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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强铁匠

夏日,骄阳似火,知了在树梢不知疲倦地吟唱着。

辣椒种好后,谢翱心里最惦记的就是铁锅,能不能吃上炒菜就等这口锅了。花了一晚上,他把要打造的铁锅的图纸画好了。

“小倩,你知道县城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吗?

“你去铁匠铺做什么啊?”

“回来再告诉你吧!”

“县城东边有一家陈记铁匠铺,西边有一家黄记铁匠铺,你可以去看看。”

听完小倩的介绍,谢翱跑回卧室,拿起了他那把钢刀,一溜烟就出门了。那把钢刀谢翱做过处理,尤其是刀柄。现在,那把钢刀外观上看过去和古代的刀差不多。来到县城大街上,周围人山人海,但是这县城他以前没有来过,只好向路人打听。大家都很热情地告诉他铁匠铺的位置。

快到县城东边的时候,谢翱听到了“叮叮当当”很有节奏的打铁声,估计前面就是陈记铁匠铺了。谢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越靠近铁匠铺越感觉灼热。远远地谢翱看到几个赤膊的大汉在那抡着铁锤。

如果是冬天,人们都爱往铁匠铺子里钻,因为铁匠铺子总是暖和和的;如果是夏天,就没人愿意靠近了,站一会就汗流浃背,只能靠喝水来维持体力。

铁匠铺的陈掌柜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袍衫的年轻人走过来,看打扮是位富家公子啊。陈掌柜笑盈盈的走上去。

“这位公子,这么大热天来我们陈记铁匠铺,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啊,不知公子想要买什么呢?我们铁匠铺各色铁器应有尽有,无论是农用器具,或者是刀枪剑戟都有。而且,我们陈记铁匠铺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

谢翱四处看了看,铺子里各种农用工具、装饰品、刀剑都很齐全。铺子也宽大,铁匠少说也有五、六个。看来是来对地方了,谢翱拿出图纸,“照着这个样子给我打个铁锅。”

“铁锅,您打那东西干什么呢?”掌柜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干什么还得向你交代?我自有妙用,你就说能不能打?”

“这个当然,不过这费用嘛,可就有点贵了。”

“你直说打这口锅,多少钱?”

“这个您也知道铁矿石是紧俏物品,另外还得加工费用。最少也得这个数。”陈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摆了个剪刀手。

“20文?”

陈掌柜笑着摇摇头。

“200文?”

陈掌柜脑袋晃得更厉害。

“尼玛,难道2000文?”

这时陈掌柜点了点头。谢翱大喊道“你怎么不去抢呢?现在米价才40文一石,你一口破铁锅竟敢收我2贯钱?”

陈掌柜露出一副奸商嘴脸,“这位公子看您衣着华丽,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这么好的铁锅,除了我们陈记铁匠铺,别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明知道被坑了还去买,那就是脑袋秀逗了。谢翱转念一想,“陈掌柜的,不知我可否用技术折价呢?”

“技术折价?你是说把你的打铁技术教给我们?”陈掌柜一脸鄙夷地看着谢翱,“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呢?你家祖上可是匠户出身?我看公子也不像,我们陈记铁匠铺可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若是有人知道我们向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学打铁,那岂不是让世人贻笑大方?”

谢翱反驳道,“我虽然不懂怎么打铁,但我知道怎么淬火,怎么让铁变得更加坚韧。是骡子是马,有本事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把你们家的镇店之宝亮出来,我们比比看?”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过多久,陈掌柜手里就握着一把上好的宝刀,这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听说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只见刀身闪闪发亮,看样子还不错。

谢翱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钢刀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刀放这里,你自己来砍吧。”陈掌柜满满的自信,因为他看到谢翱的这把刀已经生锈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陈掌柜一刀砍下去的时候,哐当一声,他那把宝刀成两断了。陈掌柜看着那断了的宝刀,都快哭出来了,旁边的铁匠们也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可都知道陈掌柜的这把宝刀来历不凡,就这样被砍成了两断,所以就更为惊讶。

这时谢翱说道,“看来陈记铁匠铺也不过如此,我还是去别处打我的锅吧!”

“这位公子请留步,咱们有话好商量嘛,你那把宝刀可以让我开开眼吗?”

“只能看不能乱摸,就只能看一眼啊!”

陈掌柜从脑后拔了根头发放在刀刃,头发马上分成两段,“果然是把绝世好刀啊。”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是用什么好办法造出如此锋利的宝刀?只要公子把这秘诀告诉我,我们陈记铁匠铺愿意免费为您打造一口铁锅。”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谢翱扭头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陈掌柜看着谢翱远去的背影,肠子都悔青了。

告别了陈记铁匠铺,天气已过晌午,谢翱热的满头大汗,他在一家茶铺,点了一杯茶。

“小二,你知道咱乌江县,有名的铁匠铺都有哪几家吗?”

“以前咱们乌江也是有很多铁匠铺的,现在却是很少了。名头最大的当属陈记铁匠铺啦,不过价格也是贵的离谱。如果要价格公道的铁匠铺,城西的黄记铁匠铺信誉不错。

谢翱又马不停蹄地往城西赶去。

俗话说“世上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是一项很辛苦的力气活,又累又脏。尤其是夏天,那更是折磨人了。

谢翱来到这家打铁铺,只见门口挂着“张记铁匠铺”四个大字,周围的东西摆放很凌乱。铺子里一老一少正在打铁,炉火正烧得旺。

谢翱看着他们打铁,老铁匠打铁有张力,有弹性,一锤打下去,大锤自然的回弹,既节省力气,也不会震手。叮叮当当,大锤小锤,非常有节奏。

年轻铁匠则是双手死死握住锤柄,拼命打下去,没打几下,双手都被震麻了。他们把打好的铁放在桶里淬火。这时,那位老铁匠看到谢翱了。

“这位公子,自己喜欢什么随便挑。这些东西卖完,小店就关门了,有看得上的铁器直接拿走。”

谢翱说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打东西的。”说着递过去一幅图纸。

老铁匠看了看,皱了皱眉。“这位公子,您要的这个东西,这个造价可不便宜啊。”

谢翱好奇的地问道“大概要多少钱?”

老铁匠答道,“成本价大概500文左右。”

还是老铁匠实诚,做生意诚信才能长久。谢翱说道,“行,那就500文吧。”

但是老铁匠又沉默了,“可是我这已经没有足够的铁矿石了,做不了这个锅。”

“这是为何?你们为什么没有铁矿石了?”

“原先我们有一个稳定的供应铁矿石的商人,后来被陈记铁匠铺挖走了,就不在向我们供货了。”

“你们的铁矿石是向商人购买的啊?”

“对啊,商人只要交易点税,就可以自己开矿啦。”

原来如此,谢翱还以为这时是盐铁官营,现在才清楚,私人也是可以开矿的。听小倩说盐也可以自己去开采,除了国家自己控制的部分池盐外,私人也是可以贩盐、采盐的。不得不说这个时期唐朝的政策是很开明的,这也正好给了谢翱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黄掌柜的,如果我能给你解决铁矿石的问题;另外我再告诉你一套绝密的淬火技术,你觉得怎么样?”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你莫不是拿我开玩笑吧!”黄掌柜有点受宠若惊。

“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谢翱说道。

“只要你能给我弄来铁矿,还有那淬火技术,我把店分你一半。”

“那到不用,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共赢才是王道。”谢翱继续说道,“我是这么想的,铁矿石我负责帮你联系,你们就自己商量价格。我分文不取。”

“这怎么能行呢?”

“我话还没说完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呢准备用我的淬火技术入股,以后要是用到我这技术生产的铁器,你得分一部分利润给我;另外我会经常设计一些图纸过来,如果这些铁器卖的好,你也得分一部分利润给我。总而言之,我的技术占三成,你占七成怎么样?”

黄掌柜对于谢翱说的什么入股,利润听得模模糊糊,不过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收入七三开。对于黄掌柜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家铁匠铺也是祖传下来的,不能在他手里毁了。所以黄掌柜连忙点头说可以。

谢翱说道,“我刚才看了你们淬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用的是盐水淬火吧?”

黄掌柜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陈记打铁铺的淬火秘诀呢。”这一消息比刚才那个消息更加震惊了。

谢翱继续说道,“他家是用油淬火,用油淬火可以避免铁器产生变形和开裂。所以他家的铁器要比你们家的好。”

黄掌柜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是出在这啊!”

“不过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技术,那可是独一份的,你可得保密好。只要有了这个技术,我保证你以后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这套技术名字叫:碳氮共渗技术。就是淬火时在水里加入牛角灰、青盐、卤砂等材料,这样打造出来的铁器外硬里韧,锋利而不断裂。”这一技术在明代才出现,记载于《便民图纂》中,谢翱也是前世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的。

谢翱对黄掌柜的说道,“有了这套技术,我想以后乌江就装不下你了,你将会是全扬州、乃至全长安最好的铁匠了。”

如果说刚开始想到要让出三分利给谢翱,黄掌柜有些心痛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情就像一只插上翅膀的雄鹰,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翅高飞。黄掌柜把院子里剩余的铁器全回炉了,一来是想试试这套技术的效果,二来是想先给谢翱打一口锅。

谢翱提醒道:“你这么猴急干什么?你这材料都还没准备,这就打算开工了?”

黄掌柜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是我孟浪了,心情太激动了。”

谢翱说道,“不用太着急,以后你就是想休息都没机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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