫薇热恋,奥对了,老大变化还是很大的,他长高了,脸型开始长开,由原来的蠢萌进化帅萌,简而言之就是,他身边的女生更多了。嗯,他这混蛋!!

我现在一想起来全是******泪啊,想当年老大刚来那会跟我差不多高,结果慢慢的越长越高,高也就罢了,还他妈卖萌,浪荡不堪。还有子正,真是应了大器晚成这话,本来当年矮犊子一样的孩子,结果上高中之后跟开了挂似的,一个劲的窜,到高二就长得比我还高了,不过还好有几个垫底的,想阿泰,我感觉他已经绝望了,终身停留在矮富的地步,还有明非也是比我矮。

老大性子很懒散,用一个字来形容,慢!后来高中的那群伙计们对我这么形容老大感到很不解,他们认为老大还是很有活力的,当然,我对这种说法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倒是老二很同意我的看法(此老二非彼老二,是我高中的朋友),因为他有过好几次刻骨铭心的被草经历,老大做的。

扯远了,那时候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都是我跟阿泰在等他收拾完,然后我们再一起下楼去操场,通常等老大收拾完,基本全班也就没人了,所以我锁了好多次门,说实话,我就一直很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那几本书是吧,他怎么还能收拾半个小时之久,真是日了狗了!!

我当年性子比现在急得很,做什么事都很冲,要不是阿泰拉着我,我早就先下去到操场了,可阿泰非得要等,那我也没办法,所以我们俩坐在老大后面的桌子上,抱着书包观赏老大在那里卖弄风骚,本来很简单的收拾东西,身边不知怎么的就围了一圈人,确切的说是围了一圈女生,七嘴八舌的在那说话,纷纷拽着老大在那儿问,一口一个乾宝宝(老大名字里有个乾),表情那叫一个虚伪做作,老大也很给面子,非常热情的解答各个问题,有时还抱臂沉思。哎呀卧槽。

可怜我们哥俩默默的坐在后面,看着老大这个妖艳浪货在那里卖弄风骚,从刚开始的愤愤难平,到后来的坦然接受,在这段时间里,我跟阿泰下了象棋、五子棋、飞行棋,还顺道打了几次斗地主,期间有些妹子挤不进去,就愤然地冲我嚷嚷道:“你看你老大怎么这样啊?!”统统不理会,废话,我自己都挤不进去,她算老几啊?!

终于有一天,地下泰也终于受不了了,他找个时间跟老大说我们先去操场,然后等他收拾完之后来找我们就行了,老大可能也是觉得每天都让我们在那儿等有些不太好,便欣然答应。

而后我跟阿泰就要进行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老大才会姗姗来迟,那时太阳快落山了,学校也基本没人了,自然是不能练了,那就只好回家了,真是佩服老大。

正值深秋,太阳南移,白天渐短,所以我们的练习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一旦到了冬天,就不能再练了,而且我们最初的本意是为了老大,可现在他都没来,那我们就更没心情去练了,只是稍微拉几下引体向上,阿泰来回跑跑,我连跑都不想跑,嫌太累。

既然不想练,还不能走,那就坐下来聊天吧。我依稀记得那时的话题特别多,什么都能聊,如果允许,我们可以聊上一天一夜;男生之间的谈话不会跟女生那么无聊,也不会有那么多虚伪,通常都是简洁有力的。那时年少,前路不明,也没什么信心,但是好在还有勇气、还有热血、还有一言不合上去就是干的冲动,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从不低头!

操场的西北角有个亭子,旁边有个石台,上面很平整,我和阿泰就常常坐在上面,我喜欢远远地观望整个学校,看着道路上推车行走的学生们,而阿泰则是来回跳上跳下,安定不下来,在那上面我们谈了彼此对人生稚嫩的看法,交流还不完整的价值观,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微风轻拂而过,夕阳西垂,西边的天空被染红一片,余辉映照着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我盘膝坐在石台上,仰着脸闭目享受夕阳最后的温暖,阿泰在一旁低头拿着石子划来划去。

“哎,我说你打算考哪个高中啊?”阿泰声音有些闷。

我本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结果一听这话差点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心想你他妈这是拆台的吧,砸场子也不能这么砸啊,“你不废话,我怎么知道我考哪个?考成这样,谁知道能上哪?”

“那你至少也得有个想去的地方吧,总不能漫无目的就这样混吧!”

我一下说不出来话了,蓦然无语,没错,阿泰的话击中了我最害怕的事情,我一直在逃避这一切,我确实想要改变现在所面临的困难,但现实就是那么残酷,一次次的努力,却没有带来回报,成绩依旧没有起色,你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这种无力感让人痛苦的发疯。

“你说的容易,我又不是你,你早就定了要上一中,可我还得挣扎着不知道能上哪个,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我肩膀,我恼火道:“别用这么一副看失败者的眼光看我,我他妈还没落榜呢?!”

“没有,你想多了,我的意思不是你落榜了,而是你根本不在榜上。”

“你这混蛋…”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道:“老陈,你要知道很多事情确实是徒劳无功的,甚至说毫无意义,就像我们现在学的这些东西一样,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你,”我对他的话很难接受,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每天都受到学习至上的观念灌输,你的未来、人生都取决于你的学习好坏,结果突然之间有个人跟你说你学的这些东西毫无用处,“这不可能吧,要是一点用都没有,那我们学它干什么?考试考什么?”

“对,你说的没错,它们存在的意义,我们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考试而考试,除此之外,于我们而言,它们毫无意义!!”

我一下又没话说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唉,你知道这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吗?”

阿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谁让你天天故意装傻吊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拜你所赐,现在全死了!!”

“好了好了,别在那冒充孤独、模仿绝望了,我们去跑两圈吧。”阿泰非常贴心地安慰我道。

我用一种看傻吊的眼神看着他,“我他妈现在整个人生都快崩溃了,你居然还让我跟你跑两圈,你说不是在做梦吃****?!”

阿泰也不跟我废话,连拉带拖的把我拽起来,推着我到跑道上,让我站定,他跟我同一起跑线,“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我们的人生就像前面这条跑道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将它跑完。”

“既然无法改变,那不如选择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然后坚持下去。”

“所以,少年,奔跑吧!!”

“卧槽,你他妈抢跑,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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